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外號小豬兒
“哎喲，你們是天哥的人？啤酒管夠，啤酒是免費送的，儘管喝！”老闆聽到他們說話，急忙跑過來，點頭哈腰，討好地說道。
泰西市一戶廠區住宅裡，一對年過半百的老年人，正在看著熱播電視劇《渴望封神》。
“你都回來兩天了，咱那兒子，你也不管管！”女人叫天彩霞，正在享受著男人給倒的半盆洗腳水。
“那是俺程家兒子嗎？那姓鄭的，把你踹多少年了，俺叫你給孩子改姓，改成程昊天，你就是不改，現在叫俺管教了，俺不管，他叫鄭昊天，鄭昊天！”
程老書記，本來挺好的心情，還專門給這女人端來洗腳水，好好侍候侍候，身體雖然廢了，其它方面表現殷勤一些也是應該的，再說，自己好歹帶過來幾十萬，完全可以在這個家裡挺直腰桿好好過日子，多美好的願望和心情，卻被這天彩霞一句話激怒了。
“好了好了，忠烈，昊天不懂事，你就別跟他一般見識，別生氣了。”天彩霞柔聲勸說著，程忠烈火氣消了大半，語氣也緩和下來。
程老書記的全名叫程忠烈，他的父親參加過抗擊外來侵略，最後犧牲在戰場上。
“不是，你看昨天那個樣子，老子好心好意給他五萬塊錢，那又不是個小數，拿起來就走，連個爹也不叫，俺TM五萬塊錢還不如餵狗！”
雖然氣消了，程忠烈還是要發洩出心中的不滿，並且又提高了音量，好像故意要讓更多人聽到似的，“他不就是有個當局長的爹嗎！讓他找他局長爹，俺不稀罕，俺兒子多的是，切！俺......”
“行了！你煩不煩，又提這事兒，這都多少年過去了。”天彩霞一腳把水盆蹬開，水濺了出來，地上瞬間一片水印，向外擴散。“煩死了！”
“好好，俺不說了，以後再也不說了，你也別再煩了，都這歲數的人了，好好過幾天消停日子吧！”程忠烈急忙端走水盆，拿來墩布，在地上來回擦著。
女人感覺很委屈，說話帶著哭腔兒，“我容易嗎，帶著身子嫁了，沒幾年讓人家休了，這麼多年，我一直在等，等著你來找我，可你呢！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嗚嗚------”
天彩霞越說越委屈，最後還是把自己說哭了。
“哭啥，俺還沒死，瞧你說的，你當年就是不帶著身子，他姓鄭的王八蛋也得休了你，俺可知道，他都娶過四個老婆了，TM的，什麼東西！”程忠烈從來不認可天彩霞的這種說法，這樣說，好像是他悔的她一生幸福似的。
“那你還走不？”哭過以後，天彩霞心裡順暢多了，她也知道，這事兒不能全賴在程忠烈身上，當年下鄉，如果沒有程忠烈保護，她肯定吃不了那些苦，不管怎麼樣，這是自己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初戀。
“走啥呀，俺就賴上你了，你以為俺像你，屬肉包子的...”程忠烈這話帶著明顯的抱怨。
“去！你才屬肉包子的。”
“俺說的不對嗎？那姓鄭的就是條狗，你下鄉才一年，說你想家了，俺託遍了人，才給你請下假來，你可倒好
，一去不回，這不是肉包子打狗，還能是啥！”
程雨把王金娥和小羅仁帶回家，可把宋天嬌驚喜壞了。
“仁兒，想姑姑了沒有？”宋天嬌一把把羅仁抱到腿上，自從唐朝世界回來後，兩人就幾乎沒再見過面。
“你是嬸嬸！”羅仁的一句稱呼，頓時驚掉一地下巴，只有秦鳳兒，面色稍顯尷尬。
宋天嬌臉色通紅，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仁兒，你認錯人嘍！她可不是嬸嬸，她是嬸嬸的妹妹，快叫姑姑。”還是程雨反應快些，一句話圓了過去。
“姑姑，你長的真像嬸嬸！”
“你們猜我今天碰到誰了？”程雨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刻意轉移話題。
“誰？”宋天嬌當然明白程雨的意思，便配合地問了一句。
只不過，大多數人還沒有轉過彎來，姑姑？是嬸嬸的妹妹，那嬸嬸是誰？姑姑和嬸嬸會長得像嗎？
特別是羅娟，宋天嬌的羞態，兒子的打岔，小孩子的天真，疑點重重，最關鍵的是，這個孩子如果只認識嬸嬸，並不認識姑姑的話，那宋天嬌一開始見到這個孩子的反應，應該是不認識才對。
“程大虎！”
程雨一句話，把大家驚醒回來，隨即劉四等人紛紛搖頭，沒有一個人相信，“不可能，俺們今天上午才到，程大虎今天不可能過來。”說話的是劉四。
“俺們出來等車的時候，滿江紅村的江德財騎著摩托，把程大虎接上，說是去滿山波家打麻將去了。”
王三又補充了一句，“這個傢伙打起麻將來就沒有時間概念，通宵達旦，連續作戰，那是經常的事兒。”
劉四又接上補充道，“還有，他把錢輸光都不叫事，借，借不來就欠著，反正是不耍痛快了，不會結束。”
“程雨，這次你看走眼了。”劉春來看著程雨微笑道，“如果你說看見他爹那老東西的話，俺們都會信，因為他爹這老東西現在應該就在城裡。”
“不會吧，我今天看到的明明就是程大虎，太像了。”程雨不介意在這個問題上多爭論探討一會，然後，又突然想起什麼，“當時感覺有一點點不對勁的地方，好像比程大虎大點。”
“難道說程大虎有個特別像的哥哥？”劉四自言自語陷入沉思狀態，“程忠烈這幾天確實進城了，俺曾聽大人們說過，程忠烈城裡有個老相好，不過，沒聽說他有個兒子。”
“那老家夥在城裡有個兒子算啥稀奇的事兒，他不是還......”王三快人快語，猛然意識到，又說錯話了，啪啪---抽了自己倆嘴巴，“俺這破嘴，欠抽，太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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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別議論這些！”羅娟出言制止了大家。
“沒事兒，俺已經不在意了，只要能跟程雨在一起，大家都開開心心地，才是最主要的。”劉春來雖然紅著臉，說出話來卻是通情達理，十分大度的胸懷。
“春來，我們都是好兄弟！”程雨拍拍劉春來肩膀，大家都能感受到劉春來這份真誠。
人們停止了這個話題，又被王金娥的一句稱呼
驚呆了。
“小主，晚上仁兒睡哪裡？”王金娥指了指懷裡已經睡熟的小羅仁。
小主！誰是小主？程雨嗎？程雨是誰的小主？怎麼聽起來這麼奇怪，一連串的問題，不斷衝擊著在場眾人的大腦，看向程雨的眼神如同在看怪物。
看了程雨一陣子，又開始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齊齊發現，只有宋天嬌和秦鳳兒面色平淡，她倆一直安靜地看著程雨，好像在等待什麼，甚至嘴角還顯露出有些幸災樂禍的壞笑。
令大家感覺奇怪的是，程雨此時稍顯尷尬，並不是很窘迫的樣子。
“金娥姐，以後別叫我外號，這麼多人聽著呢，給我留點兒面子，叫程雨就行！”程雨向王金娥連連拱手，大有求饒的意思，然後又轉向羅娟，“娘，你先帶金娥姐和仁兒去休息，這時間不早了。”
羅娟起身帶王金娥進屋後，程雨才一本正經面向大家，“你們不知道，在武校的時候，金娥姐的丈夫叫羅勇，是我的長槍教練，羅家槍十分厲害。”
從程雨的解釋中，大家才恍然大悟，原來，由於學校大食堂伙食不好，程雨經常到羅教練家蹭飯吃，而且每次都吃的特別多，有一次，王金娥開玩笑說了句，你真能吃，像一頭小豬，所以就有了“小豬”這個外號。
程雨還告訴他們，這個小豬的外號，只有羅教練和王金娥這樣叫。
“小豬兒！”程雨剛剛講完外號的來歷，就聽到有人開始這樣叫他了。
叫他小豬兒的，不是別人，正是宋天嬌和秦鳳兒，一起叫出來的，此時，二人一臉壞笑看著程雨，程雨則一頭黑線，暗中罵自己，我真是吃飽了撐的，自己給自己起什麼外號呀！
“小豬同志，別不開心了，以後我們都可以這樣叫了，哈哈！”劉四說完，大家一陣鬨堂大笑。
程雨後悔的要死，一定要想個辦法，不能讓他們叫開了，傳出去很影響自己在學校的形象。
正當程雨心中鬱悶，如何制止大家叫自己小豬這個外號時，劉春來提出的問題，給了他靈感。
“程雨，不鬧了，俺問個正事，你說的羅家槍真的很厲害嗎？”只有劉春來一本正經問道，看的出來，他對羅家槍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你能不能給俺們練一遍？”
經過劉春來如此一問，大家頓時都來了興致，包括宋天嬌和秦鳳兒，期待的眼神看向程雨。
“練練，嗯，不是不可以，不過！除非！”程雨撓了撓頭皮，有些猶豫，看上去很為難的樣子。
“你就別賣關子啦，不過什麼，除非什麼？快說！”劉春來催促道。
“除非你們答應不再叫我外號，現在就發誓！”程雨憋半天，終於說出條件。
“同意，小豬兒，我們答應你！”宋天嬌第一個表態。
“你還叫！”
“這是最後一次，你練完，保證沒有人再叫你小豬兒。”宋天嬌故意加重後面三個字的發音，把秦鳳兒逗得咯兒咯兒直笑。
程雨臉黑的像鍋底，但卻無可奈何，又把目光轉向劉春來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