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斤鐵精並不顯眼,“砰”地砸在底面上,只是缽碗大一塊,雲馭風稍微看了眼,便直接收進了空間袋,包括那塊礦石。
“多謝了。”拱了拱手,雲馭風便帶著翠儂離開了商鋪。
“見鬼的,這公子爺太精明了,不過還算仁厚之人,咳咳,也不虧,呵呵。”掌櫃綠豆眼忽閃忽閃,輕輕呢喃著。
寬闊的街道上三三兩兩的人相伴而行,街邊商鋪人進進出出,雲馭風帶著翠儂跟著人流隨意行走。
“少爺,你為什麼篤定那商鋪老闆會接受你的價格呢,你給的似乎只有老闆開價的兩成不到誒。”小丫頭有點疑惑,畢竟心思單純,沒有接觸過什麼心機。
“呵呵,掌櫃的害怕我宣揚出去,那麼他便會被那幾大家族找上門,他是柳楊城土生土長的人,根在這裡,這便是他的無奈。”雲馭風笑道。
“只是我還是不能明白少爺怎麼判定掌櫃說的是實話!”
“等你以後長大了,自然很多現在不明白的東西就明白了。”雲馭風隨口道。
“討厭,翠儂已經長大了,聽說夫人在我這個年齡都已經過門了。”翠儂兩根食指互相絞纏著,臉上飛出一朵紅暈。
雲馭風正待嬉弄她一下,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雲馭風!”
豪爽的聲音,雲馭風倍感親切,愣了一下才欣喜地迎了上去:“哈哈,兮大叔,半年未見,風采依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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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別貧嘴,想不到還真的又在這裡遇見了你。不過,半年來,我可沒少來柳楊城,卻是第一次遇見。”
雲馭風打著哈哈,笑著道:“一直呆在小小的山莊裡,我都要發黴了,這不,逮著機會就出來溜達一下。”
翠儂捂著嘴直笑,少爺太逗了,睜著眼睛說瞎話,天天都在忙活著練功如痴如醉,還偏偏要說憋得慌。
雲馭風瞪了一眼翠儂:“笑什麼?大人在說話呢,趕緊見過兮大叔。”
紅著臉,翠儂從雲馭風後邊轉了出來,行了個禮,道:“大叔好!”
“小丫頭不懂禮貌,大叔見笑了。”聽到這話,翠儂簡直是滿頭黑線。
絡腮鬍子混不在意,擺了擺手,道:“少來這套,我還不知道你?”
雲馭風訕訕地抓了抓後腦勺問道:“大叔,這次怎麼就你一個人啊,沐顏呢?”
“她啊,被我關禁閉了,就不愛練功,跟你一比,天上地下,氣死我了。”
“這個……女孩子的,無所謂啦,淘氣點有什麼關係。”雲馭風道。
“沐顏自幼無母,我希望她可以獨立起來。”
“十二歲尚顯年幼,大叔你太過急躁了。”
“呃,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似乎你還依舊是十四歲吧!”絡腮鬍子突然想抽人了,雲馭風也不過十四歲,居然老氣橫秋。
雲馭風自覺地閉上了嘴,只不過在心裡嘟囔了句:“上輩子,我還活了二十五歲,不見得要比大叔你小多少。”
“對了,馭風你來這裡只是看看?”絡腮鬍子問道。
“對啊,第一次來柳楊城,什麼都是新鮮的。”雲馭風隨口道。
“那你可得好好轉轉,有看頭的地方還是很多的。”
“對了,大叔,那個叫櫳築的地方在哪個位置?早就聽聞,想去看看。”
“那裡啊,不是個好地方。城北,一到城北就可以看到,最血腥最猙獰的建築。”絡腮鬍子似乎並不大想提起那裡,淡淡的厭惡。
雲馭風不以為意,只要那裡有殺戮,那便足夠了。
三人邊說邊走,順著街道漫無目的的前行。
“大叔,你們這次任務結束了麼?在這裡還要呆幾天呢?”
“晚飯後就離開。”
“晚飯後?”雲馭風皺了皺眉頭,他突然想起在客棧時候,客房傳出來的聲音,那聲音很低,但也沒有逃過雲馭風的聽覺:“護送幾位客人?”
絡腮鬍子震驚了:“你怎麼知道?”
雲馭風嘆了口氣,道:“你的客人身上有東西,有人要截鏢,恐怕大叔你要忙活了!”
“呵呵,馭風倒是該多謝你了。既然我知道有人要劫,那便沒什麼好怕的了,行鏢這麼多年來,也沒見有人劫走過。”
“大叔,對方似乎知道你們傭兵團的名號,還是小心為上。”
絡腮鬍子突然肅穆道:“馭風,我將沐顏託給你一段時日,這趟看來不能帶著她了。”
雲馭風苦笑,他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個結果:“大叔,我管不住她。”
“沒有辦法,唯有如此我才可以放心,她若不聽,你隨便懲罰。”絡腮鬍子鐵了心,唯一的女兒,不能冒險。
“嗯,大叔,晚邊的時候,我來送你。”雲馭風只能點了點頭。
“那好,我還得回去安排一下。”絡腮鬍子說完便告辭離開。
“少爺,那我們現在去哪?”
“櫳築。這是我入城的目的。”
“那個……有意思嗎?太多的血腥。”翠儂心頭有點惴惴不安。
摸了摸翠儂的腦袋,雲馭風淡淡地道:“意思?當然有意思。”
“噢!”低著頭,跟在雲馭風後面,很明顯,小丫頭對那種殺戮之地毫無興趣,甚至討厭。
雲馭風苦笑著搖搖頭,自己是沒有辦法啊,可是暫時只有那裡,才隨時隨地有殺戮。
自從明白殺神九式的真諦開始,雲馭風便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條殺戮之道,唯有殺,才能夠功參造化,承繼殺神傳承。
城北,櫳築。
巨大的雄獅建築匍匐在地面上。
紫黑色的裝飾讓人一看上去就覺得那是用乾涸的血液所漿糊而成。
其後七枚高塔矗立,直指蒼穹,同樣紫黑色的外表,讓人覺得分外猙獰。
巨大拱門在張開的血盆大口之中,兩排侍衛站立在門口,雄渾的鬥氣在侍衛身上波動,一眼看過去,居然全部都是有著五階修為。
櫳築前面的廣場停靠著許許多多的馬車,各色馬車極端奢華,裝飾得富麗堂皇,雕金華蓋,鳳翅金鱗,其上靠著許多管家侍者之類的,看管馬車,這是象徵,不容有失。
要進去櫳築其實很簡單,那便是你付得起門票,而且價格不低,每個人十兩黃金,去裡面的都是些達官貴人,財勢通天的人。
並不是每個城市都有櫳築這樣的地方,所以,也會有別的城市的慕名前來一觀,各地有奴隸囚徒也會變賣到這裡來,供人們欣賞。
雲馭風帶著翠儂,買了門票便直接進去了裡面。穿過幾重厚重的鐵門,便看到裡面是一個巨大的殿堂,周遭一圈觀景臺,下面是封閉的角鬥場。而角鬥場的背後,依舊長長的走廊,盡頭便是另外一處場地——獸鬥場。
此時,正逢一場角鬥開始,角鬥場四周的看臺上,幾乎都坐滿了人,一個個吆喝著,瘋狂的尖叫,震耳欲聾。
“肅靜。朋友們,今天的第五場角鬥即將開始,同時,賭盤從此刻開始不再接受下注。角鬥者一方是五階巔峰的戰爭俘虜,來自星木國的莫獨,另外一個相信大家都清楚,那便是我們今天前前六場角鬥的勝出者,五階中期的銀面甲士碎空,這是他個人的意願,他選擇在這裡進行自我的挑戰。好了,升起能量護罩,角鬥開始。”隆隆的聲音將所有尖叫咆哮壓了下去。
“嗡”,角鬥場的四個角落突然亮起耀眼的光輝,一個藍色護罩在角鬥場上空冉冉升起。兩名角鬥士從場內兩個入口進入,門啪的一聲關上,兩人便是不約而同衝向對方。
進入場中,便代表角鬥開始,沒有人會講究江湖規矩,這裡只有存活或者死亡。
俘虜莫獨渾身衣裳破碎襤褸,一條條地掛在身上,甚至在肌膚上可以看到傷痕隱現。
銀面甲士碎空一身緊身勁裝,帶著銀色面具,雙手空空,只是微微隆起的肌肉,告訴眾人其身體隱藏的爆炸性的力量。
出身軍伍的莫獨自是有他的彪悍,一雙鐵爪虎虎生威,青色的鐵爪帶起空氣的尖嘯,莫名的惑亂鑽入人的腦海,影響著對手判斷,刺激對手的神經。
這是他的獨門絕技,“魅音追魂爪”,來自無數次與人搏殺,所悟出來的一套技能。
因為音波的干擾迷亂,許多比他強的對手依舊飲恨,死在莫獨的手下,而他,也成為一營之首。
五階中期的碎空招招硬碰,力量絲毫不遜色於巔峰的莫獨。
鐵爪帶起的尖嘯似乎對他起不了絲毫作用,陣陣惑亂之音傳了出去,看臺上有些人並沒有絲毫鬥氣,雖然距離極遠,但仍不由自主的眼神迷亂起來。
爛銀色在碎空的手臂上閃現,兔起鶻落,身形交錯間,狠狠地拍擊向莫獨的腰間。
“喝”
危急之中,在半空中的莫獨身形陡地旋轉起來,青芒在掌間吞吐,居高臨下一掌拍落,雄渾的掌力瞬間湧出,在手掌之間壓縮。
察覺到莫獨掌中驟然的鬥氣凝聚,碎空面具之下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身形飄忽,手臂一震,一直表現出五階中期實力的碎空,體內如同有一股力量破殼而出,浩浩蕩蕩,手指如同精鋼打造,爛銀色匯聚,直接點選在莫獨的手掌中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