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你就是一頭豬
大聲問話的是程大虎，不等大林回答，繼續道，“大林，你說這話，俺就不愛聽了，什麼叫俺們村沒什麼值得騙，那些孩子不值錢嗎，如今拐賣人口的販子多的是，不能不防呀！”
“都是十幾歲的孩子了，賣給你，你要嗎？”也有人幫著秦大林說話，一般情況下，只有自家不能生育的才會從人販子手裡買個孩子養大，那也不可能買一個已經記事的孩子來養，最終會雞飛蛋打，白給別人家養活。
“俺是不要，並不代表沒人要，俺可聽說，人販子專門把拐來的孩子，打成殘疾，斷胳膊斷腿，指揮這些殘疾孩子去乞討，好可憐的！”不得不懷疑，程大虎的閒扯，有些別有用心的意味。
“你說的這些，跟今天的會有......”
“行了行了！”秦大林不得不再次制止大家的閒扯，“又扯遠了，我再說一遍，人家是學校，不是人販子，再有，程雨娘倆個都在那個學校裡，並且，嫂子已經是那個學校的員工，我們應......”
“秦大林，別說那麼多廢話，誰不知道你家跟程雨家好的快睡一個炕上了！拿不出實際的東西來，說多少都沒用！”見剛才的搗亂沒起到明顯效果，程大虎再次打斷了秦大林後面要說的話。
程大虎自從上次競選失敗，這傢伙損失不少，雖然程雨加倍賠償他家五十萬，可是都在他爹老書記手裡把著，一分錢，他也看不見，更讓他生氣的是，他爹居然拿著錢進城了，所以，最近幾天，他一直找機會與秦大林作對。
“想看東西簡單呀，我這裡有協議的！”秦大林被程大虎一語提醒，這白紙黑字紅章子，可是受法律保護的，還能有假，早拿出來就好了，省得這麼費勁，秦大林甚至向程大虎投來感激的一瞥。
眼看著秦大林掏出協議，舉在手上，程大虎也有些後悔，俺跟他要什麼實際的東西幹啥。
“大家看，這就是協議，上面有五中校長的簽字，還有紅章子，還有什麼問題？”秦大林這次如同吃下了定心丸，臉上表情十分鎮定。
看見秦大林手中的協議書，坐的近的紛紛睜大眼睛，伸長脖子，恨不得貼到眼前去看，雖然，他們中大部分人並不認識幾個字，尤其是程大虎，直接伸出手去。
“起開，讓俺瞧瞧，你又不認識字，別在這兒擋著！”
秦大林心裡盤算著下一步計劃，讓學生儘快到學校報名上課，不能讓這幫半大孩子在村裡瞎晃悠了，還是應該給他們找點正事比較好。
秦大林這樣考慮非常有道理，一些小學畢業或者初中在讀期間綴學的孩子，就是很多顆不定時炸/彈。
特別是幾個男孩子聚在一起，其中一個膽子大，什麼事都敢挑頭幹，什麼禍都敢闖，裡面再有一個喜歡出餿主意的狗頭軍師，遊手好閒下去，後果不堪設想，程雨這件事算是幹到點子上了，說不準以後，程家村能出幾個有出息的......。
正當秦大林展開無盡的遐想時。
“秦大林，你這是要把咱村賣了！”程大虎猛的一嗓子，把秦大林拉回現實，不知什麼時候，那紙協議到了程大虎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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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虎已經站在桌子前面，面向村民們，手裡高高舉著那個協議書，“各位鄉鄰，這個秦大林不知道得到什麼好處，竟然把咱村賣了！”
“大虎，你別胡說，大林不是那種人。”秦大林在這個村裡，並不是沒有追隨的人，畢竟以他善良正直的性格，不可能交不下幾個兄弟。
“俺胡說，這上面白紙黑字兒寫著，程家村每年向泰西市第五中學支付一億元，這是要幹什麼，咱們村每年去哪整一個億？不是把俺們都賣了，還能有什麼辦法。”程大虎手握證據，底氣十足，一口氣把自己心中想的都說了出來。
“什麼什麼？一個億，俺的乖乖，把全村賣了，也整不出一個億來吧！”
程大虎一番叫喊，頓時掀起了波瀾，所有人都坐不住了，有人開始猜疑這一個億的出處。
“是呀，一個億，學校也真敢要，大林也真敢給，弄不好要出人命的呀！”
“你們懂什麼，一個億在咱們眼裡，是個天文數字，在某些人眼裡，只是個小目標兒而已！”也有人一副吃過見過穿過戴過的樣子。
“最關鍵是每年一個億，這長期下去，程家村永世翻不過身來，怕是要負債累累嘍！”
“秦大林，你給大家夥好好解釋解釋這一個億吧！”程大虎見自己的煽動有了效果，便直奔問題實質，要求秦大林做出解釋。
議論聲小了，逐漸恢復平靜，畢竟這一個億事關全村，最主要的是，大家都想知道知道，秦大林到底有什麼本事，弄來這一個億，如果能讓村裡每年掙一個億，把這筆錢直接分了，還跟他們學校籤個屁的協議。
有人甚至開始小聲計算起來，“全村二百一十多戶，一個億，除以，個十百千萬......，哎呀，不錯哎，每戶可以分到手四十多萬那！”
計算出結果的人，興奮地喊出聲來。
“大林，乾脆別籤協議了，咱們把這筆錢分了吧，每家哪怕分二十萬，都比打工強多了。”
“你們別難為大林書記了，每家分十萬，大林，別聽他的，聽俺的，你就每家分十萬，剩下的算成村集體資產。”
還沒等秦大林說出如何弄來一個億，已經有人開始操心錢的去處，面對這種局勢，這樣的村民，秦大林哭笑不得，他環視一眼眾人，直到大家再次停止說話。
“咳咳！”秦大林清了清嗓子，臉上表情非常嚴肅，“即使大家不問，我秦大林也想把這個錢的問題明明白白告訴全村人，水有源，樹有根，我剛剛聽說這個協議的時候，跟大家一樣，也想不通這一個億從哪出！”
說到此處，他把聲音提的更高，然後又停頓了片刻，使自己的情緒徹底恢復平靜，繼續說道，“剛才有人提議，說把這筆錢分了，每戶可以得到幾十萬，是的，帳算的沒錯，關鍵是你得好意思分！”
“實話告訴你們，這個錢是程
雨出的，我不知道，這一年程雨在外面經歷了什麼，他肯定是在外面發了財，最難得的是這孩子有良心，有了錢，沒忘記大家，沒忘記咱們村。”
“你們拍拍自己的良心想一想，這些年對程家母子，做過什麼？”秦大林後面說話的聲音很大，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人群中大多數低下頭，也可能是想起曾經對人家孤兒寡母的輕視，覺得稍微有些愧疚。
“秦大林，別在這兒瞎忽悠了！別人信你，俺不信，程雨還在上學，俺已經打聽清楚了，他哪去掙一個億，上次賠俺爹五十萬，俺就懷疑，他的錢肯定有問題！”
就在人們都表示深深愧疚和自責的時候，程大虎跳出來，又是一頓亂吠。
然而，這次沒有人再議論，大家都靜靜地看著他，如同在看一隻怪物。
“你們看俺幹啥，俺分析的不對嗎？”眾人的這種眼神，令程大虎頗為費解，俺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呀！
其實，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本帳，這個時候，是該表明態度的時候了，選邊站隊的時候，多看少說，一旦看明白，就大膽去做。
程雨是個什麼樣的人，村裡人都知道他的傳奇，大人小孩兒都在心裡為他挑大拇指，而且，建別墅和修路的資金不是已經到位了嗎，還有什麼可懷疑的。
“你們別這樣看俺，都說句話呀！”程大虎的語氣近乎哀求。
“你就是一頭豬！”說話的人年齡不大，眾人齊齊看向說話之人，然後爆發出鬨堂大笑。
“你TM找打是吧，看俺不抽死你小兔嵬子！”程大虎怒罵一聲，衝了過去。
說話的是劉春來，他早就看不慣程大虎在這裡瞎嗶嗶了，這個傢伙純粹是在針對人，自從上次程雨回來，震撼全村的驚豔表現，他已經感覺到自己與這位昔日同學的差距。
正是因為這種巨大的差距，也讓他更加堅定了以後跟著程雨走的決心，只要程雨肯帶著他，哪怕是刀山火海，也應該去闖一闖，最為關鍵的是，這些想法，私下裡，他也曾跟劉四王三交流過，得到他倆的極力支援和認可。
正當氣急敗壞的程大虎就要衝到劉春來身前時，差一點就撞在一個女人懷裡。
“哎喲，怎麼了大虎，俺兒子說你是頭豬，你還不喜歡聽了是不是？”攔在身前的是薛萍，有人要打她兒子，她不可能不管。
程大虎突然停住了，這個女人曾經與他爹關係很好，他是知道的，而且，她知道很多他爹的秘密，“薛姨！”這個稱呼是他爹老書記讓他小時候叫的，他也習慣了這樣叫，其實，他和薛萍之間是平輩的關係。
正當程大虎猶豫的時候，劉春來又說話了，而且是一句極具挑釁的話，“娘，你讓他過來打俺，俺不怕他，一頭豬有什麼好怕的。”
站在劉春來旁邊的，還有劉四和王三，三個人並排站立，看向程大虎的目光中，充滿藐視。
只要不是傻子，一眼就能看出來，如果動手，他們三個人肯定是一起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