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再有幾個月，他便能出來面對眾人了。”唐蕊的眼眸中滿是溫柔的情意，“他的努力，我全看在眼裡，他是為了我才會這樣努力的。”
莊秋雲明白的點了點頭，“這樣也好，至少顏溪胤也支援他的動力。”
“徒弟，你和顏溪胤從開始到現在，我是看到的。為師想你們兩個記住一點，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和痛苦，我們都在你們的身邊。凡事多和我們商量，不要自己扛著。”
“師父……”唐蕊停頓了一下，很是感動，“現在我終於明白我為何會來到這裡了。”
“嗯？為何？”
“因為我在這裡得到了新生。”唐蕊笑容燦爛，那是純真的笑容，“我來到這裡的最終目的並非對付戮，而是得到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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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裡得到了期盼已久的家人，親情，朋友和愛情，收穫了陪我攜手走一生的人。我不後悔，即使最終輸的是我們，我也不後悔。人生最重要的是能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而非最後的那個結果。”
莊秋雲很是欣慰，“你能有這番感悟，為師安心不少。”
“雖然我不清楚你曾發生過什麼事，但為師看得出來，你經歷得很多，失去了很多常人輕易得到的。如今你有這番感悟，證明你真正成長了。”
她曾經很擔心，徒弟太過於冷漠，什麼都不在意。
徒弟現在這樣很好，這才是一個活人該有的態度。
“讓師父擔心了。”唐蕊很是歉意，“我很感謝每一個人，還有那些幫我的靈獸。如果沒有你們，也就沒有如今的我。”
她很清楚，光靠她一個人，是無法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一個人的力量很弱小，再怎麼堅強也是無法突破很多的困難的。
“我擔心你是應該的。”莊秋雲說道，“看到你如今這樣，為師是真的開心。”
她相信，最終大戰勝利的定會是他們。
因為，戮他們沒有最重要的一樣東西。
那就是，相互信任的感情。
那是極為強大的力量。
唐蕊和顏溪胤在琉焰閣試探了一兩個月，都沒有找到可疑的女弟子，猜測此人是停下計劃，便將此事暫時放下。
三個月後，兩人回到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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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君看到自己大兒子那無神又沒有光彩的雙眼，又是心疼又是惱怒，“這麼大的事，你們兩個居然瞞著我們！”
唐蕊剛想開口說什麼，顏溪胤搶先了一步，“爹，是我的意思。”
她自是清楚，他是不願她受到一點點的責備，將所有的事攬在自己的身上。
“當時，我失明後很是頹廢，不想見除了蕊兒外的任何人。爹，這些日子是蕊兒陪在我的身邊，幫我重新振作起來的。現在，我能坦然的面對失明的事。”
是的，他能很坦然的面對。
因為失明對他來說，並非最恐怖的事。
最恐怖的事，是蕊兒離開他。
顏君也清楚此事是顏溪胤的主意，長長的嘆了口氣。大兒子的驕傲，他哪裡不知道。
“有沒有辦法治好？你娘知道的，指不定怎麼心疼。”
原本，因為念安的事，夫人又是心疼又是自責。
要是得知胤兒的事，肯定得哭成淚人。
“我暫時沒辦法治好顏溪胤的雙眼。”唐蕊微微低下頭，很是難過，“其中最關鍵的幾味藥材，我還沒查出來是什麼。”
“蕊兒別自責。”顏溪胤看向唐蕊，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我已不在意那些。能恢復光明那當然好，不能恢復也是沒辦法的事。”
“你還在我身邊就好。”
顏君又長長的嘆了口氣，“你娘那邊我來說。真打算這樣面對眾人？”
“我明白爹擔心我受不了外人的冷嘲熱諷。”顏溪胤淡淡一笑，“我剛失明的時候，也是害怕這些，還害怕外人那如芒在背的各種眸光。”
“經歷了一段時間，我想清楚了很多事。外人如何看我沒關係，只要蕊兒在我身邊就好，她是我所有的光芒和色彩。即使以後我看不見了也沒關係，我想看的，蕊兒都會描繪給我聽，她描繪的世界是最美的。”
這便足夠了。
人生永遠無法十全十美，有遺憾也挺好的。
唐蕊牽著顏溪胤的手，他想看的，她會好好的描繪給他聽的。
顏君看出自己大兒子是真的看開失明這件事了，“失明到底是有很多不方面。杌的性子又是那樣，你要不要再看能夠契約一隻合適的靈獸？”
“這倒不用。”顏溪胤說道，“有靈獸有時候反倒不方面。現在我除去看不到，其他的和以前沒有區別。”
“杌說了會幫我，他也就是懶了一點兒。”
唐蕊笑了笑，杌是真的挺懶的，能不動就不動。
顏君聞言點了下頭，“接下來你們兩個有什麼打算？”
顏溪胤把最近發生的事詳細的說了一遍，“戮此次身受重傷，那人又沒有動作，應該是他吩咐暫時停下行動。”
“我們也稍微能輕鬆一點兒。還是按之前的計劃行事，一旦季大人得知我失明，說不定會有什麼動作。”
顏君面沉如水，思考了一番，“你是說，季大人和另一個人，能在性命危機的絕境中逃走？”
顏溪胤嗯了一聲，“我和蕊兒懷疑，是戮在這些人的身體裡下了特殊的邪念。”
“比如季大人，他是在蘇蔚和戮沉睡期間，統領手下，實施戮計劃的人。一旦他出事，戮的另一個重要的手下會暴露。還有，季大人的本事不低，這樣的人失去會造成很大的損失。”
“至於戮對季大人等人下的是何種邪念，我們不得而知。”唐蕊接了話，“從情況來看，這種邪念不同尋常，證明我們對戮的能力瞭解的不全面。”
顏君聽完又思考了好一陣兒，約莫有兩刻鐘的樣子。
“有沒有一種可能。季大人等人既然如此重要，以戮的性子，這種重要的手下，死後也是要利用一把的，對吧？”
“爹的意思是……？”顏溪胤問道。
唐蕊微微蹙著眉頭，“以戮的性子，是不會放過榨乾他手下最後一滴價值的。”
“而且，季大人等人的修為不低，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