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趙金花一聲嬌嗔，裝模作樣地揮著小手往賴棒子身上捶，“這不是有你去一趟才比較安心嘛！”
許青青的模樣有八成都遺傳了趙金花，好歹年輕的時候在這村裡也算長得周正的姑娘。
如今的趙金花雖說上了年紀，卻也擔得上徐娘半老這四個字了。
見這女人如此矯揉造作撒嬌的模樣，賴棒子就忍不住一陣心神盪漾。
他舔了舔發乾的嘴唇，一雙小眼睛賊溜溜地順著趙金花的臉往下掃，竟是瞄到了一些不該瞄的地方去了。
趙金花怎會不知。
她心裡恨聲罵著這老無賴，可嘴上依舊將對方哄著。
哼，等這件事完成後，看她怎麼收拾這個臭無賴。
是夜。
整個村都逐漸陷入沉睡之中。
秦家也不例外。
眼見著最後一絲光亮消失在屋內。
趴在牆頭上的老賴不舒服地活動了下手腳。
“媽的……”
他低低罵了一聲，“什麼倒黴破差事！又被那個老娘們兒忽悠了……”
老賴拍了下臉上的蚊蟲，他一早就潛伏在這裡喂蚊子，就等著秦穹和許靈竹歇息後好辦事。
好不容等到了，他身上裸露出來的皮膚也沒幾塊好地兒了。
別看賴棒子平日裡好吃懶做，一身橫肉，可動作起來卻十分靈活。
一看就知平時偷雞摸狗的壞事沒少做。
他順著牆頭根一溜煙兒地下了地，全程沒有發出太大的動靜。
按照趙金花的話，他偷偷摸摸地溜到了廚房。
一路都十分順利，就連老賴都有些犯嘀咕。
這個秦穹還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廢物。
平日裡看著挺能的一個人，怎地家裡一道鎖都沒有，比他之前扒過的每一個門都要輕鬆容易得多。
老賴不免在心裡對秦穹有些輕視。
他躡手躡腳地來到廚房門口，下意識地四下左右看了一圈，發現無人後才直接推門而入。
摸出懷裡帶著的火摺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擋住微弱的火光。
老賴賊頭賊腦地巡視著廚房內的東西，很快便將目光鎖定在角落裡擺放著的小罐子上。
他眼睛一亮，看來趙金花所說的東西便是這個了。
他迫不及待的拾起罐子，將其直接開啟，卻發現罐子裡並無趙金花所形容的那種惡臭味。
老賴皺了皺眉，小聲嘀咕道，“怎麼回事？難道真被那個小賤人找到法子自證清白了？”
趙金花說了，如果罐子裡沒有那種屎尿的惡臭味，他就得再往裡面弄點糞水進去。
想到這兒，老賴眉頭皺得更緊了，心想難道還要讓他去茅廁里弄點不成？
這麼噁心的活計，他可不樂意幹。
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忽然他一拍腦門。
有了！
賴棒子一邊解褲腰帶，一邊得意地想著，現成的這不就有嗎？
他剛蹲下身子不過半晌的功夫，門口驟然間火光大亮，伴隨著一陣接一陣的叫喊聲。
“抓賊啦，抓偷雞賊啦！”
老賴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時，周圍已經家家戶戶亮起了燈。
在農村，偷牲口的小偷是最可惡的，所以一旦有人發現，幾乎都是群起而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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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呢？偷雞賊在哪兒？！”
嘈雜的喧鬧聲從秦家門口傳來，聽得出來這些村民都十分憤怒。
“聲音好像是從秦穹家裡傳來的！”其中一人高喊道。
聚集在門口的人瞬間把目光移到了秦家大門。
這一看不打緊，眼尖的人立馬發現了端倪。
“他家果然進了賊！門都被撬開了！”
這幾個村民不再猶豫，直接推門而入。
“秦穹！秦穹！你在家嗎？”
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老賴登時暗叫不好。
他手忙腳亂地想要提起褲子，可由於剛才蹲了太久，腿竟然在這時發麻。
越慌就越是出錯，老賴險些被自己的褲腳給絆倒。
他胡亂地套好褲子，手腳並用地想要從窗戶翻出去。
可門外的那些人速度比他還要快。
幾乎是他站起來的一瞬間，那些人便舉著火把推開了門。
“站住！偷雞賊！”
隔壁牛二是個壯實的莊稼漢子，他眼尖地看到視窗扒拉著的黑色身影，三步並作兩步就跑到窗前，拎著此人的衣領就將他提溜了起來。
“看你往哪兒跑……”
“誒誒誒，放手，放手！”此人一出聲，周遭的人都愣了一下。
“賴棒子？”
其中一人立馬將火把舉到跟前，當照清楚眼前這偷雞賊的模樣後，忍不住驚叫出來。
“怎麼會是你？！”
“疼疼疼！”老賴想將身後的手揮開，張牙舞爪的模樣像個在水中翻著背的王八，甚是可笑。
此時，許靈竹和秦穹才姍姍來遲地趕到廚房。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狡黠的光。
“抓到小偷了嗎？”許靈竹貌似有些害怕，往秦穹身後瑟縮了一下。
秦穹也恰到好處地冷著臉，目露寒意地看向被牛二抓住的老賴身上，“你怎麼在這兒？”
“秦大哥，他就是那個偷雞賊！”
平日裡牛二就挺畏懼秦穹，加上受過秦穹的恩惠，此時見他開口發問，連忙提溜著老賴的衣領湊到跟前。
“你快看看你家的牲口有沒有少……”
結果牛二話音未落，就聽許靈竹一聲尖叫。
“啊！他，他沒穿褲子！”
眾人聞聲看去，果真見老賴的褲子鬆鬆垮垮地耷拉在大腿上，甚至能隱約看見他大紅色的底褲。
隔壁牛嬸子立馬捂住眼睛，臉紅耳燥地破口大罵道，“老賴，你還要不要點臉兒了！？大半夜衣衫不整地跑到這兒來偷雞，你，你還真是無恥！呸呸呸！真是髒了老孃的眼……”
在牛嬸子的一疊聲咒罵中，眾人推搡著老賴就想把他押送進官府。
也不知是誰一個不小心，似乎踢到了什麼，就聽見一聲罐子的破碎聲清脆地響在眾人耳邊。
接著便是一股惡臭傳來。
“什麼味兒啊，好臭！”
眾人紛紛捂住口鼻，朝地上看去，就見從那破碎的罐子裡流出些許汙穢之物，看起來噁心至極。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