“要我說，不如你就把這兩姐妹放在眼皮子底下盯著，總好過放在外頭時不時地跳出來咬你一口。”孟夫人在席間，攀著李氏的耳說著悄悄話，孟大人納了不少小妾，因此，她對這種御人之事很是在行，現下見著李氏有難，少不得出言提點一番，“你那幾個兒子平日裡都在書院裡的，這兩個年輕貌美的姑娘總不能看上你家相公，想和你這個姑母做姐妹吧，就算是真納了這兩個，丟在偏遠的院子裡關起來就好了，你有什麼好怕的。”
“我覺得蓮貞說的沒錯。”一旁的程夫人也是聽到的，蓮貞正是孟夫人的閨名，“我瞧著這小的倒是頭腦簡單，好拿捏的很，不過這大的，城府倒是深的很，聽說去年她為了攀上錢家的親事，做出私相授受的事來，若不是錢夫人發覺的早，早早地給錢公子定下親事，緊趕著成了親，說不準現下她就是錢家少奶奶了。”
李氏一聽此話，心中大驚，面上卻不顯，只小聲的問道，“真有此事，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說起此事，還是我女兒告訴我的，錢家的幾個姑娘在我們女學上學，那個二姑娘和我家如月交好，平日裡閒談說漏了嘴，我們家如月年紀小，回頭就和我說了。我來探過你口風，發現你並不知道此事，我再三叮囑我家月兒不可把此事往外說，生怕壞了錢夫人的事。”程夫人說到此，還拿眼光瞟了一眼坐在隔壁桌談笑風生的錢夫人一眼。
怪不得去年有段時間李靜茹被禁足了一個月，原是為了此事，不過這種事算家醜，李老夫人不告訴自己也實屬平常，她本就拿自己當外人來看的，“我說去年錢家和盛家的親事結的這麼倉促，原是這層原因。”
“李家的苗就不正，我一直好奇那樣的李家是怎麼養出這樣的你的，原來不是同個品種。”孟夫人一向看不起李家，李家的幾個夫人一個個都是勢利眼，在閨中之時她就看不上眼，若不是因為和李氏交好，可能都不想理這些人。
“就知道渾說。”李氏偷偷地掐了孟夫人一把，孟夫人笑著躲開了，程夫人見著二人這般模樣，笑著掩住了嘴。
“我說你們二人都多大年紀了，怎還如此這般像個小孩子似的，小心讓底下的人看笑話。”說話間，程夫人給二人都夾上了一塊侍者切好的烤肉，“好了，試試這烤肉，我吃著覺著不錯。”
孟夫人依言嘗了一口，烤肉外焦裡嫩，入口汁水橫溢，除了肉香，居然還帶著酸甜的果味，“唔，的確好吃，這是如何做的，竟還有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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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女兒自己搗鼓出來的，具體怎麼做我也不大清楚，只曉得說是用什麼果子醃製的。”李氏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語氣卻是帶著驕傲，女兒的手藝被人認可，當然是件值得驕傲的好事了。
“瞧你這得意的樣子。我真羨慕你們，一個女兒才華橫溢，一個好歹有個一技之長，我兩個女兒才不成舞不就，成天的不是討論胭脂水粉，就是討論吃喝，愁得我都不知該怎麼給她們找人家。”說完，孟夫人嘆了口氣，兩個女兒一個如今都十七了，另一個小的都有十五了，可二人的親事都還沒有著落。
“這婚姻大事管一輩子的，你別著急，且慢慢挑著，今日這嘉定城裡的好人家差不多都聚在這兒了，下午你可勁兒挑，我們家如雪已經定了親，如月還小著，我可不和你搶。”程夫人帶著笑意提醒道。
孟夫人撫掌輕笑，“我今日就是為了此事二來。不過，周家今日怎麼沒來？”
“說來也是巧，這周家的老太太竟病了，上次我和敏珠去看了，瞧著不大好的樣子。現下周家的幾個兒媳正在病床前侍疾呢，脫不開身，不過周家的幾個適齡的公子小姐都來了。”說話的是程夫人，程如雪和周明瑞訂了親，她自然是要去周家瞧一瞧的。
“若是這樣，那你們不是要趕著給兩個孩子準備成親的事。”這老人家要是一個不好就去了，那周家的幾個就得守孝一年，不能談婚論嫁，是以這訂了親的得趕著老人家出事前先成親。
程夫人嘆了口氣道，“唉，可不是這麼著，這幾日正和周家的幾位夫人商量著這事呢，本定著今年秋日裡再成婚的，現下瞧著，恐怕要趕上大熱天了，少不得得苦了我家雪兒。”
“也許事情還會有轉機，你也別擔心了。”李氏和孟夫人拍了拍程夫人，小聲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