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南山看得目瞪口呆,輕輕地問道:“雲兄,這麼遠,你能夠發現?”
雲馭風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有些東西,可意會不可言傳,明白了就好,不需要去宣揚。
所有人都升上來了,甄子德看著遠方那壯觀的情形,嘴巴裡都可以塞進一個雞蛋。
“怎麼會這樣,怪不得從來沒聽聞過,誰能從這玩意手下逃離,我更懷疑,學府有意將這一資訊隱瞞,以此甄選真正的頂級學員,能從它們手下逃生的,都是驚採絕豔之輩。”
驀然,所有人的眼瞳都是微微一縮,根本不需要誰指揮,全部掉頭往傳送法陣方向飛去。
天邊出現了飛行的蟻潮,鋪天蓋地,將天都染成了金黃色,快速的飛了過來。
一群人心驚肉跳,金黃色的浪潮淹沒過來,鬱鬱蔥蔥的樹冠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他們知道,若被這蟻潮淹沒,骨頭都不會留下來。
風系法陣啟動,所有鬥氣迸發,九人頭也不回,滑翔機的速度攀升到極速,堪堪與飛行蟻潮持平,一頭扎進了濃濃的迷霧當中。
“靠,真危險,這蟻潮太恐怖了,以後要是再次來這六階區域可得小心點了,一旦再次出現今天這樣的情形,掉頭就跑,什麼都不要再去管了。”甄子德心頭後怕不已,心有餘悸地說道。
雲馭風翻了翻白眼,道:“長見識啦,還好沒被吞噬掉,不然,我腸子都悔青了,沒想到甄兄對那裡也不熟。”
“咳咳,修為所限,六階魔獸的恐怖你也知道,遇到一頭六階中期的魔獸我估計我的團隊就該直接滅團了,所以以前就沒怎麼去過。”甄子德摸了摸後腦勺,說道。
“那你上一次去那裡呆了多久?”雲馭風問道。
“有一個多星期吧。”
“……一個多星期,你都幹什麼了,居然沒變成魔獸的糞便?”
甄子德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個嘛,我就只是在傳送法陣附近搜尋,一旦有危險,趕緊回跑,所以,一個小小的任務,我花了一個星期,那次是我一個人行動,我不敢把團隊帶進去。”
“這次算是劫後餘生,回去得慶祝一下,甄兄你請大家再去吃一頓飯吧。”雲馭風晃了晃腦袋,嘴角溢位一絲笑容。
幾枚魔晶嵌入傳送法陣,幾人便消失在亮起的白光當中,回去的傳送並不昂貴,這是學府的規定,讓完成任務的學員可以快速的返回學院。
……
玉衡學府中央廣場旁邊有一棟高大的建築,‘執法樓’三個大字銀鉤鐵畫,蒼勁有力。
黑色的字型,一股鐵血味道撲面而來。
執法樓大廳中,正有一個人立在堂下,彙報著什麼。
案几王座上,端坐著一名武者,渾身鬥氣澎湃,氣勢凌人,他便是今日的執法樓執勤者。
執法樓執勤者都是七階以上的武者,在玉衡學府當中,只要晉級到七階,便可以向學府畢業,也可以成為學府的管理者,當然也可以繼續當學員,不過,七階以上的學員便不可以免費在學府中修煉了,必須使用積分,或者自己從外界攜帶物資進來兌換積分。
玉衡學府的修煉條件讓人眼紅,趨之若鶩,除非因為家族羈絆,或者被開除,絕大部分的人會選擇在學府中任職,因為任職便可以無償在學府進行修煉。
沒有機會任職的則只能繼續當學員,還有比如天玉大師兄秦風這樣的人,便是自願選擇當一名學員的。
作為天玉的成員,不管修為達到多高,都可以在學府當中一直修煉下去,他們是學府的香饃饃。
王座上的武者名為司馬翔耀,是一名剛剛上任的武者,年末的時候任職,而今天,便是他首次輪到當值。
年輕的他僅僅三十出頭便已經達到七階,資質不可謂不高,他有他的追求,嚮往強者的巔峰,出身平民的他,便在學府任職。
學府看中他的資質,一次便審批透過,所以,他要儘快做出一點成績來,以向學府表示自己的存在。
端坐王座的他,臉上沒有傲然,只有對學府的敬畏,崇敬。
“司馬大人,我有重要事情稟報。”站立的武者一臉陰險,臉上一道疤痕猙獰可怖,他是宮煜儒的一名表親,名為李如,因為事出匆忙,沒能及時趕上宮煜儒等人。
“說,什麼事?”
“玄玉三級的甄子德夥同幾名學員,將黃玉四級的宮煜儒等五名武者殺害,還請司馬大人立案調查,派遣執法者將罪人繩之於法。”李如眼裡透著一絲危險的光芒,宮煜儒對他很好,但現在卻死了。
“放屁,幾名六階武者可以將五名皇座幹掉?你當執法樓是什麼地方,可以隨便誣告?要不你去殺一名帝君給我看看?”司馬翔耀勃然大怒,他想做出成績不假,但他無法忍受這種近乎白痴的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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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司馬大人,千真萬確啊,這裡有物證,你看,我表哥宮煜儒的佩劍。”李如捧著兩節斷劍,趕緊上前遞給司馬翔耀。
“斷劍?能證實是被甄子德等人所殺?”司馬翔耀完全不相信李如的述說,在他印象裡,一名七階皇座被幾人圍殺還是可能,但五名皇座斃命,卻讓他絲毫不信。
斃命也許是真,但絕對不會是被甄子德等人所殺,絕無可能,只是,沒有人能想到,最大的關鍵便是雲馭風,如果沒有雲馭風,死的人必然是甄子德等人。
“司馬大人,李如雖然不才,但好歹也是一名六階巔峰的武者,雖然剛剛踏入,但也不至於信口開河,是非黑白,將他們幾人拿下便可知一切,我相信,執法樓絕對有辦法從他們口中得到所需要的答案。”
司馬翔耀笑了起來,他是被氣笑的,手掌一拍桌子,吼道:“你是執法者還是我是執法者,給我一個理由,否則我會以汙衊罪將你拘禁。”
李如的臉色變得特別難看,他跟司馬翔耀本為同級,尚有一面之緣,是以語氣便比較隨便,只是他不給理由便要求司馬翔耀直接拿人的態度,讓人無法忍受。
臉上猙獰可怖的疤痕在顫抖,如一條蚯蚓在扭動,還得求人辦事,強忍著怒氣道:“宮煜儒等人是去找甄子德麻煩的,司馬大人,這便是理由。”
“哦,這就是傳說中的賊喊抓賊?你們去欺負人,結果自己去意外丟了小命,你怎麼沒去?”司馬翔耀好整以暇,似笑非笑地盯著李如,他是個高傲的人,於是他便看不慣仗著自己強勢而去欺凌弱小。
“當時我落在後面,等我一路尋去的時候,卻是見到他們幾人的屍骨,這把斷劍便是唯一可以用來確認身份的物件。”
“那你又如何認定那幾具屍體便是宮煜儒等人的,而不是被宮煜儒殺害的人呢,佩劍在戰鬥中損壞,自然需要丟掉,莫非還放在手中?”司馬翔耀依然覺得這事情有漏洞,他不認為找一下麻煩可以找出一場命案來:“還有,為何找一下麻煩,甄子德便要將你表哥殺害?你告訴我,這是為何?”
李如支支吾吾,最後狠了狠心,還是將實情說了出來:“表哥與甄子德有仇怨,所以,我們經常找甄子德麻煩,搶劫他們的財物,而這次,我們便準備在五階區域下手,掠奪他們的財產。”
“唔,也就是說,你們是一群強盜,而當了強盜卻沒有當強盜的覺悟,身亡之後還要到官府報案,想將兇手繩之於法,我怎麼覺得你們的腦子似乎有點問題?”
“司馬大人,劫掠是學府默許的做法,這樣可以加強競爭,但殺人卻是不行。”李如有點壓不住自己的憤怒,暴跳如雷。
“給我趴下,老實一點。”一張巨掌從頭頂拍落,生生將李如拍得趴到地上。
司馬翔耀站了起來,走到李如跟前,蹲下身子問道:“你既然說宮煜儒死了,那他就是死了,可是你也沒有目睹是甄子德將宮煜儒殺害。當然,你也不需要擔心,我會按照學府規定,對他們進行盤查,若你所言不實,我會判你誣陷罪名,罰苦役一年。”
“李某願意領罰,但請司馬大人秉公辦理。”李如將‘秉公辦理’說得很重,一字一頓。
司馬翔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想害甄子德麼?莫說甄子德殺不了宮煜儒,就算殺得了,也不會是甄子德的錯。
揮了揮手,將李如遣走,轉身走回王座,攤開紙筆,唰唰唰,迅速寫就一份命令,蓋上大印,遞交給幾名執法者,吩咐他們立即到傳送法陣等候拿人。
司馬翔耀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當值執勤者,但帶幾個人回來詢問的權利還是有的,執法樓的執事,長老,輕易不露面,而樓主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甚至有的長老都沒有見到過。
所以,若不牽涉到帝君之事,都只交由執勤者來代理相關事務,執勤者是法官,執法者則是警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