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走馬觀碑
那冊《重玄》並沒有多厚，從頭至尾，只有十幾頁的樣子。
然而，王三並沒有翻到最後，看上去，翻到了中間位置。
程雨知道，這本古冊的內容，頗為晦澀難懂，王三能閱讀到一半，已是相當不容易。
他點點頭，高喝一聲，“時間到！換人！”
隨著程雨一聲計時提醒，王三搖搖頭，十分不情願地把書交到劉四手上。
劉四的表現，並不比王三強多少，二人應該半斤八兩。
他也用足五分鐘，也是翻到一半，也是意猶未盡，也是半夢半醒，也是一知半解。
只有劉春來，他並沒有用完五分鐘，嚴格說起來，不到三十秒。
劉春來把古冊交回到程雨手上，“好了！”
“你確定？五分鐘是你自己的，多看一會兒並不違規！”
“不用，俺已經全部記下了。”
程雨臉上露出微笑，他相信劉春來，元神後期，過目不忘的能力，應該具備。
收起古冊，“那就，誰先來？”程雨問話的時候，看向的是劉四和王三。
“別看俺，俺又不是第一個看的。”劉四有點緊張。
王三比他更緊張，“俺雖然是第一個看的，但是俺還沒有準備好，你倆先來吧！”
“俺來吧！”
劉春來的爽快，與王三與劉四的推三阻四，形成鮮明對比。
有人搶著先來，劉四與王三自然求之不得。
大家齊齊轉向劉春來。
“事間萬物，以無為本，有源自無，無能生有，有又化無，......夫玄冥之境，遣之又遣，至乎三絕，方造重玄！”
劉春來在三人的注視下，朗朗道來。
只見他，不急不緩，不卡不頓，從頭至尾一字不落，一句不錯，順順利利，背誦下來。
“俺的娘哎，你這是過目不忘，還是提前早就背過？”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王三，不得不懷疑，劉春來的表現，太出人預料。
面對王三的質疑，程雨不置可否，“我可以作證，春來跟你們一樣，絕對沒有看過此書，別扯沒用的，該你倆！”
醜媳婦難免見公婆，王三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俺來！”
“事間萬物，以無為本，有源自無，無能生有，有，有，有......”
王三悲壯赴死而來，未成想卻尷尬收尾，只背出四句，便有有有，再也有不下去。
“哈哈哈！”一陣得意的大笑，是劉四發出的，卻碰巧為王三的尷尬解了圍。
王三立即順坡下驢，“不是俺背不下去，他搗亂，四兒搗亂，你倆都看見了！”
“俺搗亂？就背了四句，值得俺搗亂嗎？去，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也配！瞧俺的！”劉四臉上的表情更加得意，“王三，本來俺沒多少信心，看到你這熊樣子，俺現在有了！謝謝啊！”
“嗯！嗯！”
劉四使勁清清嗓子，“事間萬物，以無為本，有源自無，無能生，能生有，有源自無，無能生生有，有源自，源自無，無能生有......”
劉四背到後面搖頭晃腦，居然是一副很投入的樣子。
“去你的吧，你還不如俺，你還走馬觀碑！”
劉四這種無賴背誦，王三直接開懟。
“俺怎麼不如你，你才四句，俺八句，強過你的一倍，俺怎麼不能走馬觀碑了？”
“走馬觀碑，那是你嗎，那是人家蘇秦蘇季子，走馬觀碑，目識群羊......”
“好了，好了！”程雨制止住二人，抱臂胸前，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
“剛才春來過目不忘的本領，大家都見識了，現在，我倒很想聽聽劉四走馬觀碑的故事，說說吧！四兒！”
程雨提出這種要求，劉四反而安靜下來，並且他的臉上飄起一片紅雲。
他羞答答低下頭，小聲嘀咕著，“走馬觀碑算啥，俺是真正的坐火車觀碑，火車應該比馬快吧。”
王三一陣冷笑，譏諷道，“是，火車比馬快，你就吹吧，還觀碑！你能看清碑文不？”
王三如此譏諷，劉四頓時急了，“上次俺和俺爹從泰西市坐火車去海城，時速八十多公裡，俺就靠視窗坐著，嗖--，一座石碑擦肩而過，俺爹問俺，看清上面字沒，俺說看清了！”
劉四還真有講故事天分，他這麼一講，頓時把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什麼字？”三人問的異口同聲。
“黃明！”
“去你的！滾！”劉春來最不客氣，直接一腳踢在劉四屁股上。
眾所周知，黃明是黃河邊上的一座城市，與泰西之間並沒有多遠距離。
處在泰西與海城的必經之路上
。
“春來，四兒，三兒，不鬧了，咱們說點正事，反正校長已經答應，這次競賽，必須取得名次，你們才有機會參加初三的期末考試，然後，才有可能跳級到初三。”
程雨先再次提醒三人，目光迅速在每個人臉上掃視一遍。
直到看到大家點頭。
“所以這次，勢在必得，誰都不能慫，我為你們加油！你們為五中爭光，為泰西市爭光！”
“加油！爭光！”
四隻右拳撞在一起。
分開時，程雨每人贈送一千顆凝神丹，一千顆振元丹。
“春來，這些資源，你就別要他倆的了，而且，過分依賴這種東西，並不是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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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知道了！程雨。”劉春來答應著程雨的囑咐，心裡想著其它事情。
不到十天時間，轉眼即到，值得一提的是，這段時間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程雨幾乎每頓飯，都是陪娘一起吃，當然還有王金娥和小羅仁。
不知道什麼原因，羅娟感覺最近精神超好，沒有一絲累的感覺。
“兒子，是不是因為有你陪著娘的原因，一點也不覺得累呀！”羅娟喝下一口湯，仔細享受著湯的奇異香味兒。
程雨知道，有些話，可以說，可以往死裡說。
有些話，不能說，死也不能說。
還沒到說的時候。
“那我以後多陪著娘，不到處亂跑了。”
“誰信你！”
“我和媽媽每天都陪奶奶玩兒！一點也不亂跑！”小羅仁這個時候突然插上一句。
羅娟雖然年齡不算老，羅仁卻要叫奶奶，因為王金娥一直叫的夫人。
儘管多次被羅娟糾正，王金娥和羅仁堅決不改。
幼稚的童音，把羅娟逗得大笑，“咯咯--咯，你都不如仁兒，還說呢，俺猜呀，你待不住，馬上就得有事兒！”
“仁兒別鬧，吃完外面玩兒，別跑遠。”王金娥制止住兒子，把羅仁支到門外去了。
“娘，你真聰明，我可能要出去幾天，明天早上出發。”程雨順竿爬，藉此機會，給娘說了他要親自帶隊參加比賽的事情。
“去吧去吧，秦校長是個好人，你可得把事情辦漂亮些！”
“叔叔，叔叔，外面有個黑人，要找你玩兒。”小羅仁邊跑邊扯著嗓門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