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羅娟的煩惱
秦校長這樣問是有原因的，一開始，他還幻想，那些與程雨秦鳳兒一起長大的孩子，應該也很優秀，對於優秀的學生，學校自然求之不得，但是花這麼多錢，送上門來的學生，難免會產生聯想，不會是一群弱智吧？
“這一點，請校長放心，好多人是我和秦鳳兒的同學，小學時，成績都不相上下，有的考試成績比我好。”程雨說的是實話，他在小學的時候，並不是很優秀，只能算中等偏上的成績。
“那感情好！”秦校長眼睛裡閃著光，明顯有些激動，心說，你已經夠天才了，竟然還有人比你成績好，這牛吹的，怎麼這麼讓人愛聽，緊接著，又有了新的擔心，“一個小農村真的那麼有錢，每年拿一億搞中學教育？”
“這個也請校長放心，到時候都寫在協議裡，不會讓學校吃虧的，如今的程家村非常富裕，正在為每家每戶修建小別墅。”
“那這錢？”秦校長有些難以啟齒，感覺身為教育工作的人，提錢，特別俗，簡直是恥辱！
其實，秦雅軒校長是一個非常有想法的人，他知道，在他任內，最多能出一個到兩個全省中考狀元，如果運氣好的話，再出一個高考狀元，這就是最高的奢望了。
目前，整個華夏的泳遊運動水平，特別是女子游泳成績，取得了非常喜人的進步，洲際運動會，世界級錦標賽，都有不俗的表現，甚至取得了金牌或第一名，唯一缺少的是，奧運賽場上游泳專案金牌零的突破。
他一直想建一個游泳館，體育課開游泳課，最好能培養一些游泳人才，為體育事業做點貢獻，即使沒有培養出像樣的人才，沒有取得傲人的成績，能留下一些固定資產，或是一份產業，也算沒白乾一任校長。
為了這一新的想法，秦雅軒沒少跑，沒少遊說，領導家裡，有關部門，腿跑細了，嘴皮磨薄了，苦心人，天不負，終於讓他看到了希望，主管部門批准了，並答應給一千萬，其他資金缺口自己想辦法。
學校並不是沒錢，但是確實比較緊巴，都拿出來也不夠，而且，用到這裡，其他什麼工作也別幹了。
程雨突然提出有一個億，天上掉餡兒餅呀，他找人預算了，整個游泳館建下來，一點三個億，夠了，正要瞌睡呢，有人送來了枕頭。
看出校長的急切，程雨替秦大林承諾道，“校長，人家秦書記說了，籤協議就給錢，關鍵這招生的事，教室和宿舍的事？”
“教室有呀，宿舍，老師，都有，你通知他們，明天來人，咱談妥就籤，下週就讓學生們上課。先擴招初一一個班。”
“得嘞，您是秦校長，他是秦書記，您倆還真是一家子，明天一定好說話，我回去就聯絡他。”
從校長室出來，程雨就用秦鳳兒的大哥大聯絡了秦大林。
“大林叔，你明天和楊老師來泰西五中一趟......”
電話裡，把和秦雅軒校長談的情況，向秦大林詳細說了一遍，那邊自然也十分高興，唯獨在每年一個億的問題上，又扯了半天，秦大林也終於明白，每年一個億，不需村裡
出，而是程雨自己掏腰包，這些對程雨來說，算不了什麼。
電話還給秦鳳兒，又要過宋天嬌的電話，聯絡了宋計詩。
“小姑，培訓學校的事怎麼樣了？”
“哦，已經在招生了嗎？太好了！”
“小姑，是這樣的，我這邊有幾個同學，想學......”程雨在說學費的事情，走到一邊去了。
“你真的答應免學費，謝謝小姑！”程雨一臉開心的走回來。
“嗯，放心吧，我師姐挺好！”
“你說鳳兒呀，她也好，放心吧，小姑，她倆現在合起夥來欺負我！”
“我跟你說，師姐，小姑那邊動作...”程雨把大哥大遞到宋天嬌手上，興高采烈，準備講述和宋計詩通話情況，卻被宋天嬌打斷了。
“別說這個，俺們都聽見了，你剛才說誰欺負誰？”宋天嬌沉著臉，嚴肅的表情，像是訓斥自己的兒子一般。
“師姐，就是一句玩笑話，你......你別擰，疼！哎！”程雨在師姐面前，正要解釋，沒防備宋天嬌突然伸手，揪住了耳朵，“以後記住，不許說俺和鳳兒的壞話，知道不？”
“不說，不說，哎呀！我記住了.......”
秦鳳兒看得笑彎了腰。
不得不承認，秦校長確實是個幹事業的人，第二天上午，程雨正在上課，就被叫到校長室。“程雨，看看，這個協議怎麼樣，那個秦書記會不會同意？”
一份協議書擺在程雨面前，協議書中寫得很細，可以說考慮到了所有細節，特別令程雨佩服的是，校長免了程家村所有學生的住宿費、餐費。
“程雨，謝謝你為學校做的貢獻，實話實說，這一個億，對學校目前來說，很重要，為了表示誠意，免除程家村學生的食宿費，但是書費不能免，你要理解呀！”
“理解，理解，謝謝校長！”程雨不是個計較的人，他心裡清楚，秦校長這樣做是有道理的，如果讓那些學生一分錢不出，肯定不珍惜，反而不是一件好事情，讓他們交書費，是要告訴他們，珍惜書籍，熱愛學習。
“校長，程家村的人來了！”一個年輕的老師，在他身後跟著幾個人。
程雨看見一個最親的身影，臉上一陣驚喜。
“娘，你怎麼來了？”年輕老師後面跟的，正是秦大林和楊老師，還有一個就是程雨最親的人，羅娟。
“娘怎麼不能來？”羅娟反問了一句。
“哎喲，您就是程雨的母親呀！”秦校長笑著迎上前去，繞過秦大林和楊老師，先去和羅娟握手，“您好！您好，您培養的好兒子呀！”
秦校長失禮的舉動，令程雨有點尷尬，今天的主角不是他和羅娟呀，連忙介紹道：“校長，這位是程家村書記秦大林！”“這位是楊老師！”
“秦書記，您好！我失禮了，抱歉抱歉！”“楊老師您好！抱歉抱歉！”
“大林叔，楊老師，這位是我們秦校長！”
“秦校長好！”秦大林和楊老師客氣地又點點頭。
只是簡單的一番客氣，片刻的
尷尬就像沒出現過一樣，瞬間就恢復了和諧融洽，不得不佩服秦雅軒校長對場面和大局的掌控。
其實，剛才秦校長的舉動，看似失禮，實際上做的面面俱到，首先照顧並抬高了程雨母子的身份地位，接下來，只需連說兩個失禮抱歉，這種自責的態度，馬上就能讓秦大林和楊老師沒有什麼想法。
最關鍵的是，以秦雅軒的經驗，他知道身為村書記的秦大林和小學教師的楊老師，沒有那麼多事，他們從心裡就不會計較，自己的所謂失禮，如果換做對方是一位縣委書記，則令當別論。
秦大林和楊曉芸看過協議，朝程雨點點頭，很滿意，“秦校長，謝謝您，合作愉快！”
“秦書記，楊老師，我也得謝謝你們呀！”秦校長的客氣，也是心裡話，“再說，我與你們這位秦書記，五百年前是一家呀！”
一句看似玩笑的話，又拉近了大家之間的距離，幹完正事，聊得更輕鬆了。
在後面的閒聊中，程雨知道，母親羅娟這次來泰西，是準備長期住下來的，最主要是在村裡實在待不下去了。
“俺是實在受不了了，這次來了就不回去了，在學校周圍租房子，陪著兒子讀書。”羅娟說這話時，臉上非常不捨，甚至看上去有些痛苦，好像曾經受過多少苦難一般。
“娘，咋回事，怎麼在村裡，難道還有人欺負娘嗎？”程雨覺得很詫異，不對呀，現在大林叔當書記了，娘應該過得好才是，怎麼還不如以前了。
“別提了，以後慢慢告訴你，都是一些讓人心煩的事兒，在這兒不好說，娘哪受過這個呀，唉！”羅娟擺擺手，眉頭緊皺不想說。
秦校長也看出來，程雨的母親，這位羅女士在程家村並不幸福，甚至已經到了生活不下去的程度，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種情況下，作為村書記的秦大林還能坐得住，村裡的最高領導在場，同時，他也並不瞭解具體情況，也不好亂插嘴。
“大林叔，誰欺負我娘了？”見娘不說，程雨只能求助秦大林。
“程雨，不是你想的那樣！如果是有人欺負嫂子，那這事兒就好辦了，大不了我秦大林書記不當了，找他拼命。”秦大林先否定了程雨的猜測，講起了原因。
自從選舉大會後，羅娟在村裡的地位，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已經到了她不能適應的地步。
程雨走的當天晚上，便有幾家鄰居，搶著請羅娟去吃飯，羅娟又不好推辭，就選了一家平日裡關係還算不錯的，去吃了一頓，想的是過兩天回請一次，就能還上這份人情。
第二天，本想去地裡看看，準備秋播蒜追肥的事兒，羅娟是個閒不住的人，今年又種了五畝秋蒜，沒想到，到地裡一看，肥已經追施過了，不知道是誰家給幹的，問誰，都不承認。
前腳剛回到家，還沒等做飯，又有人來請吃飯，有人甚至把做好的魚、雞、肉，餃子、包子，直接往家裡端，反正是什麼好吃給送什麼，推都推不掉。
“如果是偶爾這樣就算了，最後竟然出現了更糟糕的事情，唉！”秦大林兩手一攤，長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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