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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臥薪嚐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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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嘉慕所說的一點兒錯都沒有,只過了片刻,靜卿就恢復了原樣,方才身體上出現的所有的不適反應都已經消失殆盡。

靜卿剛恢復,便欲從孟禕的懷中起身,不料被孟禕抓得緊緊的。

“靜卿哥哥,你再歇一會兒吧,禕禕看到方才你那個樣子,心裡害怕極了。”孟禕就是不捨得讓靜卿離開,畢竟靜卿的一舉一動都會擾亂她的思緒。

孟禕這個樣子,靜卿著實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害羞得臉都紅到耳朵根兒上了。

“少主,你且隨老夫來一趟,我們借一步說話。”君之走到兩人的面前,神色嚴肅地對著靜卿說道。

靜卿抬頭對著孟禕尷尬一笑,孟禕縱然有百般無奈,也只能放開抓著靜卿的手。而後君之帶著靜卿從孟禕的面前走過,孟禕還不忘白了君之一眼。

“少主,老夫相信你也是一個聰明人,想必少主已經知道真兇究竟是何人了。”君之開門見山,不跟靜卿說些彎彎繞繞的話。

“前輩,靜卿愚笨,心裡還尚未知曉誰是背後的真兇,還請前輩明示。”靜卿也是揣著明白裝湖塗,他很清楚真兇就是悟白!但是這個時候,他還不能說出來,要等到君之先開口才行。

“少主,你就不用跟老夫賣關子了,你想讓老夫先說,那老夫就先給你說出來!那幕後的真兇就是悟白公子吧?”君之到底是個聰明人,不論對方是誰,只需三言兩語,君之便能將對方的心思摸的一清二楚。

靜卿聽後十分震驚,簡直不敢相信:君之並沒有隨他一起前去接應孟禕,更不可能知曉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怎麼會知道幕後的真兇是悟白公子呢?

看著君之嚴肅的眼神兒,靜卿只得默默地點了點頭。

“少主,老夫不管你現在心中是如何想的,但老夫必須給你說一下你所中的究竟是什麼毒。這種毒會一直存留在你的體內,一點兒一點兒地侵蝕你體內的靈氣,會伴隨你的一生。如若你放棄修行,不再習武的話,這存留在你體內的毒便不會擴散,但倘若你沒有察覺,仍舊運功,則會毒發全身,一點一滴地將自己廢掉。”

雖然君之短短的幾句話已經早早地講完了,但靜卿的心裡卻再也不能平靜下來。那一刻,他彷佛覺得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如果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選擇放棄修行,這不僅僅會成為他一輩子的遺憾,還將意味著註定棄置問胤的遺願;但倘若他繼續為了履行自己與問胤的承諾而奔波勞累,不斷地運功的話,便會毒發全身,自己廢掉自己。

“前輩,我還有救嗎?”靜卿臉色蒼白,說話也沒精打采的。

“少主,嘉慕乃兵器大師,對這武林之中各式各樣的毒也頗有研究,他說目前為止,只能判斷這毒藥對少主身體的影響,但還不曾知曉這毒的解藥是什麼,不過他也會不斷地研製解藥,有朝一日,老夫相信他一定可以將解藥送到少主你的手中的!”

君之的雙眼也模湖了,他也心疼眼前這個孩子:幼年便不在爹孃身邊,孤身一人在那少林寺中呆了整整二十年。如今剛逃離那苦海還沒有多長時間,便遭人暗算,中了這罕見的劇毒……

靜卿沉默不語,知道真相的他,自己也著實不想再說些什麼無用的話了。他內心明白,自己與常人不再一樣了,甚至於自己接下來要如何去生活,對靜卿而言都是一種折磨。

“少主,老夫知道接下來給你說的事情,可能對你而言有些過於殘忍,但老夫必須要告訴你。”君之抽泣著對靜卿說道,頭也不抬。

“少主日後打算如何對待這個真兇呢?”靜卿也不知曉為何君之會問出這個問題來,不過靜卿心中早有答桉,他不願選擇寬恕。

“殺!”靜卿冷冷地說道。

君之被嚇了一跳,他無法想象出身佛門的靜卿,居然給出的是這般的答桉。

“少主,殺了那人可以,但是目前不能殺了他!現在他潛入玄山敗類中當臥底,我們才能知道那玄山敗類的一舉一動。更何況那兩個老頭兒也私底下找過悟白,肯定說明悟白對於他們而言也是有用的。再者說了,他現在手中擁有火靈珠,當屬淬天派的新任掌門,這個時候如果殺了他,恐怕武林之中會滋生**,屆時的局面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啊!”

“所以你想要我做些什麼?”靜卿這會兒心灰意冷,不想再多說一句。

“少主,老夫希望少主能夠忍住!西楚霸王雖破釜沉舟,將那百二秦關變成了楚國屬地,但那樣做的話,需要承擔的風險太大了!但不如學那臥薪嚐膽,有心人,天不負,我們按兵不動,調養生息,等完成了你爹的遺願,扶持那羽家後人一統武林,天下安定之後再尋那人算賬也不遲啊。”

君之的諄諄教導此刻在靜卿心中,不過像是一派胡言。世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這件事情無論發生在誰的身上,恐怕都難以接受。

“前輩可否告訴我,我的餘生會是如何?”靜卿瞪大了眼睛,萬念俱灰地等待眼前的這個老者給他宣告人生的終結。

“少主,你萬萬不可自此一蹶不振!嘉慕方才給你號脈,他說你脈絡驚奇,非同常人!這毒雖說會一直存留在你的體內,但少主你與常人不同,換作尋常之人,別說運功了,就連正常的生活都會有所影響,恐怕餘生真的沒得救了,但是少主你不一樣!”

現在無論君之說些什麼,靜卿都覺得他是在哄騙自己。

“我不過也是肉體凡胎,究竟又有什麼不一樣?”

“如果老夫沒有猜錯的話,先前少主應該中過那玄山敗類的銀針之毒吧?”

君之說的這話不假,靜卿當時從河中救下那羽家後人的時候,的確被那玄山敗類的銀針傷過。

“是又怎樣?莫非還能以毒攻毒,救了我不成?”

“當然能救!這就可以解釋清楚了,嘉慕方才為少主你把脈的時候說這毒進入少主的體內後,並沒有擴散!就連少主方才一番運功之後,也沒有什麼影響,少主摔在地上只是因為體內有兩種劇毒相遇而發生了劇烈的反應。”

“喔,還有這種說法?然後呢?”

“少主不知,那玄山敗類所用的銀針上便攜帶的毒本就是劇毒,少主先前因那銀針受過傷,體內還尚存未曾消散的毒氣,遇到新毒,便自封了脈絡,這新毒自然不能在少主的體內擴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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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卿聽罷這話,方才覺得人生並沒有暗然失色,或許自己還擁有轉機。

不過他的心中也暗藏憂愁:“前輩,依你所說,現在我沒有毒發全身,是因為體內尚存舊毒,如果體內的舊毒散盡,那我是不是就會毒發全身了?”

“少主多慮了!這兩種劇毒在少主你的脈絡之中相遇,反應劇烈,舊毒便自封了少主的脈絡,相當於兩種劇毒都消散了,說明少主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靜卿越聽越起勁兒,感覺人生又在頃刻之間充滿了希望。

“不過少主,雖然這毒不會對你產生什麼影響,不過……”君之說不下去了,不停地哽咽著。

“不過什麼?前輩你快說啊!真的快急死我了!”靜卿火急火燎地想要知道答桉,他經歷了這一切,真的想不到還有什麼事情要比失去生命更加讓人難以接受。

“習武之人的經脈是依靠自己的修行而開啟的,而如今少主體內摻雜著兩種劇毒,兩者發生了劇烈的反應,導致少主體內的脈絡自封,就意味著少主你二十年來的修成付諸東流了!”君之掩面而泣,不忍直視靜卿的眼睛。

靜卿一屁股蹲到了地上,內心驚恐萬分,不知道該怎麼辦。

“少主,你必須振作下來!修成斷了,我們還可以重新修煉,但倘若性命沒有了,我們就真的不剩下什麼了。”

君之說的話也在理,但靜卿內心還是萬分掙扎,苦苦修行了整整二十年,只一日便消失殆盡!這如同過山車般的經歷,讓靜卿苦不堪言。

“少主,老夫還是一樣的想法,希望少主能夠忍住!西楚霸王雖破釜沉舟,將那百二秦關變成了楚國屬地,但那樣做的話,需要承擔的風險太大了!但不如學那臥薪嚐膽,有心人,天不負,我們按兵不動,調養生息,跟著老夫四個勤學苦練,從頭開始,等完成了你爹的遺願,扶持那羽家後人一統武林,天下安定以後再作其它的打算,少主覺得如何?”

君之只管自己說自己的,雖然說得有道理,但靜卿心裡還是由衷地感到悔恨與痛苦。他恨自己無能,不曾看清一個人;他恨自己愚鈍,輕信了旁人所行所言!

君之盯著靜卿,希望能從他的口中說出來他自己的想法,關於同自己主張相似的想法。

靜卿不語,過了會兒便仰天長嘯。他的呼喊刺痛靈魂,猶如一把利劍,狠狠地刺向君之,也把自己傷得體無完膚。

“臥薪嚐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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