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這具乾屍的坐起,空氣中的血腥味變得更濃了,而它的身體中竟隱隱有鮮血朝外滲出,端是那樣的詭異驚人。
我嚇得拳頭都握緊了,使勁的搖著被鎖住的雙手,但除了震落牆上幾點灰塵外,是一點用都沒用,此時那幹屍已經從石臺上站了起來。
它的身體因為皮膚間鮮血的滲出變得有些溼潤,再沒有之前那副乾癟的模樣,甚至與活人無異。
“這就是餘南飛老婆身前的模樣!——艹,滾開!!!”
就在我感嘆的時候,那女屍張著獸齒突然就朝我脖子咬了上來,情急之下我也不管是不是女人,直接朝著女屍腦袋就是一記掃腿。
作為一個成年男子,我一腳下去踢個百八十斤是很輕鬆的,雖然來者並不是普通人,但把踢翻在地應該還是很輕鬆的。
可結果沒想到我這一腳下去對方紋絲不動,這就糟糕了,此時我舊力未消,新力未生,那女屍輕鬆的咬在了我的脖子上,開始瘋狂的吮吸我體內的血液。
我還來不及叫疼,意識就很快的模糊起來,就此昏迷了過去…
但很快我就醒了過來,只不過地點並不在那個地下室裡面,而是在扎彩廠的大門口,時間也不是在夜晚,而是陽光正好的大晌午。
我看著周邊的一切,喃喃自語道:“這就進來了?”話剛說完,就有一個男人從我的身邊跑了過去,一直跑到前面一個小家碧玉的女人身前,然後他抱起對方,興奮的說:“老婆,我接到第一單生意了,我終於有機會能夠帶你去三亞旅遊了!”
被抱那女子皺了皺可愛的鼻子,嬌嗔道:“光三亞就夠了啊!長城、峨眉山、拉薩…難道就不帶我去麼!”
“去,都去!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那你必須得跟著我,不然就沒人給我提包包,我會累死的!”
“行!你去哪兒我都跟著你!”
……
看著兩人如此幸福的模樣,我忍不住的露出笑容,自己曾經也有過一段這樣的愛情,可惜…
突然,我的笑容僵在了自己的臉上,轉過頭瘋狂的開始朝著後面跑。
就在剛才,餘南飛抱著的女人,臉上表情突然變了,變得鐵青而又僵硬,可餘南飛卻像是看不見一樣,依舊開心的笑著。
變了表情的女人將視線從餘南飛的臉上挪到了我的身上,眼中帶著殘忍的殺意,就好像看見了自己的生死仇人一樣,恨不得除之而後快,這一刻開始我就明白自己該跑了。
扎彩廠的外面沒有路,長時間被一股灰濛濛的霧氣所濃罩,與扎彩廠內部形成鮮明的對比。
考慮到越清晰的地方就越接近事物中心點,而生機大多都存在於這些地方,所以我沒有跑向灰濛濛的外面,倒不是說那裡面沒有生機,只是那裡面太容易迷失了,而且還充滿了一些奇怪的東西,是真正意義上的十死無生,兩者一比較我當然會選擇扎彩廠裡面。
但是扎彩廠裡面也不好混,餘南飛老婆所化的鬼魂,時不時的會出現在我的前面,要不是注意力夠集中,我都撞上好幾次了。
現在這種時間段可馬虎不得,現在我要是跟她碰著了,估計就算大難不死,那也得脫層皮——真正意義上的脫。
在扎彩廠來回的跑著,雖然看似輕鬆,但實則兇險無比,而且我可沒忘記外面還有一個吸著我血的女屍,不早點從這裡跑出去的話,遲早也是個死。
但目前我除了跑也是沒有一點的辦法,我已經很努力的在尋找那不同之處了,可始終卻沒有發現,心中暗暗的惱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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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更惱火的卻是那鬼魂,本身它們的精神就極其不穩定,現在久而不下的狀況,鬼魂的耐心早就已經消磨殆盡。
她竟指揮著周圍的建築朝我擠過來,自己已經被困到了新的建築中去,而我的頭頂上懸掛了各種紙人的完成品和半成品。
而讓人驚訝的是,在牆角還有兩個人,正是之前押我進來的那兩個,沒想到他們也進來了。
兩個人都昏迷著,但很快其中一個先悠悠的醒了過來。
‘劉哥’醒後先是打量了一眼自己所在的地方:“這是什麼地方?”隨後推了推身邊的人:“明子快醒醒,咱們這是在什麼地方?”
明子醒過來看了一眼,很快就搖了搖頭:“不知道!”
‘劉哥’還想說,可突然朝著我這邊方向警惕的喊了一聲:“誰!誰在哪兒!”當他看見是我的時候,眉頭皺得更兇了:“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想要解釋,好方便他們更好的瞭解到現在的處境,免得到時候稀裡糊塗的死掉不說,還破壞一些重要的線索。
可鬼魂明顯不想給我這樣的機會,三個人踩著的地面突然震了一下,上面的紙人也開始無風自動。
而在那些紙人之間,又有一道黑影不停的遊動著,像魚,又像是人的奇怪生物。
異樣的情況引得‘劉哥’好奇的伸出手去摸上面的紙人:“這是個什麼東西?”
我看見後急得大吼:“別摸!”但為時已晚,劉哥剛摸到那紙人下邊,紙人中突然伸出一隻手,一隻血跡斑斑的手,反扣住‘劉哥’的手臂。
那明子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一瞬間的功夫‘劉哥’人就被扯到了上面的紙人中去,連半點哀嚎都沒來得及有傳出。
‘咔擦咔嚓’的咀嚼聲從紙人中傳來,每咀嚼一聲,上空就有一個白色的紙人染上一層血色,一直染紅十二個後,才停止那股聲音。
“這——這到底是——”明子愣住了一秒,隨即轉身就要跑,只不過他忘記了這個地方是密閉著的,想跑出去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我就在一旁看著他,因為死了一個人的,這裡算是暫時安全了,給他時間發洩下恐懼的心緒,對他也是有幫助的,而且我也需要發點時間思考下問題。
目前這個鬼魂殺人的方式也就是依靠這些紙人,那麼也就是說生機也應該在紙人之中,目前來看這些紙人也就分兩類…不!加上剛染紅的那一批,現在就有三類紙人,每一類又有若干的紙人,我可不相信只需要從三類紙人中選一類那麼簡單,恐怕到時候還得從一類中選出最後真正的那一個才行。
這時我看向了已經累癱倒地的明子,問他:“怎麼樣,現在好了一點沒?”
明子依舊有些驚恐,但是相比起剛開始已經好多了,他顫巍著語氣問我:“這——這到底是什麼?這裡又是哪裡?”
我見他已經能夠正常思考,便跟他解釋道:“首先我簡單的先告訴你,這裡並不是我們生活的現實世界,我們是被某種神秘力量給拉倒這個世界來的,當然你也可以理解為鬼魂,而我們想要回到現實世界的話,我們就必須得找出不一樣的東西,不然的話我們死在這兒。這樣說你聽明白了麼?”
明子點了點頭,短暫的消化了一下我給他說的話後,又問:“那大概現在我們要找什麼東西?”
我指了指頭頂的紙人:“就是上面這些,找出最與眾不同的那個,我們就有機會出去了?”
明子看著我楞住了:“有機會?”
我點了點頭:“生機這種東西是很隱秘的,有時候就算你找出生機來,但是也有可能出不去,這得看這個世界的深度,不過只要第一次發現了生機,那麼後面就會變得更容易,所以你不用擔心不能出去的問題。”
明子聽完我這話,臉色終於緩和了許多,這讓我稍稍的放寬了心。
好險,差點就打擊到對方的求生希望了,要知道在這裡最重要的不是你有多麼過人的智謀,不是你有多麼強壯的身體,更不是有多麼逆天的氣運,這些東西如果沒有強大的求生欲支撐,也不過是空殼而已,只有求生欲才是絕境下人最需要的。
上面的紙人這時又開始搖晃了起來,看樣子它應該已經把先前的人給消化了,這是準備繼續朝剩餘的人下手了。
“別慌,只要別碰到上面的紙人,應該就會沒事,現在我們儘量低下身去,好好觀察一下有沒有不同的紙人。”
“嗯…嗯…”
我和明子一起蹲在地上,眼睛四處的飄著上面的紙人,雖然看似危險到也沒事,兩個人也能夠安安心心的找不同的紙人。
……
紙紮人扎紙人
扎來紙人送亡魂
竹蔑架麻皮栓
色紙絲絹紙人成。
紙人成亡魂笑
紙人亡魂帶活人
……
突然外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念著這段歌謠顯得空洞而又淒涼,讓人不寒而慄。
明子的身體僵了一下,帶著顫抖的音腔問我道:“這——這是什麼——”
我瞪了他一眼,厲聲道:“別管!快找!”
其實我也很無奈,但這個叫明子的實在有些懦弱了點,如果不強勢一點怕他自己都能把自己嚇死,有時候多一個精明的隊友,所產生的效果,真的不是一加一那麼簡單。
兩個人抬頭又找了一會兒,明子又說話了:“大——大哥!”
我應了一句:“又怎麼了?”
明子惶恐的說:“你看這,這些紙人怎麼越來越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