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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難過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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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座的兩人正是藍婷萱跟宇文浩,雖然恐嚇他人是犯法的,但事到如今,藍婷萱不得不採用這種方法,當從郭慶山口裡聽到“藍市長”這三個字時,藍婷萱頓時如遭電擊,晴天霹靂。

藍婷萱已經顧不上暴露身份,抓著郭慶山的後衣領出聲問道:“怎麼可能,你給我說清楚,怎麼可能是我爸?”

郭慶山聽出了藍婷萱的聲音,頓時疑惑地轉頭看去,他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回事。

宇文浩收起手槍,摘下面罩,他心裡也是無比震驚,問道:“郭慶山,你不要怕,是我們,你剛才說是藍市長,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郭慶山看清原來是宇文浩跟藍婷萱兩位警官故意使詐騙自己,頓時虛脫般地整個身子癱在座椅上,剛才真把他給嚇死了,還以為這條命就此交代了,郭慶山定了定神後,才不管兩人問什麼,掙扎地要鑽出計程車。

藍婷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後腰帶,喊道:“郭慶山,你別想跑,快給我說清楚”

郭慶山掙扎地喊道:“我剛才都是胡說八道的,你快給我放手”

藍婷萱哪肯放手,郭慶山頓時扯著嗓門大喊道:“殺人啦,救命啊,殺人啦。。。”

他這一喊,小區住戶樓的燈接二連三地亮了起來,宇文浩見狀,趕緊勸著藍婷萱放手,並強拽著她離開了祥和小區。

藍婷萱心裡明知道宇文浩是為自己好,但還是氣不過的兇吼他道:“你幹嘛讓我放了他,他還沒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藍婷萱說完又要返回去,宇文浩再次拉住了她說道:“婷萱,你先冷靜點,強行逼問是犯法的,你逼急了他,他會告你的”

藍婷萱甩開了他的手吼道:“我不管,我只想弄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

宇文浩朝她的背影吼道:“就算你回去又能怎樣,他還是不會說,難道你真要威脅他性命逼他說出真相不成?”

宇文浩見藍婷萱定下腳步,趕緊兩步追了上去,語氣放緩地說道:“何況他已經說出幕後兇手了”

藍婷萱眼淚止不住落了下來,她努力地搖了搖頭說:“不會的,我爸怎麼可能是殺我媽的兇手,他一定在說謊”

宇文浩嘆了口氣說:“這確實不合情理,但是我們不能依著情理來推斷誰是兇手,你查案向來比我精明,難道你不清楚這一點?”

“不,不會是真的”藍婷萱哭喊了一聲疾跑出去。

“婷萱。。。”宇文浩在背後急喊了一聲,但藍婷萱已經鑽進了一輛計程車裡匆匆離去。

藍婷萱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裡,見爺爺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昏昏欲睡,神態很是疲倦,藍婷萱嚇了一跳,趕緊跑過去摟著他說:“爺爺,你手怎麼這麼冰啊,是不是著涼了?”

藍楚雲也拉著藍婷萱的手,滿臉關切地看了看她後,反問道:“婷萱,你昨晚去哪兒了?一夜沒回來,打你電話也關機,爺爺擔心你啊”

藍婷萱鼻子一酸,眼裡盈滿了淚水,她擠出一絲笑容說:“對不起爺爺,昨晚雨太大了,就在溫曉麗家睡了,忘記跟你說一聲,害你擔心了”

實際上藍婷萱以前夜不歸宿是家常便飯,但從蘇玉燕去世後,藍楚雲便對藍婷萱多了一份關心,他看得出藍婷萱還沒從悲痛中走出來。

藍楚雲嘆了口氣說:“還騙爺爺,你臉色這麼差勁,肯定是又在熬夜查案了,廚房煲著蓮子羹,我去給你端來,你喝完了早點回房間休息”

“爺爺,你坐著,我來”藍婷萱去廚房端了兩碗蓮子羹出來,問道:“爺爺,貴叔跟貴媽呢?”

藍婷萱問的是家裡的保姆跟管家,他們兩人是一對夫妻,早年藍楚雲經商的時候,他們兩人就跟著藍楚雲做事,這些年也一直在藍家打理著細碎瑣事,像平時家裡的飯都是貴媽在做,藍婷萱在廚房沒見到貴媽,故此一問。

藍楚雲說:“這不快過年了麼,他們兩口子回老家過年去了”

“哦,這樣啊”提到過年,藍婷萱又想到了母親,臉上閃過一絲痛楚,但又怕被爺爺看穿,趕緊埋頭喝著蓮子羹。

藍婷萱忽然又問道:“對了,我爸呢”

“還在睡呢”藍楚雲朝樓上努了努嘴,自從蘇玉燕去世後,藍程峰也表現的很沉痛,作息飲食都沒規律。

藍婷萱急急喝完蓮子羹後,將碗放在桌上說:“我去叫他起來”

藍婷萱急走了兩步上了樓梯,又突然放緩了腳步,一步接一步,似乎走的很遲疑,她心裡想著郭慶山的那句話,她不知道接下來面對父親要怎麼問,母親真的是父親殺的嗎?藍婷萱越想心裡就越害怕,當她不知不覺走到父親臥室門前的時候,心裡突然就奔潰了,轉身就要回房間,卻忽然又聽到臥室裡似乎有動靜。

藍婷萱立即定下腳步,將耳朵輕輕地貼在門上聽著,只聽到父親似乎在房間裡跟什麼人說話,說什麼她聽不清楚。藍婷萱看了眼門把,悄悄轉動了下,門漸漸開了一條縫,聲音也逐漸大了。

只聽臥室裡的藍程峰有點不耐煩地說道:“可兒,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好了好了,我去我去,行了吧”

藍程峰忽然聽到身後有一聲聲響,猛地回頭看去,臥室的門關著,藍程峰盯著門問道:“誰?”

但沒人回應他,只有手機裡還在響著許藝可的聲音:“程峰,程峰,你有沒聽我講話”

藍程峰捂著電話說:“到時候打你電話,就這樣。”

藍程峰匆匆掛了電話,走到門後,擰開了門探頭往外瞧了瞧,走廊裡靜悄悄地空無一人,藍程峰松了一口氣又關上了門。

藍婷萱背靠在自己臥室門後,呼吸急促,她瞪大了眼,強迫使自己定下心神來,腦子裡想著“可兒”兩字,心道這個叫“可兒”的人會是誰,難道是父親在外面。。。。

藍婷萱不敢想下去了,慢慢蹲了下來,將頭深深地埋進了膝蓋間,她總以為自己很堅強,每次查案遇到比這更殘酷百倍的事,都能從容不迫地應對,可當這種事情落到自己身上後,她才知道自己是多麼脆落,她此刻忽然很想古天域,很想躺在他的懷裡痛哭一場。

古天域回到了燕京後,這兩天也沒去哪兒,都在家裡幫著蘇玉敏打掃家裡衛生,他今天正跟葉雨鴦蹬著梯子貼春聯,然後手機就響了起來,一接通,就聽到藍婷萱的哭聲,把古天域給嚇得一跳,差點從扶梯上滾下來。

古天域問藍婷萱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藍婷萱怎麼都沒說,只是一個勁的哭,嚇得古天域就要回南華看她,藍婷萱終於止住了哭聲說:“我沒事,只是想我媽了,你別跑過來了”

藍婷萱聽著古天域的安慰聲,情緒稍有穩定,她掛了電話後,暗自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不管真相是什麼,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目前要先查出這個“可兒”究竟是誰。

藍婷萱從手機入手,打電話回局裡,將藍程峰的手機號碼報給了同志,讓同事查出手機的最近通訊記錄,再發到她的電子郵箱裡,但最後怎麼也沒查到,她想到父親肯定是用另一部手機或者另一張卡跟那個“可兒”聯絡,心裡對父親的懷疑就更深一分了。

於是藍婷萱就密切關注藍程峰的行蹤,但接下來兩天藍程峰都沒有異常的舉動,直到除夕夜那天。

藍婷萱第一次覺得除夕夜是這麼的難過,她看著父親跟爺爺身上穿的衣服,以及自己身上的衣服,這些衣服都是新的,是上次和母親一起去省城挑買的,說要留著過年穿,藍婷萱心裡很難過,但她一直壓抑著忍著,在這個特殊的夜晚,她不想給父親和爺爺帶來情緒上的影響,可她發現,父親的面色似乎比自己還痛苦。

從頭到尾,藍程峰都沒動筷子,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藍楚雲幾次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都忍住了。

藍婷萱自己也是故作沒事似得,一個勁的撿著筷子吃,吃到嘴裡卻味同嚼蠟,緊接著就引起反胃,藍婷萱捂著嘴衝進了洗手間裡,吐得稀里嘩啦的。

身後有人拍著她的後背,藍婷萱稍稍回頭一望,是父親,但聞到他身上的酒氣,藍婷萱又忍不住地想吐,趕緊將藍程峰推出了洗手間,並鎖上了門。

等她洗漱好出來的時候,發現客廳裡只有爺爺一人坐著,藍婷萱揉著肚子問爺爺:“爸去哪兒了?”

“他說出去透透氣,你怎麼了”藍楚雲朝她肚子看了一眼,他心裡疑惑孫女這陣子都沒怎麼吃東西,卻有發胖的跡象。

藍婷萱沒回答爺爺的話,急忙忙跑回房間拿了件外套穿上,並追了出去,藍楚雲問道:“你又去哪兒”

“我也出去透透氣”藍婷萱丟下一句話,上了奧迪A6駛出了金域華府,她先前在藍程峰車上安有追蹤器,所以不怕找不到他,藍婷萱將手機架在車上,調出追蹤平臺,看到GPS地圖上的追蹤目標,並跟了上去。

藍婷萱最後跟到了華西路一處叫濱江豪園的住宅區,她遠遠地看見藍程峰將車停在廣場停車位上,然後下車步行走在小區的綠化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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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婷萱心道父親來這個地方幹嘛,難道那個“可兒”就住在這裡?藍婷萱想到此處,也跟著下車跟在父親的身後,突然身上手機響了起來,藍婷萱趕緊閃進了一簇花叢後,並及時地掐斷了來電,她嚇了個半死,凝神傾聽著動靜,夜空中不斷地響著禮花綻放聲,藍婷萱心道也是,禮花聲足以掩蓋手機鈴聲,他應該聽不到,藍婷萱悄悄抬頭看去,卻沒了藍程峰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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