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溶洞前僕地及至回到結界進階成功,屈軼四個在這段過程中時有混沌,猶如經歷了一場睡夢。聽完落塵和紅泥的解釋後,方知始末。
再待看向那幾張頂著自己面孔的乾癟皮囊,一陣膈應。
白閣在旁見了,面起不屑:"凡人修仙,誰還不曾經歷過尸解怎的?這般作態。"說著,一指揮出,便將那幾張已然無用的皮囊給點火燒了。
同伴既然已無恙,落塵這便問魖怪,該當如何解救一眾採集體源。
魖怪本能看向紅泥。
紅泥撇撇嘴,轉頭看向一旁,回了他一個視若無睹。
同伴救回,還順帶著晉了個級,他自然不便再對這廝一味面露敵意。況,即便這貨不善,如今破草幾個已然恢復,又是身處己方所設的結界中,難道還怕他再有什麼動作?
魖怪見紅泥沒有再聲出質疑,便轉頭對落塵道:"人雖多些,但是不比受制於內府更有顧忌,之前所說之法,依然使得。
至於混雜一處...人有不同,這靈力和真氣自然也會存在相應的差別。相對而言,其實出自同一人身上的更易融合。你我各持正逆,借由這同異特性相互配合,應該可行。"
落塵問:"具體如何操作?"
魖怪道:"將人圍聚成圈,你且坐守中間位置,著力於退還之事,負責將那集合成團的靈力與真氣極力打散。我呢,依次行走人後,以吸納之術將其體內剩餘想辦法再勾動一些出來。
兩廂配合得力,這出於同一人身上的靈力和真氣,必會有所感應而有相互吸引。等到抽走的部分盡數返出,我再適時給他打入體內,便也就成了。"
落塵點頭:"使得。"遂領諸人安排佈置,將那幾十號體源圍成了圈。
佈置停當,落塵接過"月餅"入了圈中。
紅泥眼見沒了自己的事,問道:"本大仙呢,就這麼在一旁幹看著?"
魖怪聞言回道:"幹看著可不成。為防混淆,這廂救治一人完畢後,還需閣下搭把手拖去旁邊安置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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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紅泥兩眼一瞪。有些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之前的言行,讓這魖怪生了報復之意,故意藉機奚落他。
魖怪見了他那一副噎著了的模樣,確實下意識感到有些快慰。
但因滋事體大,還是收起了戲弄之心,道:"你若實在覺得委屈,那就袖手旁觀吧,我並不一定就會弄混了。"又指指屈軼等人道,"至於半仙之體,還是煩請離遠些為妥,免得一個不慎再被捎帶上,反受其累。"
紅泥聞言,一下子坐去了落塵身邊:"本大仙給你做護法。"
屈軼幾個,包括白閣,從善如流,退避到了一旁。
宅梧想了想,朝落塵問道:"既然這裡用不上許多人,我可不可以出去看看安答?"
落塵暗忖,之前折返結界途中,木華黎因故離隊,自己還拜託他順為去角鬥場查探飛梭蹤跡,也不知道如何了。如今多個人來回走動,傳遞訊息也是好的。
遂點頭應下。
廣元和白閣隨即也欲同行。
落塵道:"白閣洞主還是留下吧,免得那位尊上瞧見了你,再橫生事端。"
白閣想想也是,遂未再動。
於是,廣元陪著宅梧暫時離開,餘者或忙或閒,仍舊暫安於結界中。
落塵先行徐徐解凍,將那集合成團的靈力與真氣慢慢釋放而出,然後配合著魖怪那頭,雙雙作法。片刻後,果見恢復了一人。
只是,這靈力與真氣一走一回之間,到底對體源有所折損,那人瞧起來還是一副蔫蔫的,帶著幾分痴傻混沌的模樣。
屈軼見狀,忍不住朝紅泥喚道:"桃爺,勞煩你還是動一下吧。把人丟過來,我們照看著。"
魖怪的話,紅泥消受不來,同伴的話還是聽得的。聞言嘟囔一句,起身將那人給拖出了圈外。
人被拖出圈外,白閣見屈軼隨即拉了老道一起,準備作法助其融合,遂也有意協同。未料,正欲上前,卻被紅泥歪過身子巧巧一擋,頓起尷尬。
屈軼見狀拽開紅泥,低語勸道:"她那些同伴都已既往不咎,你又何必如此?白惹人嫌棄。還是趕緊去看著落塵吧,謹防意外。"
紅泥撇撇嘴,重回落塵身邊。
白閣垂眉嘀咕了一句:"不管你們信是不信,這些人原也有出於自願的,並非全遭挾制。"
屈軼無意糾纏話題,只和老道調整了一下姿勢,給她騰了個空兒。
三人合力,稍後,果見那人徹底甦醒。
這般,一邊著力退還靈力和真氣,一邊幫忙襄助融合,沒過多久,幾十號採集體源便被救治甦醒了大半。
等到快要接近尾聲時,忽見宅梧匆匆跑了來。
跑至近前,直奔落塵:"安答說,能救多少便救多少,實在救不了的,人各有命,只能作罷。讓你們千萬不要耽擱,趕緊跟我走。"
落塵一眾聞言訝然:"這是出了什麼大事?"
宅梧眼見因著他的到來,站起了一堆的人,有些意外。稍一逡巡,即知幾十號體源已然沒剩了幾個還在昏沉中,遂朝落塵擺擺手:"你繼續,抓緊些。"
然後轉對餘者解釋了一段。
之前木華黎離隊,是因看見城中某處人頭攢動,便跑過去看了看。近前方知,是因該地出現了莫名滲水,故而引來了圍堵。
但見事體不大,又兼有人料理,看了幾眼便按落塵所言,轉往了角鬥場。
到了角鬥場,裡裡外外一番查探,並未見著飛梭鑄件或技師的蹤跡。
因著落塵的提醒在前,木華黎心持謹慎,遂又攀援向上,打算再找修繕之人套問一二。
誰知,才剛爬了一小段,尚未至中腰高矮,便遭到了驅趕。無論木華黎如何巧立名目尋找藉口,那些人的態度都是十分堅決,唯以杜絕閒人靠近為始終目標。
木華黎奈何不得,只好暫時迴避。
心裡,卻更信了落塵的猜疑幾分。
轉了一圈,又撿了一個不怎麼惹人注意的角落,重新攀向了高處。
及至高處一瞧,卻見那些修繕區域並非是在彌補缺損,瞧著似乎更像隔著遮擋在悄然拆除。
木華黎頓覺訝然。
費解之中稍行思量,隨即又發現了一個往常不大留意的細處,這角鬥場的進出口皆設門廳,所以容易忽視牆體厚度。眼下一算,根本有違常理。
莫非,這牆裡藏著玄機?
正琢磨,有人前來,不再如前一味驅趕,竟直接同他打殺上了。
而角鬥場外,也開始漸起喧譁。
滲水異狀不僅未能得到抑制,甚而還在無端擴散,及至木華黎與人交手之際,有些地方已經近乎泉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