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阿三,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就是那本《星火之夜》短篇小說的作者。
這距離第一次接收到阿三的郵件已經兩週多快三週了。阿三每一次給桑和發郵件都會換一個賬號,在郵件傳送完了後,立即登出賬號,然後,讓人再也找不到這個人的存在。
李懂曾試圖請人查過這些賬號的IP地址,然而幾乎都是網咖。網咖一天來來往往的人成百上千,尤其是黑網咖,要想查個人,簡直是大海撈針。
鄭恩諧被揍進醫院,同樣是在網咖。
"你被揍進網吧是因為和混子搶女人!"唐堂好笑地提醒著,"那個阿三的小說我看過,寫得很好,完全是大神般的存在,你怎麼可能是因為他被揍進醫院的?你能接觸到他那樣的人嗎?靠的是秦若彤吧!"
唐堂原本對鄭恩諧就們沒有什麼好感,這會兒,鄭恩諧還讓她感覺很弱,倒是提起了她凌弱的興趣。
然而,縱使她對鄭恩諧有凌弱的興趣,鄭恩諧有興趣的卻是桑和,還有那位阿三先生。
"那日我和彤...秦若彤,找替身,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阿三發的郵件。"
李懂扶了扶眼鏡:"桑和收到阿三的郵件,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你碰了她的手機,對於這個你有什麼可以解釋的。"
"我..."鄭恩諧啞口無言。
桑和已經開啟了手機瀏覽器,輸入了"阿三"兩個字,蹦出來的第一條訊息就是阿三的。關於阿三的長篇小說《星火燃原》,目前創作字數三百萬,且已經和某個出版社聯絡好了實體出版。
"那天我們看的短篇小說是叫《星火之夜》吧?"桑和不確定地問道。
李懂應是。
"你看看這兩本有什麼關聯嗎?"桑和將手機遞到了李懂的身前。
李懂接過手機,點開《星火燃原》,簡介上便寫道:論罪惡與救贖,一個被惡魔佔據著內心的人是怎樣的,一個人被惡魔控制著,是真無心,假無心?且看一個雙手染滿鮮血的人,如何行走在罪惡的刀刃上去實現其偉大的人生價值。
主角名為阿三,殺人犯。
點開目錄,倒序,最後一章的標題映入眼簾——救贖。
點開章節內容。
"這個...這個..."桑和感覺自己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
章節內寫道: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轉眼秋將離,冬將至。
可寒冬還未真正降臨,這位一年三百五十六天都坐在火爐前烤火的中年人,卻害怕極了那凍入骨髓的滋味。實在是,太難熬了。
兒子從臥房裡走了出來,將裝著獎金的紅包遞到了阿三的面前。
"這裡是一張三萬塊錢的現金支票。別去幹那些事了。"
阿三蹲在火爐前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著,看著兒子遞過來的紅包,突然間百感交集,熱淚盈眶。只見他那雙裂紋斑駁的手從火爐旁伸了出來,顫顫巍巍地接過了兒子遞過來的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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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滋味,仿若千萬條蟎蟲在啃食他的心臟,他渾身抽動,痛苦得難以言喻。
"那些事,一旦出手,就收不了手了..."沙啞的聲音也顫抖著,一句話十幾個字,碎成無數截。
兒子的表情冰冷:"能隱瞞就別暴露了。"
"我的兒子能掙錢了..."
"就不能考慮一下你的兒子我,還需要一個父親嗎?"
"你要我這麼一個父親有什麼用?"
"對!沒用!你怎麼配!"
兒子的手從阿三的手裡搶回了紅包,也是在搶回紅包的同時,紅包在兒子修長的指尖,化為了片片紙屑。兩條清淚自兒子的眼角流了下來,滑下臉頰。
"這是錢!"
阿三心疼地叫了起來!
兒子卻嘴唇一咧,清冷地雙眼瞥了眼他那坐在火爐子前身子抖成了篩子一樣的老父親。
"你不給自己留條後路,我要錢有什麼用?"
甩下這句話,摔門離開了家。
阿三坐在火爐前顫抖著,手往地上伸了去。心裡還在嘆息著,那是錢啊,兒子寫小說賺來的稿費啊!
沒了!全沒了!
他滾燙的淚水從滿上傷疤的老臉上劃過,如同刀子在人身上劃過,鹹澀的滋味刺痛著臉上的每一條傷疤,不論新舊。
每一條傷疤,都是一條人命。
他是一個殺人犯,但他不是生來就是想殺人的。
他也是為了養家餬口!
他不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可是,當自己的刀子揮向了妻子的脖子時,那強大的吸引力,像極了砸向牛頓的蘋果,命中註定,改變不了也逃脫不了。
他可以記得妻子的血流過的這家中的每一個角落,精確至每一釐米。
然而,這些都沒有用。
時間在流逝,現在呼吸的每一秒都將成為過去,所有發生在現在的事情,都會成為過去。那些已經發生過的事情,終將成為定局。
混亂的思緒如同惡魔的魅惑之語,將他的大腦侵佔。
阿三甚至不知道了自己姓甚名誰。
他的大腦中只有一個目的——
徐金花,我也要你嚐嚐我的滋味!
...
李懂和桑和從小說的故事情節中抬起來頭,頗有意猶未盡的感覺。
然而,今天的更新已經結束。
但問題來了,看完小說後,竟忘記了自己是為了什麼才看這篇小說。
倒是桑和拍了一下頭,彷彿意識到了什麼似的。
"這會不會是那個罪犯的自敘!"
李懂也猜測過,傳送郵件的阿三,和罪犯有著很深的關係,甚至於至親。
唐堂有些聽不懂面前的三人的談話,眉頭皺了起來,拿起手機也搜著那位作家阿三。
只聽鄭恩諧清了清嗓子,說:"我收到他的郵件後,被他邀請到了星月網咖見面,當時想著,好歹是位大神作家,見一面拿個簽名什麼的,我也能收藏一下。卻沒有想過,到了星月網咖之後,被幾個混子抓住了,壓在吧臺上打了一頓,幸好當時穿得厚實,那些個混子手中的武器不至於傷我太重。"
聞言,桑和的表情變得些許扭曲:"你都被揍到醫院,身子都快包成木乃伊了,還說自己傷得不重..."
"有你的這句話,傷得再重也不重。"鄭恩諧幸福地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