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剛靠近,士兵們便晃了晃手上的槍,不讓二人進去。
護士朝著兩位東瀛士兵笑了笑。
“兩位軍爺,勞煩行個方便,我只將屍體送進去便離開。”
兩位東瀛士兵用東瀛文嘰裡咕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突然笑得很是猥瑣地將道路讓開,示意護士進去。
這副模樣,只怕讓她們進去也沒打什麼好主意。
護士顯然也覺得有些不對勁,笑得一臉不自然。
“我突然想起來,院長吩咐了,還得再給這個屍體做個檢查,我明日再來。”
說著,便要拉著李雨薇離開。
東瀛士兵疾跑幾步,拿著槍走近了兩人,用槍指了指兩人,又指了指太平間。
很明顯不打算讓她們離開。
護士嚇得直接跪倒在地朝著兩個東瀛士兵求饒。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護士這個模樣,非但沒有讓兩個東瀛士兵心軟,眼底反而閃出一絲興奮。
一個士兵拉起護士,任憑她如何掙扎哭鬧,都不依不饒地將她往太平間內帶。
一個士兵要來拉李雨薇,李雨薇卻很是識相地勾著他往太平間內走。
陰森冰冷的太平間,越走近,細微的哭嚎聲便越清晰。
李雨薇心底有了數。
兩個東瀛士兵很是急色,剛剛進了太平間,便再也按捺不住分別朝著李雨薇和護士伸出了毒手。
眼見著士兵將手中的步槍放了下來,李雨薇眼底閃過一絲狠厲,一腳狠狠地踢在了一個東瀛士兵的下身。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抓起他的腦袋便往牆上砸去。
另一個東瀛士兵聽到動靜,脫了一般的褲子都還未提熘上來,便要撿槍朝著李雨薇掃射。
然而,還未等他將槍撿起,便被李雨薇一腳狠狠地踢在了腦袋上,整個人一個重心不穩便直直地往地上倒去。
好巧不巧,脖子處剛好倒在刺刀的刀鋒上,整個脖子被刺刀刺穿。
反正都死了一個,再死一個也沒什麼區別。
李雨薇發了狠,眼見著另一個人東瀛士兵要掙扎著爬起來,乾脆一刀直接將他解決了。
護士被眼前這副慘樣嚇壞了,尖叫著便要跑出去,然而跑了沒兩步,便被李雨薇敲暈在地。
“對不住了,你要是跑了出去,我也有危險,委屈你在地上躺會。”
說完,李雨薇便往太平間裡邊走去。
太平間裡頭再陰森恐怖,再怎麼冰涼,也遠沒有李雨薇眼前這副場景令她毛骨悚然。
隨船的人員確實被和醫院的屍體一起被關在了太平間,一個個嚇得蜷縮在角落裡痛苦地呻吟著。
身上看不出什麼傷痕,但是每個人都遠比昨天她瞧見的時候要瘦削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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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髮更是掉了一地,許多人腦袋上都只稀稀拉拉地留了幾根頭髮。
在那一群人的身前,是兩具已經剖解了的屍體。
屍體的容貌,是昨日她才見過的兩個船員。
昨日他們雖然都病得不輕,但都還好好地活著。
李雨薇身上生出了一絲寒意。
這群東瀛人,到底對他們做了些什麼!
咬了咬牙,將眼底的酸楚壓了下去,李雨薇在東瀛士兵身上找到了開門的鑰匙,這才進了太平間。
一感受到有人進來,那些人嚇得止不住地跪地求饒,磕得頭破血流也不停。
李雨薇連忙將口罩和護士帽摘了下來。
“是我,是我!”
連連安撫了半晌,眾人的情緒才逐漸穩定了下來。
“李老板,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李雨薇終於忍不住紅了眼眶。
不管後果如何,她得先將這群人救出去。
想了想,乾脆讓兩個膽子大的換上兩個東瀛士兵的衣裳,拿著槍將眾人押解出去。
又讓兩個人將那暈倒的護士也一併帶上。
“千萬不能慌張,也千萬千萬不要隨意開槍!”
開槍的動靜太大了,一旦開了槍很容易驚動整個江城的東瀛士兵。
等出了醫院,再想辦法安排他們離開。
東瀛士兵押送江城平民的情況,無論是對東瀛人或者江城人來說,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因此,一路也沒有引起什麼人注意。
李雨薇將他們一路領至從前小二子帶她來過的那條小巷子。
那裡原本是小二子和福利院的孩子們棲息的地方。
“你們先在這躲著,除了我過來,誰來也不能開門。等天亮了,我會想辦法送食物和水過來。”
“記住,誰來也不許開門!也不要弄出大的動靜!”
眾人點了點頭。
李雨薇這才神色凝重的離開。
已經是凌晨四點的天,李雨薇卻並未急著回李園。
事態緊急,她一刻也不能耽誤。
依著龔先生先前所說,李雨薇來到了一家照相館的門口。
敲了半晌也沒有動靜,眼見著左邊的窗戶開著,李雨薇乾脆藉著旁邊的巷子,攀上了二樓,翻入了照相館。
照相館的老闆迷迷湖湖見感覺有人翻了進來,嚇得便要大叫,卻被李雨薇一把捂住了嘴。
“我要見龔先生!”
照相館的老闆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自在。
“什麼龔先生,沒有聽過。”
李雨薇臉色不變。
“龔先生說這裡可以洗彩色照片,無論多晚都能五分鐘洗出來。”
聽了這話,照相館的老闆這才變了臉色。
“您是?”
“我是李氏玉石公司的總經理李雨薇,有十萬火急的事求見龔先生。”
照相館的老闆這才從床上爬了起來,帶著李雨薇下了樓,進入了一間小房間內。
沒過多久,穿著一襲長衫的龔先生便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
顧不得什麼寒暄,李雨薇將李氏玉石公司隨船人員自出海之後開始生病,且越病越重,以及松井大左的奇怪行徑都一一告知給了龔先生。
“龔先生,我雖不知曉那些物資究竟有什麼古怪,卻也知道只怕那些東西都是些危險的物件,李氏玉石公司的船員們得病多半和那些東西脫不了干係。”
“那些人如今被我從醫院領了出來,雖然暫時安全了,可若是不儘快送出城去,只怕早晚會因此喪命。還有那群物資,若是不將他們毀了,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龔先生的臉色也變得異常凝重。
雖然他並不知曉那群究竟是什麼物資,卻也知道只怕很是危險。
但是要毀了那群物資,恐怕也得小心處理,光靠一把火燒了估計是沒用的,甚至可能會引起更加嚴重的後果。
馬上送一二十個人離開江城,也不是說辦就能辦的。
可不將那一二十個人送出江城,也沒法弄清楚這些人得病的原因,短時間內更沒辦法弄清楚東瀛人那一批物資究竟是什麼。
望著龔先生的臉色,李雨薇大概也猜到了他的顧慮。
沉了沉眼眸,這才重新開口。
“龔先生,您手下可有精通東瀛文的人?”
龔先生點了點頭。
想了想,李雨薇一臉緊張地開了口。
“我有一個冒險的法子,說不定可以讓眾人安全離開江城。不過,這個法子,我沒把握,只能賭一把。”
龔先生默了默,示意李雨薇繼續說下去。
“我們搶到了兩套東瀛士兵的衣服。”
只說了這一句,龔先生便明白了李雨薇的意思。
找一個或者兩個會東瀛文的人假扮東瀛士兵,將這一二十個人押解出城。
只要假扮東瀛人的人不出紕漏,這一二十個人便能逃脫。
賭一把,他們還有生的希望。
繼續留在江城,絕無生還的可能。
龔先生只沉吟了片刻,便點了點頭。
“我親自送他們出城。”
李雨薇一愣。
這位龔先生想來應當地位不低,竟然能這般以身犯險,當真是個有血性的男兒。
李雨薇眼底多了幾分敬重。
“先生高義。”
龔先生擺了擺手,便跟著李雨薇往眾人藏身之處趕去,便壓低了聲音同她說著話。
“李老板才是當真高義。此次將那隨船的人員送走,松井大左只怕會無論如何都會懷疑到李老板身上。”
“李老板不若現在就離開,我會讓人護李老板周全。”
這個問題,李雨薇何曾沒有想過呢?
可是她一走,松井大左定然會拿李家的傭人、李氏玉石公司的人開刀。
她不能讓他們因她李雨薇喪命。
世道艱難,能多活一個是一個吧。
李雨薇沒有說話,龔先生也大概猜到了她的想法。
“李老板若是真出了事,張少帥只怕……”
若她真出了事,張慕君只怕會痛徹心扉吧。
李雨薇眸子暗了暗。
“若我當真出了事,還望先生幫我將訊息壓下來,能瞞他多久,便瞞他多久吧。”
除非能將李園和李氏玉石公司的人全送出江城,亦或者一夜之間,華國能奪回江城。否則,只怕她這次凶多吉少。
能瞞著張慕君,便瞞著張慕君吧。
龔先生沒有再說話,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李雨薇也沒有再開口,眸色卻比這夜色還要來得深沉。
兩人一路小心底躲開東瀛巡邏的士兵,終於到了船員們藏身的地方。
那個被李雨薇打暈的護士已經醒了,此時也冷靜下來。
【作者題外話】:這章三千字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