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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瘋狂之書(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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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

在此時,安琪的面前已經不存在任何白霧之類的東西。

同樣地,她的視力也是非常正常,並沒有顯得模糊的地方。

可是在此刻,安琪發自於內心地懷疑自己的雙眼到底是否出現了問題。

安琪的表情看起來非常誇張,那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意義的事情一樣。

沒有辦法相信,沒有辦法理解,甚至連大腦都拒絕去思考這到底是為什麼。

於安琪的眼前,那是一個非常合乎於自己記憶的景象。

這使得安琪感覺到有一種宛如穿透心底一樣的寒意,寒得嚇人。

那是由無數的學校與其他建築物打造而成的--學園都市。

以更加合乎他人常識的角色來說,這應該是叫做--希望之峰學園都市。

簡稱,希望學院。

以最廣為人知的說法,這應該就是所有被稱之為<超高校級>的學生共同的母校。

當然,安琪這種實際上生活了連一星期也沒有的調查員,恐怕根本就不可能會對於此有印象吧。

但事實卻又是剛好是相反的。

當安琪看到了眼前的事情,有關於以往的種種記憶也是浮現出來。

最為恐怖的是--這根本就不是屬於安琪的記憶。

並沒有任何錯誤,這應該就是安琪的扮演者的記憶來的,也就是這個世界的土著的身份應該知道的事情。

這應該是被封印了,被木馬所封印了的記憶。

而就是在此刻,所有的事情都像是解開了封印一樣,從黑暗的記憶當中轟然流出。

(這並非只是虛假的記憶中的虛假之物,是真正地存在的嗎?)

(我還以為這就只是木馬所創造出來的背景設定之類的東西,沒有想到……這還真是存在的啊。)

(果然,木馬就是擁有回溯過去,照見未來的能力吧。)

安琪如此地肯定,同時亦是吞嚥了唾液。

她的雙手也變得僵硬了起來,本來應該靈活的舌頭也似乎是變得僵化了,動彈不能一樣。

安琪的思,就似乎和她的身體一樣也是變得僵硬了起來,沒有辦法再像是以前一樣靈活自如。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發生,天知道安琪還可以維持這種態度於多久。

不過,變數很快就出現了。

為什麼會回來了的?不是應該不再存在了嗎?

這是一道熟悉的聲音,這使得安琪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有關於這道聲音的來源。

這一思考,本來存在的僵化狀態,以及是近乎沒有辦法動彈的麻木感也似乎宛如冰雪照見了太陽般融化了。

安琪瞬間地回頭一看,發現到說話的人就是正在白霧當中消失不見的南希。

在這個奇異的地方當中,忽然之間出現了熟悉的人,這無疑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

咦?南希?你也在這裡?另外的那個人呢?

不知道啊,明明不久之前還在啊,怎麼現在都已經完全不見了?

對於安琪所作出的提問,南希並沒有能力把正確的答案回答出來。

這是因為在白霧的當中,這近乎是誰也看不到誰。

而在實際上的情況上,南希連自己是怎樣來到這裡也不知道,連自己的情況也是懵然不知的南希,要求她去知曉到他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也是太強人所難的事吧。

同樣,似乎是安琪也是注意到這一點吧,她的表情很快就從欣喜變成失望,去到最後就變成了絕望了。

因為安琪終算也是意識到,眼前這個人並非是救星又或者是知情人,而是一個和自己一樣懵然不知的愚者。

這完全就是一個包袱,一個完全不想要的包袱。

安琪嘆了一口氣,再也沒有了之前那種遇上熟人的欣喜,只是單純地露出了為什麼麻煩又再一次變多了的表情。

這種的表情顯然是不討喜,甚至是想要令人狠狠地向對方那張可愛的臉蛋上用力地揍上一拳。

不過南希此時也沒有注意到安琪的表情了。

因為,她就和之前的安琪沒有分別,都被自己眼前的景色嚇到了。

嚇到腦髓都似乎變成了冰塊一樣。

(這……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南希的腦袋裡被疑惑充滿了,全心全意地望向眼前的視物,望向了眼前的景象,她已經沒有辦法再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了。

要是說理由的話,這當然就是因為過分詭異的事情令到她不能失神了。

(很奇怪……希望學院什麼的,這不是已經關門大吉了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在我的面前所出現到,這到底又是什麼一回事?)

南希在過去的時候,也是曾經回過去希望學院的舊址,可是那也只是一個廢墟,一個看起來宛如荒野一樣廢墟而已。

而在南希面前的,可不是廢墟這樣的東西,而是正在運作的學園都市。

儘管南希很想告訴自己,這只是某個人的惡作劇而已。

但是從那個詭異的地方而來的南希,也不可能把這種搞笑的事情說出來,即使是說出來了,恐怕也是難以去承認吧。

難道要南希這樣承認--沒錯,這正是一個玩笑,一個來自於神明的玩笑。

這種的想法,無疑所代表的,那就正是絕望的本身。

因為人類是沒有辦法對抗神明的,如果可以的話,那麼就不再需要奇蹟,再也不需要希望,因為那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當南希產生了這種想法的時候,忽然有一道清冷的氣流在腦髓當中流過去了。

很快就消失不見,南希最後也只是把這當然是錯覺而已。

也似乎除去了這種之外,也沒有其他的理由可以解釋剛才的感覺。

下意識地把剛才的想法都拋到去腦後,南希的話也不由自主地結巴了起來。

這……這不是很奇怪嗎?為什麼……為什麼一個本來就已經不存在的地方會再一次出現在現在的自己面前?這不是很奇怪到極點的事情嗎?

南希很快就歇斯底里地咆哮了起來。

如果這只是單純的敵人,她可以不需要思考什麼,只是需要單純地揮拳就可以了。

不管拳頭到底是否有效,成功的話,那自然不需要考慮什麼,失敗的話,那應該也是去到了“成佛”的時候了,再想別的也是多餘的事情。

但目前這種情況……這根本就不是那麼單純的情況。

沒有可以被目擊到,確實存在的敵人,同樣也沒有什麼能見到,可是被解明的事情。

一切都宛如是陷入到迷團的當中,就算是想要揮拳,南希也沒有辦法找到目標。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向那裡揮拳,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做。

因為不知道怎樣做,同時也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存在於胸膛之間的大恐怖已經沒有辦法再忍受下去了。

再是這樣下去,再是這樣連絲毫的頭緒也沒有的話,南希肯定是會變得瘋狂了起來。

不過在瘋狂之前,這種的衝動肯定會變成了各種各樣的愚行吧。

光只是想到了這種事情,安琪就覺得這是不能被接受的事情。

安琪可還想要活下去啊。

此時,安琪輕力地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魔導書,那本名為--《換魂秘法》的魔導書,代表著死者復生之希望的魔導書。

她擁有絕對不能殺死的理由,所以,安琪絕對不能再放任南希在這裡胡思亂想。

她得要找一下的言語來令到南希分散注意力才行。

至少,也得要令到南希的那一份衝動可以去到正途。

對啊,這樣的事情是不可能的才對。可是,我們在白霧裡移動的地域,真的可能會有這麼多嗎?

從那個小鎮一下子跳到地希望學院的所在地,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來的。

那麼……

這是重建嗎?

不,這是不可能的。

南希首先否定了安琪的想法。

如果是在附近的地方進行如此大規模的工程,我是不可能會發現不到的。

因此,這絕對不可能會是附近出現的地方。

安琪點一點頭,然後又說出了第二個可能性。

不過,我們剛才是在白霧的當中吧,那些如妖似魔的白霧裡,就算是一瞬間地跳轉到去一個遙遠的地方,這也似乎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安琪否定了之前的理由,不過南希馬上就想到了一個很好的方法,而且她還覺得成功的可能性絕對是不差的。

安琪,不試一試利用你的才能去分析一下嗎?

當然,問題就是需要有某個人去犧牲。

不,雖然我也有想過這樣做,但是我的直覺卻是告訴我,這似乎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安琪極為堅決地拒絕了南希的提議。

儘管安琪的確是很好奇這是什麼一回事,但是曾經使用這種禁忌般的才能而引發的後果,安琪並不是沒有體會過的。

那一種絕望,連自己也不再是自己,宛如轟破了名為自己的外殼而釋放,誕生,奔竄出來的魔獸一樣。

那種絕望,無助的感覺,安琪這一世也不想再體會多一次。

並沒有去到噩夢般的地步,安琪是難以下定決心去使用這種禁忌一樣的才能。

安琪注視蒼穹上的星光,似乎等待來自於星辰的指引。

不過當然--來自於星光的指引是不可能存在的。

安琪什麼的指引也感覺不到。

在下一刻,安琪就說出了另外一個提案。

我們在這裡站著也不是辦法的,還是先進去看一看吧,反正,假如這裡真的是希望學院所建立出來的學園都市的話,我們也應該被發現了的。

在說完的瞬間,安琪的迷惘以及遲疑的舉動就瞬間一掃而空。

她馬上就走到去眼前的學園都市。

並沒有再思考這有什麼危險,安琪已經不再多想了。

因為,安琪覺得要是自己再呆在這裡不動的話,危險恐怕就要更快就來了。

比如說,在南希的暴力的使然之下,自己面對不得不要面對使用才能的需要。

所以,安琪才會走得這麼快,作出了這種提案的南希在安琪的心目中就已經能算得上是危險人物。

在對方仍然沒有回神,要是在這個時候不跑的話,安琪可是會非常後悔的。

看到了安琪已經走進到希望學院當中,南希已經看不到對方的身影了。

在這種的時候還要分散來走的話--需要這似乎並非是什麼不得了的事。

但是--要是不跟上去的話,要是對方在搜集情報的時候死去了,這對於南希來說,可真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但是,沒有得到南希找到安琪的行蹤,她就已經被某個人發現了。

那個……請問姐姐你知道主峰應該怎樣走嗎?這裡的地型太複雜了,我已經迷路了。

嗯……嗯……安琪?為什麼你會呆在這裡的?

南希回頭一看,發現到說話的人竟然就是理應連蹤影都已經不見了的安琪。

而且……她還叫自己為姐姐。

(這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雖然心底是這樣想,但是看到了對方迷惘的外表,南希就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慈愛的笑顏。

我們…我們認識的嗎?可是為什麼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那個看起來和安琪沒有分別的孩子,露出了疑問,她並不能理解為什麼會得到這樣的回應。

不,為什麼對方會直接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什麼呢?

小安琪對此困惑而不解。

但在片刻之後,小安琪就已經把這種疑問放到去腦後了,因為她自己也已經想到了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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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對方正是這裡的工作人員的話,身為新入生的自己被對方所知曉,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比起這而言,更加奇怪的是在認出了自己的時候說出來的話。)

(什麼時候……有另外一個人進去了?)

(不,這是不可能的,這也不可能會是雙生靈之類的存在。如此一來,結論就只有一個吧--對方根本就是一個面盲。)

小安琪很快就得出了一個完美的結論,畢竟她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她拿出了一張的證明書出來。

給,這是我的入學證,你…你應該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吧,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你應該不會知道我的名字才對,所以,可能性也只有這個而已,那麼就帶我過去吧,畢竟我可是人體實驗志願者啊。

志…志願者?

(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什麼會有志願者來稱呼自己?希望學院…不是招入擁有異常之力的人類的學校嗎?)

南希完全理解不了小安琪所說的話。

你這一臉疑惑的表情是什麼一回事?說好了的啊,這裡不是寫得非常清楚的嗎?要不是家裡都沒有錢,都快要去到餓死了的地步,我才不會來啊,這一聽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來的,誰叫我是女孩子呢,所以,被送來的人就只有我一個人而已,這比起賣身的費用要多啊,所以說,我才會來到這裡啊。

(這到底是志願者還是販賣人口啊…)

南希聽得一臉迷惘。

你該不會是新人來的吧,真是倒黴啊,不過,你至少也知道地型的吧,知道的話就帶我去吧,反正你也不可能會是志願者吧,這次可只是招收十四歲以下的孩子。

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當然知道了,反正最好的結果就是結束作為人類的生命,靈魂前往極樂淨土而已,再差一些的也不過就只是化作永劫的地獄,但這個世界上沒有金錢,本來就是永劫地獄。所以,只是用我一個人來換取整個家庭的美好不是非常花算嗎?那麼閒話就去到這裡吧,現在可以帶我去了嗎?

(不對吧…為什麼和我所認知的過去完全不一樣?)

南希感覺到強大的差異,但反正本來的決定就是進入到希望學院裡進行搜尋的吧,這樣的話,把她帶上去也不是一個問題,最重要的是……

你…你在幹什麼啊,嗚哇!

南希把小安琪都抱起來了,甚至把她的腦袋也埋在自己的胸口裡。

因為,你不是想要去主峰嗎?所以我就是帶你過去啊,因為這裡可以前門,要去到主峰的話路程可是不短的,所以首先得要去到前面坐上禮車,去到第十八區之後才轉上鐵路,再過十五分鍾左右才會到底。

所以說,你們幹麼要弄得這麼大?很麻煩的啊,而且只是在同一個地區,為什麼非得要去坐車?然後,你這樣做的話我沒有去到就被你弄到窒息死亡,然後就可以去極樂淨土報到了吧。

這我也沒有辦法的啊,畢竟,我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放啊,忍耐一下吧,當然,你就算想要亂動也沒有所謂。

感覺到小安琪在她的懷裡掙扎的時候,南希的臉上甚至浮現出詭異的紅暈。

走了五分鐘之後,南希和小安琪都看到了禮車,它停在路上,上面並沒有司機--不過這是當然的,因為那是自動的。

太慢了,你到跑到去哪裡了?咦?那個…那個人怎樣生得和我完全一樣的?

你…哇…真的是雙生靈?那我這是要死嗎?

就算要死,那也是我吧…

小安琪和安琪都開始因此而吵了起來,相性非常不合。

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兩人突然之間把矛頭指向了南希。

我怎麼知道啊,你們問我幹什麼?天知道這是什麼一回事。

南希不滿地皺起了眉頭說著,然後就馬上啟動了禮車的按鈕。

……

這裡是希望學院的主峰,在主峰的地下六百三十二層裡。一班身穿著白色衣服的人員在這裡操作著一些古怪的機器。

在此層的中心地帶裡,那裡有著一柱柱的玻璃柱,裡面亦盛滿了古怪的綠色液體,那似乎是一些營養液之類的東西吧。

其中一柱裡,有著一個赤裸的人類放置於此。年齡並不算太,約十二到十三歲左右,那是一個綠色長髮的男性,雙瞳是異色的,而且似乎沒有視力。

在控制室內,園長如此地說。

加重邪神因子的份量吧,看起來仍然還沒有足夠。

園長,如果再加重劑量的話,以人造人的身體來說,這可是難以承受的份量。

說話的是一個棕色頭髮的研究員。

沒有所謂,反正人造人的數量多的是,而且,我們不是還有志願者嗎?

園長冷漠地說道,似乎在他的眼內,人類的生命根本就算不上是什麼,當然,目前所使用的也是廉價的人造人而已,但是他似乎對於使用真人也沒有別樣的感覺。

嘿嘿,看起來實驗的結果並不怎樣啊,園長先生,一早就說了,這應該用人類來進行實驗才行啊,邪神的力量,怎麼可能會是這些連精神也不存在的人造人能承受的?那並非只是應用於肉身上的東西,而是在精神上的。

說話的人是一個金髮的美貌少女,她是突然之間出現在這裡的。雖然說是少女,但實際上看起來只有九歲,明明連二次發育也沒有,但看起來卻是美若天仙,宛如藍寶石般的瞳孔望去對方。

你到底是誰?

艾美,艾美.華格斯特,這是我的名字啊,難道說,你已經忘記了我嗎?你還記得是誰把邪神因子送到去你的手上呢?

為了創造出超越人類的人類,而存在著這個機關,到底又是為什麼會存在呢?這個問題的答案,你不是已經非常清楚嗎?

(這一次是第多少次呢?啊,不管了,太多次了,都已經沒有再去算出來了,但這麼多次也應該足夠了吧,一次又一次的迴圈,宛如永劫一樣的恐怖,這下子也應該要釋放了吧,呵呵,真是希望小愛的承諾仍然是有用的啊,突然之間把我帶來這個世界,結果就變得像是另外一個人一樣。)

雖然心底裡是這樣想,但是艾美的臉上卻沒任何異樣的神色,她微笑地說道。

對於給予你希望的人,你就是這樣的態度嗎?不過,這也沒有所謂了,用人造人來進行的遊戲也已經差不多了,相信那些扭曲的怪物已經創造了不少出來吧,但是,這些都不是你所期望的東西。對吧。

魔…魔女。

回想起來了嗎?那麼。

艾美甜甜地笑道,然後打了一記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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