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你這個豬
“什麼地方？”鄭昊天的狂傲有所收斂，可能還是被五千萬嚇住了，他想不明白的是，這個當局長的爸爸能給他指個什麼好地方，還能學著做生意，這可是前所未有的。
從小到大，他爸的世界裡，能掙錢的好生意，不是淫窩子，就是毒販子，想到這兩個地方，鄭昊天有點期待了，雖然毒品他可不敢碰，美女還是來者不拒的，甚至，他臉上的笑容開始變得猥瑣，笑出聲來，“哎！嘿嘿！”
啪！“想什麼呢？”鄭為民用帽子在他頭上拍了一下，“走，人民廣場！”
人民廣場的現場抽獎活動，並未因朱強的缺席而冷落下來，地球離開誰都會照樣轉，一點也不會改變軌跡和速度，按計劃這是十天的活動，開弓沒有回頭箭，更何況昨天開了一個好頭。
廣場上的人似乎比昨天更多了，鄭為民他們到的時候，活動已經在進行之中。
“看見沒，昊天，今天比昨天更熱鬧，......”
“局長，按您的吩咐，已經調查清楚，昨天一天，賣出彩票五千萬！大獎抽走汽車七部、彩電......”一個年輕的小警察，站在車外，向鄭為民畢恭畢敬做著彙報。
“現在明白了吧，為什麼姓朱的財大氣粗，人家一天就能賺回幾千萬，普通人一天只能掙十塊錢！”
鄭為民說到這裡，使勁咽了下口水，像是咽掉了一大口的貪婪，“打個比方說，你是個普通人，讓你拿出十塊錢孝敬你的頂頭上司，你會皺眉頭嗎？”
“我不會！”鄭昊天不假思索，直接給出答案，隨口又補了一句，“別說給頂頭上司，就算是送給叫花子，十塊錢算個屁！”
鄭昊天從操作臺上拿起一隻槍套，抽出裡面的手槍把玩著，那是鄭為民的隨身武器，出警時，他一般就放在車上。
說完這句，鄭昊天眼前一亮，“爸，那等於說，這姓朱的拿五千萬給梁竟染，就像打發個要飯的差不多吧？”一邊打著不太恰當的比方，一邊舉起手槍，向車窗前面做出個瞄準動作。
“不要胡說八道，當心隔牆有耳！”鄭為民雖然是在教訓兒子，其實他心裡何嘗不是這樣想的，他並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幾十個億也曾在手裡流走過，如果讓他隨隨便便送出幾千萬，還是要經過一番糾結的。
“別玩兒那東西，危險！”說實話，那幾十個億，確實讓鄭為民心疼過一陣子，不過現在好了，有了朱強這棵搖錢樹，掙錢，只是時間問題，他隨口對兒子訓斥一句，想讓他把槍放下。
“昊天，以後跟朱強搞好關系，不要總是......”
“爸，我下去走走，學習學習！”鄭昊天不等鄭為民再說下去，“這個我玩兒會！”舉了舉手中的傢伙，順手別在腰後，下車向中央舞臺走去。
“你！那槍！這混小子......”
如果再聽鄭為民嘮叨下去，他可不能保證，父子兩個會不會吵起來，儘管從心裡已經承認，姓朱的做生意確實有一套，那我也不能把他供起來吧，大不了，以後不跟他對著幹，就已經是給他面子，讓老子叫叔，TM
的，我去！
在鄭昊天眼裡，朱強不過一個小屁孩兒，他混江湖的時候，朱強還光著屁股吧。
雖然是星期一，劉春來和劉四、王三幾個，並沒有去上課，而是繼續來幫忙，他們依舊在舞臺上負責賣彩票，舞臺上所有賣彩票的有二十幾個，整整繞舞臺一週。
那個有質感的女聲再次響起，“讓我們恭喜趙先生和他的妻子何女士，他們說，他們可愛的女兒小冉一周歲生日，給他們帶來的好運，僅花一百元錢，買一盒彩票，竟然中了大獎，轎車一輛，恭喜他們幸福的一家！”
“俺上個廁所，錯過了，真有運氣好的，一百塊錢弄輛車！”劉四跑著回來了，還在系著褲子。
“哎！春來，你猜俺看見誰了。”劉四系上褲子，並沒有直接迴歸自己的位置，而是湊到劉春來面前，神秘地說道。
“誰呀？你爹來了？”說話的是王三，他們三個挨的並不遠，都在舞臺的背面，背面人少，相對輕鬆一些，這也是於靜宜照顧他們是小孩兒，才這樣安排。
“是你爹！滾一邊兒去，俺不願意答理你！”
“春來，你肯定猜不到！”劉四還是轉向劉春來，卻沒有等他猜，而是自己直接給出了答案，“程書記！”
於靜宜不讓聊天，這是規定，他們可不想讓靜宜姐抓住現行，所以，劉四也不敢賣關子，靜宜姐，是他們統一的稱呼。
“那老混蛋來了？”劉春來和王三不相信這是真的，可心裡又不確定，程書記就在泰西市不假，關鍵是通報資訊的這個人，不能讓人相信，因為最近，劉四變化很大，經常單獨行動，問也不說，或者用謊話搪塞。
“不信！”劉春來和王三搖搖頭，說話也是異口同聲。
“你們，你們怎麼就不信俺，來，跟俺走！”劉四第一個跳下舞臺，他們可不敢直接從舞臺轉到正面，於靜宜就在前面。
三人混進人群裡，悄悄繞到了前面，“看，那個穿大衣的，是不是程書記，看仔細嘍！俺騙你們有意思嗎？”
“有意思！”劉春來和王三又是同時回了一句，只不過他倆也並未繼續往下說，而是盯著舞臺前那個穿綠大衣的人，等他回頭，好看清是誰。
然而，他們等了很久，眼睛都快盯直了，脖子也開始發酸，那人一直沒回頭。
三個人又向前靠近了一些，想從側臉和聲音上判斷，“姑娘，馬是衛生紙，那這個豬是什麼東西？”
“是老混蛋！”劉春來小聲說道，聽聲音沒錯，就是劉四說的程書記。
“快看，那不是程大虎嗎？”劉四拉了劉春來一把，手指軍大衣前面的高個子年輕人，高個子剛好回過頭來。
“豬就是你，你就是豬，你個老太監，還真是陰魂不散！”鄭昊天氣不打一處來，自己買了一盒，全部刮開，都是馬，沒一個其它東西，回頭看見了程忠烈，就在他身後，也在不停地刮著獎票。
“你！”程忠烈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鄭昊天，被懟得一怔。
“大爺！你中大獎啦！你這個豬是臺電風扇，兌獎就在那邊！”舞臺上一個女孩兒打斷了他倆
的爭吵，熱情地為程忠烈指示著兌獎所在的方向。
“你這個豬是個老太監，快去吧，......老不死的！”
程忠烈沒跟鄭昊天吵架，他也不想吵，轉身向兌獎處走去，手裡拿著那盒刮開的彩票，只是中獎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是老書記，可是那人不像程大虎，說話不像！”王三說出自己的判斷，剛才已經瞧清楚了那個老人的相貌。
“可是那人長得確實像程大虎呀！”劉四還是想不明白，他也基本確定，不是程大虎，因為，這兩個人看上去，相互間並不認識，如果是程大虎，他絕對不敢跟他爹這樣說話。
“是不是程大虎，試試就知道了！”劉春來恨聲說道，他有點氣憤這個年輕人的態度，雖然對程忠烈心存恨意，畢竟是一個村出來的，而且，那個年輕的傢伙，明顯在欺負人。
“你倆敢不敢？”
“什麼敢不敢？”
“跟我一起教訓教訓這個猖狂的傢伙！”劉春來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徵求他倆意見。
“行，一起幹！”三人自小就在一起，有什麼想法，一拍即合。
鄭昊天又買了一盒，除了刮出一條毛巾外，還是一盒衛生紙，直接扔了，他才沒有心情去兌換將近百卷的衛生紙，不過，那些獎票並沒浪費，瞬間被哄搶一空。
他這事做得已經很低調了，剛出人群，還是被人認出來。
“天哥，您也來玩兒！”
“秋南，你小子怎麼在這兒？其他人呢？”在這個地方，看到天龍堂的弟兄，鄭昊天有些詫異。
“天哥！”“天哥！我們也來了！”“我們都來了！”
一時間，從秋南身後，湧出一大群，十幾個人。
“TM的，你們都來啦，沒人看家？”鄭昊天被搞得一頭黑線，這什麼情況，我不在家，都放羊了嗎？
“天哥，家裡有人，那姓朱的在呀，他讓我們出來的，每人給發二百塊錢，讓出來玩兒......”秋南的回答，令鄭昊天更加不解，不上班，還給錢花，生意不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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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呢，廚子、服務員，他們幹啥去了？”鄭昊天此時的神色有些厭煩。
秋南撓撓腦袋，“他們，他們好像也出去，出去玩兒了，我們哥幾個是最後出來的！”
跟著鄭昊天混了幾年，察顏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其他人也隨聲附和，“是呀，天哥，我們最後出來的！別人去哪兒，我們不知道。”
“TM的，姓朱的真不是東西！”鄭昊天咬牙切齒罵道，“走，回去，老子倒要看看，他想幹什麼？”
這是要把老子生意攪黃的節奏呀！
“天哥，一會兒，我們先兌個獎唄！”幾個弟兄揚了揚手中的獎票。
“兌NM個屁，都TM衛生紙！給老子回去......。”想起昨晚那一腳，鄭昊天心生怯意，知道自己一個人不是朱強對手，必須人多才能勢重。
“春來，咱還跟著嗎？”劉四心裡犯起了嘀咕，程大虎身邊跟了一群人，一個個如狼似虎，看上去都不是善良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