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失蹤
只是這些幻影,稍顯即散,而在陰氣下方,則瀰漫著無邊的陽氣,散而不聚,自甘臣服於陰氣之下,毫無生機。
再看府內男女,但凡女人,說話高聲大嗓,理直氣壯;而男人們,則多是唯唯諾諾,甚是服從。
“陰盛陽衰氣象?”程雨似是自言自語,並不確定所發現的是否準確。
“公子慧眼!”袁守誠復又站起身來,走在前面,出了亭子。
程雨與羅成緊隨其後,信步出了涼亭。
“老夫初到武府,便發現了這種異像,以老夫預見,不久後,將有女帝出現!”
袁守誠看了看,臉上吃驚的程雨,“難道公子不信,以為老夫胡言?”
“不,不,不敢!”程雨連連否認,你老人家真是活神仙,我哪敢不信,你們唐朝真的出了個女皇帝,而且就出在武家。
“老夫對預言頗有心得。”袁守誠臉上露出得意神色,侃侃而談他的預言依據。
漢高祖妻呂雉,屢屢參與政治,成為第一個臨朝稱制的女人。
光武帝妻陰麗華,雅性寬仁、母儀天下,東漢一朝,將女主之盛推向極致。
至漢末,十常侍弄權,董太後亦有垂簾聽政的想法。
至隋,又有一位狠毒皇后,對權力的慾望,達到頂峰。不知是何原因,袁守誠不願提起這位皇后的姓氏。
而至近期,民間亦有花木蘭代父從軍,......
隨著歷史的演變程序,政治、軍事的舞臺上,慢慢出現了女人的身影,這種趨勢,且會愈演愈烈。
“而唐朝,這個唐字,預示著將會有一位做主天下的女皇帝。”說到最後,袁守誠竟測起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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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東漢以來,便有稱妻子為糟糠的說法,“唐”字,與“糠”字比較,則是少了米、水二字,多了口字。
米為家事,水為陰柔。而口則代表權力。
“若大唐哪位皇帝的妻子,真的有一日,說了便算,極有可能成為第一位真正意義上的女皇帝!”
“老夫亦曾多次觀星象,無不印證這一結果,直至昨夜,到達武府,以為找到了根源,奈何見到那位武順小姐,並非女帝之相,因故搖頭,不想被公子看出,慚愧!”
說起來,猜測,人人都會,只是猜得準確程度不同罷了,每個人對未來,都有自己的預見。
此時,三人正在穿過一片山林。
袁守誠隨手撿起地上一截枯樹枝。
“老夫手中這截斷木,也有它的未來和結果,可能透過燃燒,化作灰碳,也可能繼續經由雨淋日曬,變成腐朽。”
“何種結果,則由它的經歷而定。”
“樵夫小哥,請來這裡!”不遠處行來一位打柴的樵夫,盛夏的季節,看得出來,他並未有多少收穫。
走至身邊時,袁守誠隨手將枯枝插入樵夫背後的柴捆。
三人相視一笑。
接下來的幾天,袁守誠也透露了他此行的原因,乃是與觀世音菩薩有約,觀世音菩薩,那可是曾
經的玉虛宮十二金仙之一,乃道教神仙中,最高等級的存在。
能與這樣級別的神仙,攀上關係,袁守誠自然不會隱瞞。
他自己正處在地仙巔峰,苦於衝擊天仙境,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若能得到菩薩相助,再好不過。
“前輩好機緣,恭喜前輩!菩薩約請前輩,定是對前輩十分重視。”程雨也不失時機奉承兩句。
“唉!並非重視,無非利用罷了。”程雨的奉承,倒讓袁守誠冷靜下來,心中仔細分析著菩薩會讓自己做什麼,漸漸有了清晰的答案。
古時那場封神大戰,因為有了西方教的加入,最終截教大敗收場,此次大戰,闡教十二金仙之一的慈航道人,被西方教準提道人看中,渡化加入西方教,後來演化為佛教,而那慈航道人,便是如今的觀世音菩薩。
這位觀世音菩薩,以宣揚大慈悲精神為主,到處傳經佈道,聽聞效果甚微,莫不是約我前來,是為助他傳播佛法。
程雨與羅成心中念著長安的親人,路上走的並非很慢,不出十日,三人便在長安分手了,分手之時,袁守誠又贈給程雨一冊古籍,《玄機》,程雨欣然笑納。
羅成跟隨程雨,先到徐府,然而迎接他們的,卻是一個不好的訊息。
宋天嬌、袁紫煙不見了,甚至何氏夫婦也不見了。
“唉!程公子,真的是沒有想到,竟會是如此結果!”徐懋功臉上盡是愧疚,老婆莫名其妙地跑了,在他臉上,盡顯頹廢,不像是裝出來的。
徐懋功把一封書信遞到程雨手上,閃爍的目光從羅成身上掃過,似是心存愧疚,不敢與羅成兄弟對視。
那是宋天嬌匆忙間留下的,字數不多,卻很潦草,可以想像當時師姐定是十分慌亂。
上面寫著:“相公,孩子丟了,對不起,我一定找回來!”
程雨拿著信箋,心裡一片灰暗。
從徐懋功口中得不到任何線索,他也是上朝回來,便突然不見了這幾人,已是苦尋幾日,毫無進展,甚至,他心裡更加彆扭的是,袁紫煙的不辭而別,竟然事先毫無徵兆。
如今,他能告訴程雨的,只有孩子的簡單資訊,孩子已經出生十天,是個女孩兒,是在孩子出生後第四天,這些人,突然消失的。
程雨沒有說話,放出神識,很快在長安城掃視一圈,無任何發現。
六天時間,可以走出很遠。
“走吧,將軍!”
羅成也沒有說話,默默跟在程雨身後,他也有種不好的預感,從徐懋功眼神中,似是有些難言的東西,可能與自己的兩位夫人有關。
羅府。
“將軍!”王金娥顧不得身邊旁人,一頭撲進羅成懷裡,失聲大哭。
程雨將頭轉向一邊。
王金娥情緒穩定下來,講述了後來發生的事情,花又蘭與胡金嬋走後,未過多久,便收到前線戰報,得知將軍與兩位姐姐均已戰死,整個羅府如天塌下來一般。
好在有線娘姐姐主持大局,生活才漸漸穩定下來,只不過,在十幾日前,
袁紫煙突然找來,與竇線娘私聊了很久。
袁紫煙走後,竇線娘曾與王金娥提起過,出家修行之事。
“將軍,那時節,妾身已發覺懷有身孕,未敢答應竇姐姐,只想與羅家留下香火。”王金娥臉上現出一抹紅暈。
“可能是姐姐心中有氣,六日前,竟不知所蹤了,將軍,怪只怪妾身無禮,得罪了姐姐!”說到最後,王金娥說話聲音越來越小,顯然是十分自責。
“小主,我想...”
不待羅成說出心中想法,程雨出言打斷道,“將軍,王姐姐如今孤身一人,又懷有將軍骨血,將軍理應夫妻團圓,我還要去尋我天嬌師姐,就此別過!”
“小主且慢!”
“小主?”王金娥滿臉疑惑。
“金娥,程公子乃我之救命恩人,我曾發下誓言,要追隨公子左右,奉為主人。”羅成看著王金娥,停頓片刻,似是留給她一些思考時間。
“公子欲去尋找宋姑娘,我當跟隨前往,金娥,你?”留下一身兩人的王金娥,羅成心中實在不忍。
“將軍,妾身不想獨留府中,誓死相隨將軍左右,與將軍一起,視程公子為主人,報答公子之恩!只是擔心,拖累將軍。”王金娥說著,便跪在地上。
“小主,我亦有意,去尋線娘,問個究竟!這!”羅成看向程雨,面有難色。
“將軍,王姐姐,即如此,便一路同行!相互照應,只是這主人二字,勿再提起。”
很明顯,竇線娘與袁紫煙,肯定在一起,宋天嬌是否和她們在一起,未曾可知,還有何氏夫婦,與誰在一起,也不好猜測。
只有找到他們,才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五個人,不,或許是七個人,有兩個孩子,也有可能是一個孩子,與他們在一起,若他們都在一起,尋找起來,應該不難。
必竟,人多,目標便大了一些。
三人計議已定,便遣散家人,備好馬匹,車輛,一起走上了一條尋親之旅。
令程雨想像不到的是,這一次尋找,竟足足花費了整整四年之久。
沒有現代的通訊手段,在幾百萬平方公裡的疆域內,去尋找幾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雖然,曾經有幾次,隱約尋得一些痕跡,但仍是一次一次錯過了。
最近又聽說江湖上,出現一位牡丹仙姑,人們描述中,程雨覺得與師姐有幾分貌似,一路追隨而來。
武德九年,即公元626年,6月,通往長安的官道上,兩騎戰馬,一輛馬車。
時近中午,如火的太陽,照得官道表面,泛起層層熱浪,不時撲面襲來。
血紅色戰馬上坐的是一位留著小鬍鬚的青年,棕色長衫,二十左右年紀,臉色白淨,看上去,身體十分結實。
白馬上坐的一位白袍將軍,手中提著一杆長槍,墨綠色槍身,有些特別。
他們走的並不是很快。
“仁兒,很快你便可回到家了。”紅色戰馬上的青年,回頭向車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