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暴風雨來臨之前都是極度平靜的。
今天晚上沒什麼事，那兩個同學心裡慌得不得了，而且兩人看的書還都是借的別人的，下了課就去書主人那裡解釋了。
兩個人整天惴惴不安，直到書被收走的第二天晚自習被班主任分別叫到了隔壁教室。
老陳喜歡把違紀的、上課不認真的、考試失利的人單獨叫到隔壁教室談心，除了無法容忍或是嚴重的事，談心一般都是在晚自習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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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叫兩個人出去的時候班裡鴉雀無聲，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什麼。最近偷著看書的更是不敢抬頭，包括蘇晴沐。
下了課，被叫去談話的人還沒有回來。有同學想去隔壁接水，透過門上玻璃看到老陳還在裡面就沒推門進去。
“看吧，你以後看書的話也得更小心點了。”蘇晴沐提醒著韓星妍。
“他們是上課看的，我又不會上課看。”
“你不會上課看？那我之前看到的是夢？”
“哎呀！你不是跟時穎去衛生間的嘛。”韓星妍連忙喊程時穎，“時穎，快把沐沐帶走！”
“你這是心虛了。”蘇晴沐低頭看一眼時間，“不跟你聊了，我得趕緊去衛生間了。”
“快去快去！”韓星妍催促著。
蘇晴沐邊說著就邊喊著程時穎一起往外走，韓星妍松了口氣：這小孩！
這麼想著，下意識後轉想找人聊天的，卻看見有人看向自己的方向。她近視，現在沒戴眼鏡看不太清，等到再認真看時目光就移開了。
但她的嘴角還是上揚了，她好像知道了什麼。
夏以軒沒料到韓星妍會看過來，他看到蘇晴沐出去了還沒來得及回神。
“晴沐，快一模考試了，我感覺還沒怎麼複習怎麼辦啊。”去的路上程時穎傾訴著對考試的擔憂。
“沒事，要沒複習都沒複習，你得這樣想。而且你平時學的挺好的別擔心，現在好好看看那些知識點就好了。”蘇晴沐回答著，“該擔心的是我吧，我才真是哪科都有漏洞，都得擔心。”
“其實你學的比我好，你只是沒有自信罷了。”
“不是，可能是我有點外強中乾讓你誤解了。我學新東西快，但是卻不是很牢固。”蘇晴沐聳聳肩。
她的實力她是多多少少有點自知之明的，但是有時候她也會因為莫名的自卑低估了自己。
她的樣貌算得上中等，可能還要偏上的水平，而且是不化妝、不加任何濾鏡的情況下；她的能力也足夠做好很多事；她以為自己沒有任何特長，但是認真起來卻又能讓人驚喜。
她可能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強大。
程時穎仔細打量著她，這麼想了一番。
“看什麼呢？我長得很醜？”蘇晴沐見程時穎盯著自己看就問。
“你能不能對自己有個清晰的認知，你長得很漂亮好不好啊？”程時穎聽見她的話都無力吐槽了。
“最多就一般吧，我覺得還是時穎可愛！”蘇晴沐笑著看程時穎。
“好了。我們都長得不差。”程時穎被她逗笑了，“你要有點自信！走啦，該上課了。”
“嗯。”
兩人並肩回教室。
學校期間的友誼是最可貴的，但也是最難得的。心思是比較單純的，但如果加上學習的話，恐怕會有很多人考慮成績的問題，恐怕也不會有多少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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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蘇晴沐宿舍不值日，高三了她習慣起得更早點了，就來教室接水了。
早操後是接水高峰期。
先拿了程時穎接好放回她桌上，又拿著自己杯子去接。韓星妍是馬克杯，一般都是蘇晴沐接滿一杯然後早操後倒給她一半。
站在走廊盡頭、靠近隔壁教室前門的窗戶，蘇晴沐邊看著窗外邊喝水。沒留意屋裡夏以軒也來接水。
夏以軒偶爾也會早來一會，來做題。
他不確定這樣有沒有效果，但是有次看到蘇晴沐也早來了，想著能看到她也不錯就更早起了。
她在認真地看著窗外，可能是被某個飛過的鳥兒吸引了吧。
他在認真地看著她的側顏，可能是已經成了習慣的舉動吧。
可能感覺到有人看過來，蘇晴沐轉頭看向教室內，兩人相對。
她愣住了：他是什麼時候來的？看了自己多久了？但是，自己怎麼就確定他是在看自己呢？
想到這不覺別開臉，她的臉紅了。深秋了，燙人的溫度讓蘇晴沐自己都嚇了一跳。轉而又抬頭看，夏以軒仍舊看著。她快速蓋上杯子回了上課的教室。
心裡有了秘密就會匆忙慌張，何況是可能喜歡上某個人的秘密。
夏以軒好像是更冷靜了，明明知道現在做這些事會影響到她，但他控制不了。他第一次想當個壞人，不想考慮那麼多。
她臉紅的樣子說明什麼呢？夏以軒想著：是不是她也喜歡自己？
他回想著，好像是有幾次覺察到她偷看的目光。
想到這不禁低頭笑了，甚至笑得有些放開。他心裡是開心的。
“笑什麼呢笑這麼開心？”丁宇澤拿著杯子從後門走進來。
夏以軒沒被嚇到，“沒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笑這麼開心？”丁宇澤伸手攬著他肩膀，“來，說來哥哥聽聽。”
“我是你哥哥。”夏以軒伸手打掉丁宇澤的手，轉身就走。快要走出門的時候回頭說：“當然是好事才笑的。”
“哎~”丁宇澤見他不說也沒了問的興趣。
蘇晴沐回座位放了杯子就下樓了，夏以軒到了操場看到她在低頭默背著什麼，只是沒看見她手裡拿紙條。
背之前記住的嗎？他想。
夏以軒猜對了一半，蘇晴沐有時候不想拿紙條就在腦子裡回想前一天學過的或者之前記住沒記牢的。
夏以軒決定學習一下她這種方法，畢竟他也不想拿紙條，有時候沒地方放還是個難解決的麻煩事。
兩人共同進步是最好的事，他也想在學習上變得優秀，儘管他不喜歡一些科目，不喜歡學習。但他或許為了跟她上一所大學可以忍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