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喝了茶,算是正式收了白芷為徒。
接下來接觸的多了,秦歡發現白芷真的是個極其單純的姑娘,而且努力上進一根筋兒。
轉眼十日過去。
秦歡將公孫戟給她詭陣兵法書參透。
從閣樓下來的時候,她鄭重作揖,“多謝前輩贈書。”
說完,便向設陣的林子裡走去。
慕景行跟在她身後,一同進了陣中。
天色漸暗,白芷站在院子裡。
“爺爺,師父不會出事了吧。”
公孫戟喝著茶水,雙目輕闔,“快回來了。”
語氣中似有欣慰。
這兵家詭陣,算是後繼有人了。
學會了詭陣之法,他的棋藝也算是一併傳承出去了。
黑暗將峽谷籠罩,野獸開始出沒,時不時發出嘶吼聲。
“回來啦!”
一直翹首以盼的白芷興奮睜大眼,看清是兩個人回來的,心裡的石頭總算是落下。
二人都是灰頭土臉,不過神色輕鬆。
陣破了。
“明日離開,帶著芷兒吧。”
公孫戟從閣樓裡出來,洞空一切的目光看向二人。
白芷愣了下,“爺爺不出谷嗎?”
“我一個老頭子,還是喜歡這裡自由自在。”
像是散了興奮的勁兒,白芷沉聲,“爺爺不走,我也不走。”
秦歡和慕景行對視了一眼。
“公孫爺爺,您是曾在京中以一擋百位棋手,最後還勝了的那個高人嗎?”
公孫戟朗聲笑了, 露出不過爾爾的表情。
此時無言,卻已經給了答案。
“白芷,你和爺爺商量好,即便你不出谷,我們也還會有機會相見的。”
是夜。
白芷與公孫戟徹夜長談。
翌日,下閣樓,便看到白芷揹著行囊再等著。
從峽谷離開,直奔京都。
在路過商人那裡高價買了幾匹馬,一路上聽說了關於這次刺殺的事情。
“太子殿下被刺身亡,皇后一病不起,聽說這些時日宮中亂的很。”
“是啊,宮門口都戒備森嚴。”
“被說宮門口了,就都城裡整日都有是巡邏隊,一個時辰一班崗。”
三人喬裝策馬入城,果然如傳言一樣,入城的時候就能感覺到戒備森嚴。
秦歡帶著白芷一路回了相府,慕景行奔著皇宮方向而去。
相府外白事燈籠高掛,有下人在門口掃地。
忽然兩匹快馬停在面前,抬頭看到從馬背上下來的人正在摘下斗笠,驚的手中的掃帚掉在地上。
“大……大小姐……”
見鬼了的表情,腿腳卻麻利得很,轉身就往府裡跑。
白芷看了眼碩大的匾額。
丞相府。
小的時候她聽爺爺說過,官員中丞相是皇上之下,百官之首。
“走吧。”
秦歡帶著白芷,直奔小院去看孃親。
相府裡辦喪事,只在門外掛了白燈籠,一路過來,府中沒有任何的景象像是在操辦喪事。
直到了小院,才看到靈棚靈柩。
按道理,嫡女若是真的亡了,規制上是不能如此草率的。
靈棚內,碧桃正扶著快要暈倒的林氏。
“孃親。”
林氏驟然睜開眼睛,縱然這幾日經常幻聽,她滿懷希翼想要看一眼,萬一真的是她的歡兒回來了呢。
當回過頭看到那朝思夜想的臉龐,她怔住了,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娘!”
看著孃親蒼白憔悴的臉,還有那雙哭得紅腫的眼睛,秦歡心疼的很。
“歡兒,真的是娘的女兒嗎?”
林氏看到走向自己的人,一把抱了上去。有血有肉有溫度,是她的女兒,就是她的女兒。
母女倆都落了淚。
白芷規矩的站在靈柩外。
忽然一陣嘈雜聲,是蘇辛梅帶著一眾丫鬟婆子來了。
如此陣仗,掃一眼便知道,在相府裡蘇氏又得勢了。
蘇辛梅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看著秦歡,臉上的表情豐富得很。心底裡大概已經打翻了烈酒,讓她渾身上下都燒灼得很。
“你竟然還活著!”
早知道她沒死,就該趁著她不在府裡,將林氏處理了。
因為先前的事,便沒著急解決林氏,以免遭人話柄。可誰能想到,都說是死了的人,怎麼忽然就回來了?
那太子是不是也活著呢?
秦歡冷笑一聲,目光幽冷,蘇辛梅動的是什麼心思她一清二楚。
“孃親,等會兒我讓人拆了靈堂,您先回屋去吧。”
林氏看著虛弱,怕是撐不了多久。
碧桃扶著林氏回了房間。
“蘇辛梅,我活著你很失望?秦箏兒可說了,她在狩獵場可是把臉面都丟盡了,怎麼,知道我回來了,氣暈過去了?”
秦歡嘴角上翹,看著蘇辛梅的眼神冰冷異常。
這次刺殺,她沒告訴太子殿下,有可能就是渣爹和瀚王做的。
她如今還在相府,相府若是出事,必定受牽連。
若是揭發,也得她和孃親與相府脫離了關係之後才行。
蘇辛梅咬牙,“你還有臉說,相府怎麼出了你這不敬母親,不愛護姐妹的孽障。”
“我不提醒,你怕是忘了,你毒害我母親的事。”秦歡冷眼看她做戲,道,“從我的院子離開,不要耽誤我休息。”
不想多做口舌,開始攆人。
蘇辛梅帶著的丫鬟婆子多,但知道秦歡動起手來的心狠手辣,也沒人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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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聲勢浩大而來的蘇辛梅,只能帶著人又灰溜溜得走了。
秦歡開始在心中盤算,要怎麼才能快速脫離相府。
渣爹已經在作死的路上狂奔,她才不要做陪葬品。
“師父,要不要我幫你教訓她?”
白芷忽然開口。
秦歡搖頭,“你這雙漂亮的手,就留著學習針灸製藥救人吧。”
她說完,發現白芷的神色變了下,像是被觸及到什麼讓她敏感的事,一下子低下頭,人也似乎有些冰冷。
“怎麼了?”
白芷聲音清淡,“我這雙手,早就不乾淨了。”
秦歡愣了下,隨後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的,你的心是乾淨的,師父知道。”
這一日,宮中轟動程度,不亞於太子墜崖那日。
也打破了有些人的部署,讓那些隱藏在黑暗之處的罪行,不得不再次隱匿起來,靜待下一次時機。
但,慕景行既然平安的回來了,他便不會讓那些人稱心如意的再次隱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