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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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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江周的質問,姜蕭恭只是淡淡一笑,這要是換做一般人,敢如此質問自己,只怕早就被姜蕭恭一巴掌給拍飛了,不過對於自己的這個親侄子,姜蕭恭卻是寬容得很,很是耐心地解釋道:“紅蓮訣,乃是五百年前,南疆修仙奇才白蓮大仙的功法!當年白蓮大仙在南疆修仙,成就仙人之境,的確算得上是修仙大陸的奇才,就算是後來來到中域,那也是被譽為英傑!可是你知道,後來白蓮大仙怎麼樣了?”

姜蕭恭這麼一說,江周心頭也是咯噔一下,雖然不知道答案,但江周隱約能夠猜得出來,只怕這白蓮大仙的下場不妙啊!

姜蕭恭頓了頓,繼續說道:“白蓮大仙以神靈體三法合一,所以靈力強盛,剛剛步入仙人之境的時候,幾乎無人能敵!白蓮功、玉蓮心法都是上層功法,只可惜,他所創出的紅蓮訣,本來就有缺陷,非但晉升困難,而且從第六重開始,連白蓮大仙本人也未修煉到,完全屬於臆想出來的功法!白蓮大仙來到中域的頭十年,被譽為修仙天才,為人尊敬,可後十年,白蓮大仙毫無寸進,泯沒於眾人,最後慘死在仇殺之中,為人嘆息!”

“啊!”聽得姜蕭恭這麼一說,江周也是傻了眼,之前聽應宏說起白蓮大仙的事蹟,江周也是對這位修仙前輩很是敬仰,卻沒想到,白蓮大仙竟然是如此的下場,一時間,江周竟也是無言以對。

看到江周驚愕的模樣,姜蕭恭也是搖了搖頭,說道:“正因為如此,我和太上長老都不願你去走白蓮大仙的老路,別看太上長老對你很是冷淡,其實他和我一樣,都對你有極大的期望!我們七洞下一代的嫡系子弟就只有你一人,將來更是要指望你來繼承七洞一脈,你將來的成就,也決定著我們七洞的未來!”

江周那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姜蕭恭的話都說得這麼清楚了,江周更是心頭生出了一股暖意,深吸了口氣,用力點了點頭,不過很快,江周又是把臉給垮了下來,說道:“可是,紅蓮訣被廢除,那我所修煉的白蓮功、玉蓮心法豈不是也被廢了?難道,我真的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當初應宏可是說得清清楚楚,蓮花宗三大功法必須齊頭並進,而且後來江周自己也試過了,三套功法若是其中一套停滯,那另外兩套功法不管江周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前進一步!姜蕭恭也說過了,紅蓮訣雖然有缺陷,但白蓮功與玉蓮心法都是極好的功法,要就此放棄,江周還真有些捨不得。

看到江周那一臉捨不得的樣子,姜蕭恭也是忍不住笑出聲來,搖頭說道:“白蓮功、玉蓮心法雖妙,可你也莫要小覷了我們姜家的功法!三法合一雖然是白蓮大仙所創,但這五百年來,我們姜家也是創出了不遜於白蓮大仙的功法!剛剛太上長老已經同意你入族學,到時候你只要去族學修煉我們姜家的功法,絕對要超過白蓮大仙的三大功法!”

轉眼一個月過去,江周也是見過了三長老了,在簡單的儀式過後,江周也終於是正式成為了姜家七洞的嫡系子弟,不過江周卻是執意不肯改回自己的姓氏,也算是為了紀念自己曾經在江城的那段歲月吧!

本來成為姜家子弟,卻不肯姓姜,這樣的作為要是換做其他子弟,那是萬萬行不通的,但奈何身為洞主的姜蕭恭慣著,其他人自然也就沒有什麼意見了。

儀式過後,由姜成帶著江周直接就是來到了姜家的族學,在來的路上,姜成告訴江周,這族學可並非是姜家七洞這一脈的族學,而是包括了姜家九洞九脈所有嫡系、旁支弟子在內的族學。而姜成也提醒了江周,姜家九洞並非鐵板一塊,相互之間也有著不少明爭暗鬥,江周在族學內也是要小心提防才是。

對於姜成的提醒,其實江周心中也是有些瞭然了,還在南疆的時候,姜蕭恭就曾經提醒過江周,有關姜家內部爭權奪利的事情。顯然,江周作為七洞下一代繼承者,突然迴歸姜家,對於其他幾脈來說,絕對是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當然,無論是姜蕭恭還是姜成,都沒有提起關於江周父親死因的事情,所以江周對於姜家內鬥的殘酷,還沒有一個清楚的認識。

“喝!啊!”

還未走進那懸掛著“姜家族學”牌子的宅院,遠遠就聽得裡面傳來一聲聲稚嫩的呼喝聲。在一旁的姜成低頭對江周解釋道:“少主!族學所招收的,包括姜家嫡系和旁支所有的弟子,只要年滿七歲,就會進族學學習姜家基礎功法!這些孩子所練習的,是用來強健體魄的姜家拳法,不過少主既然練過白蓮功,體魄早已經得到淬鍊,自然是不用去天天來操練了,倒是只需學會這套姜家拳法即可!”

姜成是七洞一脈的家僕,而江周入了姜家,就是七洞下一代唯一的嫡系子弟,所以姜成改口稱江周為少主,倒也沒有錯。

聽完姜成的解釋,江周點了點頭,這一點,之前姜蕭恭也解釋過了,不僅是這套姜家拳,還有姜家一套基礎心法,與玉蓮心法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這基礎心法,江周也用不著去修煉了。江周倒族學所要修煉的,卻是姜家真正的基礎功法——《皇朝心法》!

進了族學大門,卻看到一進門就是一片大大的操場,在操場中幾個方陣,全都是七八歲乃至十三四歲的少年,正揮汗如雨地操練著拳法。每個方陣都有兩到四名成人,手握棍棒,大聲呵斥著,指導這些少年操練。

“來者何人!”江周也只是看了一眼,旁邊就傳來了一把呵斥聲,從左右直接蹦出了兩名身穿勁袍的男子,擋在了江周和姜成的去路。不過當兩人認出姜成之後,立馬就是態度緩和了不少,其中一人對著姜成抱拳說道:“原來是姜成兄!不知姜成兄來此有何貴幹?”

光是看對方這架勢,就知道姜成在姜家的地位果然不低,難怪當時在白衣門的時候,姜二十對姜成也是客客氣氣的。姜成也是客氣地回了個禮,說道:“我是帶著我們少主來族學修習的!卻不知學長可在?”

“少主?”聽得姜成的回答,兩人也是一臉驚訝地看了一眼江周,這才想起這段時間在姜家內外的傳聞,也知道江周雖然修為不高,但身份卻不低,兩人立馬就是朝著江週一禮,同時喊了一聲:“見過少主!”

“不用客氣了!”要是換做以前還在江城的江周,只怕會驚得手足無措,不過經歷了這麼多,江周也不再是當初那個不經世事的毛頭小子了,舉手投足也頗有風範,不驕不躁地點了點頭,倒也是符合他現在七洞少主的身份。

見到江周的氣派,兩人也是暗暗點頭,緊接著其中一人便是立馬回答道:“學長此刻正在內院教學!有姜成兄領頭,儘管帶少主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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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姜成顯然也不是第一次來族學了,當即便是領著江周直接沿著操場邊緣朝著族學內走去。

“姜成!”眼看著就要繞過操場了,突然從旁邊響起了一把呼喊聲,兩人扭過頭一看,卻看到一名本應該是在監督少年操練的壯漢快步走了過來。與先前那兩名守在門口的守衛相比,這名壯漢不僅是壯實得多,眉宇之間更是多出了幾分陰晦,分明是來者不善!

“少主小心!”果然,看到這壯漢,姜成也是眉頭一皺,囑咐了一句之後,一個跨步就是擋在了江周的面前,冷眼看著走過來的壯漢,哼道:“姜慶!你又想幹什麼?”

“幹什麼?嘿嘿!”那壯漢徑直走到了姜成的面前,連看都不看江周一眼,兩隻眼睛狠狠瞪著姜成,冷笑了幾聲,哼道:“聽說你這次去南疆,被南疆的土包子給打得半死,連姜武那頭蠻牛也死在那了?哼!真是沒用,平白汙了咱們姜家的臉!”

姜成本來是一臉淡然的模樣,可當對方提到姜武,姜成的臉色立馬就是冷了下來!姜武是姜成多年的好兄弟,這次死在南疆,對姜成也是打擊很大,簡直成了姜成的逆鱗!聽得對方竟然對姜武言出不遜,姜成哪裡忍得住,雙目一瞪,咬牙喝道:“姜慶!你休要欺人太甚!”

那壯漢本來也只是想要挑釁一下姜成,卻哪裡想到一向穩重的姜成,今天卻像是一個炸藥包,一點就炸!頓時就是臉色大變,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只見姜成一個箭步上前,迎著他就是一撞!頓時壯漢就是被撞了個正著,整個人噔噔噔連退了三步,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差點沒直接閉過氣去!

“啊啊!”本來還是有秩序的操場,被這突然發生的打鬥弄得亂作了一團,那些正在操練的姜家子弟也是紛紛圍了上來,一個個都是一臉驚奇地看著姜成與那壯漢,整個操場都是他們議論紛紛的嘈雜聲。

“哼!姜慶!這只是一個教訓!下次再敢來招惹我,我定要你的命!”姜成冷冷哼了一聲,便再也沒有理會對方,扭過頭對著江周躬身一禮,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江周繼續跟著自己走。

江周只是看了一眼那被擊退的壯漢,又是望向了姜成,這才是點了點頭,當即兩人就這麼丟下已經亂成一團的眾人,徑直走進了操場另一邊的大廳內。

見到姜成如此無視自己,壯漢那是又羞又怒,本來傷勢並不嚴重,卻是被氣得張口噴出了一口鮮血,兩眼一翻,竟就這麼暈了過去,惹得旁邊的人又是一番手忙腳亂。

而再說江周與姜成兩人進了大廳,大廳內卻是空蕩蕩的,只有大廳內側有一個小門,兩人的目的地也是那小門後面。不過姜成卻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停下腳步,對著江周躬身一禮,說道:“屬下適才衝動行事!請少主責罰!”

江周搖了搖頭,姜武之死,說起來,那也是為了救自己才會被劉啟海所殺,江周又不是無情之人,心裡頭自然記得這份情,當然也就不會怪罪姜成。不過江周倒是對剛剛那挑釁的壯漢有些好奇,問道:“剛剛那人是誰?為什麼敢在這裡如此無禮?”

“那人叫做姜慶,與屬下的身份相同,都是姜家的護衛!”姜成回答得倒是爽快,沒有半點猶豫,張口就是說道:“不過,姜慶卻是姜家四洞的護衛,而姜家四洞,與我們七洞不和,我們兩脈之間也是經常有爭鬥,所以結怨不少!”

“四洞?”聽得姜成的解釋,江周的眼睛立馬就是閃過了一道精光,先前姜蕭恭也說過,姜家內部有不少爭鬥,想來,這個四洞一脈,就是與七洞一脈有仇的一方了!而姜蕭恭所指需要提防的,應該也就是這個四洞一脈了!

心中有數了,江周也就暗暗記在心裡,對姜成安撫了幾句,兩人便是繼續前行。穿過大廳的側門,又是走過了一段走廊,很快兩人就是來到了另一個廳堂前,在廳堂上方書寫著“族學”二字,正是掌管姜家族學的學長所在。姜成在廳堂前站定,對著廳堂內拱手一禮,喊道:“姜成求見學長!”

“進來吧!”從裡面傳來了一把喊話,聲音卻是江周意料的溫和,只是姜成聽到這聲音,卻沒有半點放鬆,反倒是弓著腰,就這麼跨進了廳堂。江周見了,也是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縮手縮腳地跟著進去。

一進廳堂,就看到廳堂內擺放著一排排的桌椅,倒像是凡人的私塾一般,而最裡面的一張桌椅上,端坐著一名中年男子,竟是一副文人模樣,面白長鬚,身形瘦弱,當真像是一名教書先生。

“學長!”姜成沒有半點因為對方的模樣而輕視,始終弓著腰,對那中年男子行禮,說道:“姜成奉九爺之命,送我家少主江周來族學修行!請學長收納!”

“哦!此事我已知曉!”中年男子始終端坐在那,將手中的書本放下,抬起頭看了一眼江周與姜成,輕輕點頭說道:“既是姜家子弟,自然能來族學修行!江周的情況特殊,我也知曉,既然是九爺的安排,那江周就交給我即可!你且回去吧!”

中年男子說話斯斯文文,實在讓人難以相信他竟然是掌管姜家所有年輕子弟修行的族學學長,而姜成聽了中年男子的話,更是連半個字也不敢多說,只是衝著江周使了個眼色,便是老老實實退了下去。

姜成走了,就剩下江周一個人面對學長,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而那學長也是半天不吭聲,只是一直盯著江周看,更是看得江周不由得心裡發毛。

就在江周快要受不了的時候,學長終於是開口說道:“你既入族學修行,那就是我的學生!族學的一些規矩,我當先行告知於你!我並非姜家之人,乃是姜家客卿,我姓秦,喚我學長即可!族學的規矩說嚴不嚴,說松也不松,你謹記一條,那就是在族學內不可傷人性命!若是違背此條,不管你是哪一洞,何等身份,我絕不輕饒!”

本來聽了前半句,江周還以為這族學的規矩會很嚴苛,心裡也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沒想到這秦學長話鋒一轉,就說了這麼一條規矩,也是讓江周愣住了。

回過神之後,江周的心中立馬就是咯噔一下,族學的規矩只有一條,那就是不可傷人性命,換句話來說,只要是不出人命,怎麼鬧騰都沒問題了?回想起剛剛姜成一言不合,就出手將那個叫姜慶的人給擊傷,看樣子,這族學可不是普通的修煉之所啊!難怪姜蕭恭先前要自己小心呢!

交代了一番規矩之後,秦學長也不管江周是個什麼反應,雙手一擊掌,下一刻,在江周的身邊竟是憑空出現了一個人影,卻是一名穿著黑袍的壯漢。壯漢現身之後,立馬就是對著秦學長躬身一禮,而秦學長則是指著江周說道:“帶他下去入住七洞的宿舍!還有,給他一本《皇朝心法》供他修習!”

“屬下明白!”那黑衣壯漢立馬就是應了一句,轉身又是對著江周點了點頭,說道:“請隨我來!”

江周先是朝著秦學長行了個禮,隨即便是老老實實地跟著那黑衣壯漢離開了廳堂。等到江周離開之後,始終端坐在那裡的秦學長微微抬起了頭,望向了廳堂外,眯起眼睛,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片刻之後,自言自語道:“嗯!七洞有了少主,倒也是熱鬧了!只是不知道,這位突然出現的少主能不能頂得住?有趣!有趣!族學之內,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這麼有趣的事情了!江周麼?可不要讓我失望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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