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封的實驗室裡。
一個渾身被籠罩起來，連一點皮膚都沒有露出來的傢伙，正透過一張透明的面，小心翼翼地把幾個材料加入到一起。
“一點西平花，再來一點鶯歌紅，最後再加上幾根龍雀尾羽……成了！”
方莫興奮地揮了揮拳頭，被防毒面具所籠罩的臉龐上，滿足之色一閃而逝，隨即便化為了巨大的驚喜。
有了這些，在之後就可以給地行龍一條更好的路了，我的防禦力也將被大大增加幾分……方莫想到這裡，不由得便笑了起來：
“果然，開掛才是最美好的時代。”
將殷紅色，正在不斷冒泡的方劑灌入到一個小小的瓶子裡，他小心翼翼地將原材料都封閉起來，而後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哐當！
防毒面具被他仍在了地上，這東西都有一定的報銷比例，完全不必自己花錢，因此他用起來那叫一個隨意。
反正，如果換了他自己的東西，他是不敢這麼用的。
隨即他脫了身上的防護服以後，拿著小小的瓶子，邁開興奮的步伐，便走到了一旁的辦公室裡。
裡面只有一個人，正坐在那裡皺著眉頭研究某些東西。
咔嚓！
聽到門響，他隨意地瞥了過去一眼，當看到進來的是自己最驕傲的徒弟時，張立根臉上立刻浮現出了笑容：
“成功了？”
“嗯，差不多。”方莫點點頭，笑著道：“給我那只寵獸喝下去的話，應該可以增加接近一多半的防御能力，這已經很是逆天了，至於再多，哪怕是我，暫時也沒有辦法將其改進。”
這小子，天賦確實有，能力也確實很厲害，但是能不能不要老是刺激我這個老頭子……張立根心裡嘟囔了一句，不過面對上方莫的目光時，他卻笑了起來：“這就很是不錯了，很多人都達不到你當前的程度。”
“還是老師教育的好。”馬屁是不要錢的，方莫很快就將這些東西都扔了出去，一臉笑容地把小瓶子放在了張立根面前的桌子上：“您能看出什麼？”
張立根：“……”
他先是愣了愣，隨即便指了指門口：“滾出去！”
“咳咳！”方莫被嚇了一跳，咳嗽一聲之後，討好地笑道：“老師，咱不能這樣啊，我可是您徒弟，好容易來一趟，您就這麼對待我嗎？”
“我怎麼對待你了？虐待你了還是揍你了？說實話，你要不是我的徒弟，今天我非得把你打個四面見線不可！”
張立根冷哼了一聲，叼著菸斗的他，摁了摁裡面的菸絲。
噌！
一道火焰，在他還沒有出手之前，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張立根看了看方莫那張臉，不由地便笑著道：“臭小子，你有拍馬屁的時間，要是能用來好好研究寵獸和異獸，恐怕你早就成了大師級的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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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大師，可跟他這個是不太一樣的。
他的意思，是那種可以名傳千古的大師，並不是當代的大師。
“害，老師您那麼強，徒兒我還費什麼勁啊？”方莫揮了揮面前的煙霧，有些不是太舒服的道：“老師啊，這東西最好少碰，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呵呵。”
張立根冷笑了一聲之後，道：“我倒是想不碰，只是生命就只有那麼短暫，為何不用來多多享受呢？再者來說，這也不算什麼吧？”
方莫無言以對。
相對來說，張立根倒是沒有其他怪異的癖好以及愛好，也就只是在得知有菸絲之後，對這東西頗有幾分研究，而且一碰到就喜歡上了，他作為學生，又能怎麼辦呢？
只能是勸說兩句，之後就只能看老師自己了。
“咳咳！”
張立根咳嗽著喝了兩口水，彷彿早已習慣了這一幕，也或許是根本沒有覺得咳嗽有什麼，轉過身的他，笑眯眯地對方莫道：“說吧，今天來這裡又想做什麼？你小子，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其實，也沒有什麼……”方莫扭捏地不太想要說話，指了指小瓶子道：“那個，老師您看我現在的技術……？”
“好！”
“很好！”
“非常好！”
張立根一連說了三個好，但是卻盯著方莫道：“好是好，但是不能太驕傲，這一條路，其實永遠都沒有終點，前段時間裡，我曾經接觸了一個可以永生的傢伙，據說還是從古代遺蹟裡面挖出來的，那家夥叫什麼什麼泉士……”
“從各種各樣的證據來看，這條進化的路，永遠都沒有終點。只要願意走下去，未來你的成就，幾乎可以說是不可限量的，說不定能夠趁著靈氣復甦，把整個世界都給改變一番。”
說完之後，他抬起頭看向了方莫。
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比您老人家知道的要早很多，如果不是礙於屠大佬的面子，說不定您也會在我的提醒下知道……方莫心裡嘟囔了一句，緩過神來，卻誇張地道：“永生，不可能吧？這條路，也太漫長了吧？如果是這樣，或許我應該去找更多的素材了……”
“呵呵，想出去玩就出去玩，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張立根已經聽出來了，不由得冷笑道：“去吧，多去外面走動走動，對你這個年紀，確實是有很大的幫助。”
“嘿嘿，老師您可真好！”
方莫連忙笑眯眯地答應一聲，拿著小瓶子便風一樣地跑了。
“困不住啊，困不住，這小子的能力太強了，根本不是誰可以壓制住的，就算是勉強讓他在這裡留了十天，但……”
張立根望著風風火火離開的方莫，也只能是深深地嘆息一聲。
他知道，這種人其實根本就不應該被困著。
讓他出去玩……不，取材，或許才是最應該做的事。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激發出他內心裡面的創造能力，反過來說，則是一種壓制。
但是，張立根很清楚的知道，眼下的漢東可不怎麼太平，尤其是還有很多中州的傢伙，都在這裡鬧騰了起來。
真要說起來，他是不願意讓方莫出去的。
以前那是無法關照，但是現在，只要在這棟樓裡面，他就不相信敢有誰冒天下之大不韙過來找方莫的麻煩。
但是，還是那句話。
困不住。
“這孩子要的，是創造力，而不是悶頭做學問。”
煙霧繚繞，令他整張臉都被籠罩了起來，絲毫看不出此時他的表情是什麼，不過如果有人認真觀察，大概就能透過一系列的間隙，看到他眼神裡的一抹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