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可嘆臨不惑
TM的，岳飛是我抓的嗎？還不是你們，你跟金兀術幹的好事，以為老子不知道嗎，還有那個姓萬的，你們合起夥來，讓老子戴綠帽子。
秦檜心中不滿，卻不敢發作，只能在心裡罵罵罷了，甚至，他都不敢有絲毫的不滿情緒表露出來。
“夫人所言甚是！”秦檜還要唯唯諾諾恭維著說話。
“今日上朝，再把殺岳飛之事，向聖上提一提，只要岳飛一死，這些刁民自會散去！”王氏說完，臉上又換上了狠色，“你去告訴那昏君，紹興和議之事已定，大宋已是金國之臣，勿要失信於金主，岳飛必死，這可是四狼主說的。”
不等秦檜張嘴，王氏擺了擺手，繼續道，“一會兒，你隨我轎後出門，我們分頭行動，你去上朝，我去大理寺，再催催老萬，嘻嘻！”說完，急忙抬手捂住了嘴，乾咳了兩聲，“咳-咳-”
想起万俟卨，王氏心中湧起一股衝動。
那是一種情感上的衝動，一種即刻就要見到他的衝動，王氏忍不住笑出聲來，幸虧及時掩飾住了，暗罵，這個活王八，我還真是越來越離不開他了。
王氏心裡罵完万俟卨，又看向秦檜，不禁又忍不住要笑，這也是個活王八，雙蓋的大活王八，“嘻嘻嘻嘻！”最終沒有忍住，還是笑出聲來，為自己的創意而笑。
“夫人所言極是！夫人何事如此開心？”王氏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秦檜眼裡，雖然心中有怨，依舊是一副討好之相。
“大人別再問了，趕緊出門吧，妾身已經等不及了！”每當想起万俟卨，身上的血液流速都會降下來，有一種發冷的感覺。
白蓮宗的人，只是圍在秦府外面，沒有鬧事的意思，即便如此，秦檜每天上下朝，看到此景，心中都要嘀咕一陣，緊張一陣。晚上睡覺，也並不踏實。
王氏頻頻去大理寺，與万俟卨私下約會，万俟卨也加速了逼供程序，但是毫無進展，無奈之下，便強行羅織出所謂的“指斥乘輿”、“坐觀勝負”等數條罪名，對岳飛進一步陷害。
程雨這段時間，哪裡也沒有去，白天和幫主錢世秋在一起，傳授打狗棒法，夜裡回來，指點裘千仞練功。
一些正義之士，為救岳飛並未閒著。
大理寺丞李若樸、何彥猷以岳飛無罪為由，為釋放岳飛，與万俟卨力爭，均遭罷官處分。
甚至於，有個叫劉允升的普通百姓，上書為岳飛申冤，仗義執言，被万俟卨得知，下到大理寺處死。
一時間，提起岳飛之案，知者無不搖頭嘆惜，知道有冤，卻無人敢再言語。
這日，秦檜在朝門外，遇到了早已賦閒數月的韓世忠。
“秦丞相！嶽帥冤呀！聽聞岳雲將軍和張憲將軍，書信中並無叛國證據，如何卻判死罪？該無罪釋放呀！”韓世忠拉住秦檜，與其說是質問，不如說是哀求，只有秦檜能救岳飛不死。
“岳飛之子嶽雲與張憲書信雖不明確，其事體，是這樣，啊，嗯，莫須有，你懂的！”秦檜急於脫身，對韓世忠一陣敷衍，心說，你兵
權都沒了，還操這份閒心，管好你自己吧，這是聖上的意思，我也沒有辦法。
看著秦檜遠去的背影，韓世忠滿臉悲憤，“丞相！莫須有，何以服天下？”
韓世忠在悲憤與無奈之中，默默地轉身，蹣跚著走了，身形盡顯老邁，哪裡還是個曾經戰場殺敵的將軍。
丐幫議事大廳中央，一道身影翻騰跳躍，身前身後，綠色棍影上下飛舞，帶動的風聲呼呼作響。
“好！”旁邊響起叫好之聲，顯然是看到精彩之處。
程雨也不住點頭，表示讚許。
“報！大事不好！”大廳外飛奔進一名弟子。
丐幫大廳裡，演武之人，正是幫主錢世秋，他所演練的，當然是打狗棒法。
旁邊幾位長老和舵主，眼見幫主學有所成，忍不住開口喝彩，甚至，程雨也覺得錢世秋這套棒法算是學成了，自己的承諾，終於有了交待。
正在此時，一名丐幫弟子進來稟報，看上去，跑得很急。
“莫慌，慢慢報來！”錢世秋已經練完整套，停下來，手捧茶杯，端坐在靠椅上，頗有一家之主的風範。
程雨看在眼裡，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幫主，現已查明，嶽元帥死罪已定，皇上下的命令，除夕之夜，殿前副使楊沂中監斬！地點在風波亭。”那名弟子又詳細述說了一遍。
“各分舵弟子召集情況如何？”錢世秋看向眾人，面色凝重，他心裡清楚，明晚便是除夕，大戰在即，一觸即發。
“大仁分舵三萬弟子，已至臨安，隨時聽候差遣！”鄭之國第一個站出來稟報，這也是他接任以來，執行的第一次任務，非常重視。
長老鄭老奎看著孫子，點了點頭，不說別的，起碼執行力還是可以。
“大勇分舵四萬三千弟子，等候命令！”大勇分舵是錢幫主成長起來的分舵，自然是最支援幫主工作，舵主草前車彙報完，又使勁把快到嘴邊的大鼻涕吸了進去。
“大義分舵一萬九千弟子。”
“大禮分舵......”
......
“兄弟，丐幫十三萬弟子，聽候副幫主一聲令下！”錢世秋轉向程雨，十分鄭重地說道，那意思就是，算我這幫主在內，全部聽從兄弟你的調遣。
“幫主，言重了，此次營救嶽帥，小弟只借幾個人足矣。”程雨拱了拱手，丐幫如此義氣，不愧江湖第一大幫，正義幫派的代表。
“但請副幫主吩咐，萬死不辭！”錢世秋率先跪倒，行大禮，表示服從指揮的決心。
“副幫主吩咐，萬死不辭！”廳內眾人齊齊跪下。
“諸位請起，如此，小弟便不再客氣，馬虎虎、鄭之國聽令，除夕之夜，你二人隨我一起行動，此行兇險，你們可三思而定！”程雨不再遲疑，確定了參加營救行動的人選。
“副幫主放心，為救嶽帥，刀山火海，我等死無所懼！”馬虎虎和鄭之國一起抱拳應道。
程雨點了點頭，繼續道，“其餘諸弟子，除夕之夜，準備大量爆竹、煙花，在各路口準
備，一旦見到我三人救人歸來，掩護撤離，然後迅速出城散去，切勿置留！”
眾人領命而去，大廳裡只剩錢世秋、裘千仞、馬虎虎、鄭之國，還有程雨。
“副幫主，千仞也要隨你一起去救嶽爺！”裘千仞仰起小臉，一臉鄭重其事的樣子。
“千仞，你還有重要任務，回去安頓好弟弟妹妹，晚上出城，通知上官將軍和牛將軍，分兵三面攻城，留下北門！”程雨摸著裘千仞的小腦袋，停頓片刻，穩定一下情緒，“此間事了，便追隨上官將軍去吧，勿再回來！”
裘千仞儘管不樂意，還是依依不捨去了，走的時候，還帶著程雨寫給上官劍南的一封書信。
“兄弟，明晚行動，無論如何，算我一個，如此生死時刻，作為幫主，我無權躲在背後！”錢世秋懇求道，今日的身份地位，大多是程雨兄弟之功，若想在丐幫得到擁戴，此役至關重要。
“好，我們一起！”程雨沒有堅持，他知道，這不是堅持的時候。
大理寺監獄裡，岳飛虛弱地躺在陰涼的地板上，身下鋪著岳雲和張憲的衣服，連日的過堂審問，已經把他折磨的不成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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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雲和張憲守候在兩側，赤裸著上身，忍受著冬天的寒冷，他倆擔心，父帥這個樣子，能否熬過今年的春節，其實，熬過春節非常簡單，也就是一天的事，因為今晚，已經是除夕夜了。
即使是熬個一天半日這麼簡單的事情，在兩位小將眼裡，竟成了一種奢望，眼前的父帥，連翻個身都很困難，昔日的英武，早已不在。
咚-，啪--，噼裡啪啦---
“雲兒、憲兒，什麼聲音？金兵打過來了？”岳飛努力睜開雙眼，他試驗性地掙扎了一下，整個身體卻一動未動，便徹底放棄了。
“父帥，是爆竹聲，今晚是除夕！”
“如此說，過年了，呵呵！”岳飛臉上現出一抹笑容，瞬間變得紅暈，乾笑了兩聲，是呀，明天我岳飛便是四十歲了，過年，應該高興才對。
想到這裡，嶽爺又閉上眼睛，伸出舌尖舔一下乾裂的嘴唇，低聲吟道：“忽聞爆竹響，卻疑是金兵。”停頓片刻，“可嘆臨不惑，此身遭獄刑。靖康恥猶記，臣子恨當銘。何日跨戰馬？笑將二聖迎！”
耳聽父帥輕聲吟唱，岳雲和張憲同時叫了一聲，“父帥！”，又齊齊向兩邊轉過頭去，熱淚迎眶，再也控制不住，聲音哽咽著，卻說不出話來。
此時，兩員小將，又想起那些跟隨父帥征戰的歲月......
外面的爆竹聲，更加密集，還夾雜著偶爾傳來的吶喊聲。
密集的爆竹聲，也驚動了一些不該驚動的人。
王氏慵懶地躺在万俟卨的大床上，剛剛吸了這個活王八的王八血，感覺到了身上的溫暖。
“老萬，今晚的爆竹聲有些奇怪，最後一晚，千萬莫出差錯！”王氏沒有睜開眼，還在回憶剛才的快/感。
撫摸著身邊美人光滑豐腴的肌膚，万俟卨更是一動也不想動，隨口應著，“是，富貴，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