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你好糊塗
進來之人，正是把二百五掛在嘴邊的齊渙兒。
確切地說，應該是走進來兩人，因為齊渙兒懷中還抱著武順。
“順兒，我的乘女兒，快，快讓爹再抱抱！”武士約沒想到在臨死前，居然還能見到寶貝女兒，此時竟老淚縱橫，“順兒，爹先走了，長大了好好孝順你娘，啊！”
“老爺，你先別哭呀，這不還沒死人呢嗎？你哭的誰呀！”齊渙兒把武順遞到老爺懷裡。
廢話，我哭我自己，不行嗎？武士約心中想著，懷中緊緊抱著武順，只想和女兒多待一會兒。
“老爺，你等著，我去去就來。”
“二百五，二百五......”齊渙兒大步向洞裡走去，一路喊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此時的蘇虎，跌坐在虎皮椅上，笑的不行了，已經快笑抽了，但是他竭力控制著不出聲，二百五這三個字，從齊渙兒嘴中喊出來，如同點了他的笑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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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會是這樣，對這個叫齊渙兒的丫頭，作為一個土匪頭子，卻是怒不起來，威風全無。
這麼多弟兄看著，這臉丟的，以後該如何面對手下這群弟兄。
這該死的笑，快停下來！
越是控制，越是笑的厲害，越是笑的厲害，越是控制不住......
這齊渙兒已經走到石臺前，還在二百五二百五的叫著，那樣子那神情，就是一個如假包換的女二百五。
“喝！”大寨主蘇虎突然站起，大吼一聲，如吐出了壓抑很久的一口怨氣，恢復了正常，不怒自有一種威嚴。
被這蘇虎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嚇，齊渙兒停住了，停住了腳步，停住了叫喊。
此時，一柄鋼刀架在齊渙兒的脖子上，正是老二。
老二嘴上雖是結巴，腦子卻十分靈活，他看得出來，大哥是被這丫頭氣壞了。
平常，只有大哥罵大家二百五，整個山寨，誰敢罵大哥二百五。
如果有誰敢罵大哥二百五，那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二百五，是個活的不耐煩的二百五。
這丫頭不知哪來的膽子，竟敢在這麼多弟兄面前，從走進山洞開始，一路罵過來，這不是找死的節奏嗎。
既然活得不耐煩，想找死，老子成全你好了。
剛才差點被大哥看破心中秘密，正好藉此彌補一些回來，這樣的機會絕對不能放過。
丫頭，雖然老子喜歡你，還向大哥提起，但是大哥並未同意，那也不能便宜他人，你的命能幫老子換取一些信任，也是值了。
“大大大大..大哥，這這這個賤賤賤賤人敢罵敢罵大大大大大大哥，我我我我我宰宰了她！”這老二想問題很快，讓他說出來，就費死勁了。
說著話，老二狠狠心，咬咬牙，手上就要使勁兒。
“慢慢慢慢，快快退下！”蘇虎急忙阻攔，連連搖手。
“大大大哥，你學學學學我！”
“學學，學什麼學，滾！”
見老二把刀撤下來，走了，蘇虎這才松了口氣，剛才那情形，著實令他緊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丫頭，你怎麼來了，誰把你放出來的？”
未等齊渙兒張口，蘇虎連忙伸手阻攔，“別再罵那個！算本寨主求你！”
“你這大寨主也有怕的，行，本三八答應你的請求。”齊渙兒稍停頓兩秒鐘，讓自己的表情感覺鄭重一些，繼續道，“先別問我是如何來的，本三八自有辦法。”
“我先說說你，大寨主，不是我一個小女子說你，你好糊塗！”
“本寨主如何糊塗？”
“你殺我家老爺，就是糊塗；做壞人的幫兇，就是糊塗；被壞人賣了，還幫著數錢，不是糊塗是什麼？”
“嘿嘿..”蘇虎被齊渙兒一連串排比逗笑了，“那你好好說說，說得有理，本寨主便服你。”
“好，一言為定。”接下來，齊渙兒一番話說出來，令蘇虎連連點頭，心中不住稱讚。
齊渙兒說道：“這第一，我家老爺與當今聖上，關係非比尋常，殺我家老爺，如同造反，定會引火燒身，難道是聰明人該幹的嗎？”
蘇虎點點頭，“嗯，是不聰明，糊塗！”
見蘇虎同意第一條，齊渙兒面露喜色，心說那程公子果然高明，繼續道：“那李金牛，以下害上，暗中把我和武順綁來交與你，連嬰兒和女人都不放過，簡直豬狗不如！”
說到此處，齊渙兒恨得咬牙切齒，“如此惡人，大壞蛋，你幫他害人，那樣，你還是好人嗎？還有何誠信可講，難道這樣做不是糊塗？”
蘇虎繼續點頭，“不是好人，沒有誠信，糊塗！”
“這最後一條，你不但糊塗，還是愚蠢，簡直就是二百五！”
“嘿嘿嘿”蘇虎忍不住又笑出聲來，“你就別再逗本寨主了，快講，我如何不但糊塗，而且愚蠢了？”
“李金牛帶一千官兵來，本是要借你之手，殺我家老爺，為他掃清升官的障礙；然後，他再指揮一千官兵，以絕對優勢，剿滅你們，立下大功，順理成章升任都督。”
聽到這裡，蘇虎連連點頭，“你一個小丫頭，竟有如此見識，佩服！”
“這一點我也曾想到，所以伏擊了李金牛，讓他知道本寨的厲害，以後不敢再動壞心思。”蘇虎臉上露出些許得意之色。
“切，不敢動壞心思？你以為你以為的便是你以為的嗎？”齊渙兒語氣中充滿不屑。
“壞人，終究是壞人，滿肚子壞水，一腦子壞心眼，那李金牛遲早要剿滅你這黑虎寨，這次一千人不行，下次派兩千人，再不行派一萬人，你覺得你們幾十個土匪還行嗎？”
“打了一次小勝仗，便嘚瑟成這個樣子，很難想像出來，你能有多大出息！”
“你不是要用我家老爺人頭，去換銀子，換誠信嗎？”
“請速速動手，把我和這孩子也一併殺了，別遲疑，三個人頭，能換更多的銀子，換更多的誠信，換李金牛更多的信任，讓他更加喜歡你，或許打消了剿滅你的念頭！”
齊渙兒不給蘇虎插話的機會，以退為進，步步緊逼，一口氣說完要說的話，轉身朝洞外便走。
“等等！”蘇虎急忙出聲阻止，見齊渙兒轉過身來。
蘇虎換成一副笑臉，從石臺上走下來。
“丫頭，剛才你說的，我仔細琢磨了一下，還挺有道理，那你說，我該如何？”
“你當真聽我的？”
“當真，真心話，我可以把心掏出來給你看！”生怕齊渙兒不相信，蘇虎急急表態保證。
“好吧，本三八就暫且相信你一次，給你個表明誠信的機會，先讓他們退下！”齊渙兒指著洞內的土匪。
“老三，先帶弟兄們在洞外守候，隨時聽令。”蘇虎吩咐道。
齊渙兒見人都出去了，壓低聲音，故做神秘道：“我給你出個主意，明天派人，帶上我家老爺人頭，去找李金牛換銀子。”
聽完齊渙兒的主意，蘇虎如掉進雲裡霧裡。
“你讓我殺你家老爺？”
“你敢！”
“不讓殺，如何用你家老爺人頭去換銀子？”
“你可以用假的呀！嘻嘻。”見蘇虎越來越糊塗，齊渙兒笑出聲來，“算了，不逗你了，現在派人，從那死亡軍士中，選與老爺相近的，取下人頭過來，本三八自有辦法。”
這蘇虎滿臉的不相信，心說，你能有什麼辦法，那人頭一看便是假的，李金牛又不是傻子，能看不出來。
儘管不相信，還是安排人去了。
“快把我家老爺放回來吧！別愣著啦！”
武士約被帶回來，蘇虎像模像樣深施一禮，“武大人，受驚了，蘇虎草莽，多有得罪，這裡賠禮了！”
“不不，好漢，這......”武士約懷中抱著武順，不知該如何是好，將眼神看向齊渙兒。
“老爺，勿怕，一切有渙兒。”齊渙兒安慰完老爺，又轉頭對蘇虎道，“還不速給武大人讓座！”那情形就像訓兒子一般。
令武士約驚訝的是，這蘇大寨主竟十分乖巧聽話。
“武大人，您請。”
時間不長，有土匪著人頭進來，撂在石臺上，便出去了。
齊渙兒站在石頭前，仔細打量著，還真的與老爺有幾分神似，點點頭。
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紙包，開啟後，裡面是一小堆淡棕色粉末。
用水拌開，揉均，如軟泥一般，齊渙兒在手裡把玩著這團泥，轉向武士約，“老爺，委屈您一下，片刻便好，請配合。”
蘇虎瞪大眼睛看著齊渙兒所做的一切，不知道這丫頭在搞什麼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