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室沒有和離一說,身為妾室,除非父親休了她,她的身份,不得擅自離府半步。”
秦箏兒神色淡淡,以往經常氣急敗壞的樣子早一掃而逝,此時能平靜的看著秦歡,靜等著她開口。
秦歡拳心緊握,是她大意了。
“秦相不願意休了林姨娘?”慕景行開口,他看到秦歡握拳緊繃的樣子就覺得心疼。
秦觀海笑了,“林氏未出大錯,身為丞相怎麼能亂休妾室?”
林氏臉色發白,那麼多年的感情,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換來秦觀海這麼對待自己。
她看了眼秦歡,嘴裡一陣血腥味。
忽然踱步上前,啪!
一巴掌打在秦觀海臉上,周圍寂靜的連根針落地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今日太子大婚,來湊熱鬧的都是世家公子,身份每一個不貴重的,更何況還有裡三層外三層圍觀的百姓。
秦觀海被打的愣住,他怎麼都想不到柔弱的林氏敢打自己!
“林氏,你瘋了!”
秦箏兒先反應過來,一聲怒喝,將愣住的眾人拽了回來。
林氏臉上依舊一片溫柔,“秦觀海,你當初娶我為妻的時候說過什麼?”
秦觀海嘴角生硬,想開口。
林氏不給他機會,“你說此生不負我。當初林家還是鐘鳴鼎食之家,你能走上丞相之位,敢說沒承林家一點恩情?”
“眼看林家沒落,便將一直寵愛的妾室扶正,如今江南首富蘇家,便成了你現在的搖錢樹了吧。”
越說,她身形就越顯得無畏,搖桿挺的筆直。
“你就是一個利益燻心的小人,當初被你的花言巧語矇騙,才信你!你縱容蘇辛梅害我,害歡兒,幫她遮掩。好在如今蘇辛梅已經遭了上天的報應!”
冷冷的看著秦觀海,“今日我打了你巴掌,是犯了七出之罪,你若是如此都不休我,就讓全天下都知道,你故意將我禁錮在身邊,就是為了要挾未來的太子妃。你若是敢明目張膽的這麼做,我林霜今日無話可說,我願意留在相府,但就算是一死,也不會讓你用我來要挾我的女兒!”
一番話說的是清清楚楚仔仔細細。
就算是不曾聽過任何風言風語的人,如今也知道秦相這一做法是為何了。
“孃親……”
秦歡眼裡溫熱,她第一次看到孃親這麼強大的樣子,她知道,孃親是為了她,為了護住她。
同時也知道,若是不將孃親帶走,或許日後真的就見不到了。
“林氏你瘋了!”秦觀海震驚,終於怒喝出聲。
林霜笑了下,她真後悔自己愛過這樣一個卑鄙小人。
“你若是逼我,今日我也可以就死在相府門前。”她停頓了下,“否則,就當眾承諾休了我,補上一封休書。”
那眼中決絕的神色將秦觀海震懾到,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林霜。
秦蕭在旁邊站不住了,上前道,“林姨娘,父親想留你在府中,必定沒有你說的那些原因,但是你若心不在此,對相府和父親誤會如此,父親不會強行留你的。”
在秦蕭的心裡,事情現在還在可控的範圍內,一旦林霜真的撞死在這,怕是就難收場了。
顧奉廉接收到慕景行的眼神,也上前道,“秦公子說的對,但若是相爺堅持,必定會引人遐想。既如此,還不如放了心不在此的林姨娘離去。”
秦蕭看向秦觀海。
秦箏兒皺眉,但見瀚王都不準備有所行動,她暗自握拳,警告自己不要再衝動。
秦觀海的臉色難看至極,從未有過讓他這麼丟臉的一刻。
但是他就像是已經被架在了火上,不得不做出最後的決定。
“好,林氏,念你林家曾助過本相,本相也在林家為難之時,救下你和秦歡,如今你想恩斷義絕,本相成全你。”
林氏松了口氣。
秦歡嘴角動了下,“是休了孃親,明日,將休書送到太子府上。”
秦觀海冷漠的看向秦歡,“好。”
說完,轉身進了府中。
一場鬧劇在相府門前結束,林氏渾身差點軟下來,幸好文娘扶住她。
秦歡重新遮擋起面扇,餘光看到睿王在盯著自己。那眼神,有些怪異,像是在探究什麼。
慕景行敏銳的發現,不滿的拽了下紅綢。
秦歡微笑了下,上了花轎。
敲鑼打鼓的聲音蓋去剛才的劍拔弩張,迎親隊伍浩浩蕩蕩啟程。
但留在後面的那些聲音不會散去,今日相府門外發生的一幕,會自己長了腿鑽進大街小巷。
太子府。
氣派莊重中,紅彤彤的喜慶撲面而來,走進太子府,氣息更濃,與在相府時天差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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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歡每走一步,都知道自己是真的嫁人了。
拜堂,很簡單,皇后和皇上不便出宮,明日會入宮敬茶。
秦歡被送入寢殿,觸目皆是紅色,她坐在喜床上,開始緊張起來。
不知不覺的,手心裡竟然都是汗。
碧桃給秦歡悄悄拿了個點心過來,秦歡搖頭,她不大吃得下。
就這樣等,一直到天色漸暗,慕景行才推門進來。
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
天知道,這小半天得喝了多少酒。
但看他微紅著面頰,還能維持走直線的步子,秦歡差點笑出聲來。
“娘子可是等為夫等的急了?”
秦歡眼睛睜大,這是喝醉了。
“來,喝了這杯合衾酒。”慕景行虛浮著步子,手握倆白玉杯,走到了秦歡身前。
塞進秦歡手中,“喝了這杯酒,你就是本宮的人了。”
交杯酒,兩人直接的氣息像是要鑽進對方的毛孔裡。
秦歡心跳加快,她知道,不是因為酒,是因為人。
酒盞落在地毯上,男人紅色的喜袍覆蓋下來,他整個人,都撐在了秦歡上面。
“本宮的眼光向來高,對你,確實始料未及。今後,本宮會捧你在手心。”
秦歡沉浸在男人的甜言蜜語中。
“怕嗎?”
她愣了下,對上男人火熱的視線,臉紅心跳。
熱烈的唇,在她那水汪汪的眼神看過去的瞬間,就壓了下去。
慕景行自詡算得上是個君子,但在這種時候,他就不怎麼君子了。
寬衣解帶,有些慌亂,又有些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