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白莉莉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望著窗外的天。天黑了,正如自己的心境,一團昏暗,找不到指路明燈。
自己的銷售渠道商紛紛要和自己解約,自己代理的品牌也要和自己解約,凌天是要徹底逼死她。
凌天為什麼要“趕盡殺絕”?自己的麗人公司在哪裡得罪了它?
白莉莉毫無頭緒,她不知道怎麼就成了凌天的“頭號敵人”。現在對她來說,最開心的事就是女兒葉阮竹已經嫁人了。
“即使不做了,我有車有房還有點錢,就當退休了,將來帶帶外孫也挺好。”白莉莉自語道,只是這語氣說不出的無奈。
“退休了,也還是個年輕漂亮又迷人的老太太。”白莉莉一回頭,看見說話的是葉阮竹,她和陳逍手挽著手來到她的辦公室。
“老太太還迷什麼人?”白莉莉瞪了一眼葉阮竹。白莉莉五十歲,確實保養的不錯,瞧著頂多四十。
“怎麼不迷人了?追求者得有好幾百吧?”葉阮竹摟著白莉莉的脖子,“跳廣場舞的話,不得好幾千來搭訕啊?”
白莉莉狠狠拍了葉阮竹一下,“現在敢取笑你媽了?對了,你們怎麼來了?”
“我和老公專程請你一起吃飯的。”
白莉莉顯然沒有什麼心情。陳逍笑著說:“媽,一起吃吧,沒準有‘收穫’呢。”
葉阮竹親暱地靠著白莉莉,“對啊,陳逍說有個日料可好了,咱們一起吧。”
白莉莉疑惑地看著陳逍,陳逍點點頭。白莉莉明白了陳逍的深意,三人來到了東湖之語日料店。
店的裝修很簡單,三人進門後,坐到座位上。葉阮竹點了澳洲小青龍、海膽和玉子燒,陳逍和白莉莉也點了一些。
葉阮竹起身去洗手間。
白莉莉瞧著陳逍問道:“孩子,來這是……”
“媽,您最近的日子不好過吧。”
白莉莉點頭:“你是知道的,凌天對我越來越狠,簡直是想趕盡殺絕。”
“凌天不只是想‘趕盡殺絕’你一家,而是好幾家。”
“為什麼?”
“你們這幾家成長速度太快了。凌天優勢逐漸不足,而且……”陳逍指著旁邊的一個三十多歲,和別人打電話語言夾雜英語和漢語的女性,“凌天大小姐嶽志輝從美國歸來,準備接班,”
白莉莉瞧瞧嶽志輝,對陳逍說:“像個男人的名字?這嶽小姐果然是雷厲風行,新人新作風。”
陳逍點頭說道:“凌天的大小姐不得了,一會兒還有一位朋友來。”
正融的大小姐甄婧玉進門看見凌天大小姐嶽志輝,兩人打了一個招呼,甄婧玉坐在嶽志輝的對面,兩人一起吃飯聊天。
葉阮竹回來,陳逍他們三人吃著不錯的日料。白莉莉吃得有些心不在焉,不時注意嶽志輝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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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志輝和甄婧玉邊吃邊聊,一個小時後,嶽志輝微笑著和甄婧玉告別。
甄婧玉送嶽志輝走後,又折返回來,來到陳逍這邊打招呼:“陳總。”
陳逍微笑:“甄大小姐。”陳逍將幾人介紹互相認識。
甄婧玉微微一笑,“陳總您這大人物有求,我得照辦啊。”
“別開玩笑,跟我媽說說什麼情況?”
甄婧玉正色道:“嶽志輝比我大幾歲,我和她早年認識,但不太熟。在M國透過朋友,交往多了一些。美國的朋友現在是化妝品巨頭依思雅的CEO,他和嶽志輝是多年同學和好友,凌天和依思雅的合作關係是別人根本無法取代的,所以你們在化妝品上和凌天競爭很難。”女人對年齡通常很敏感,甄婧玉特別強調了嶽志輝比自己大。
陳逍笑笑。
白莉莉問甄婧玉:“我們小門小戶,只是想代理個品牌,凌天也在搶代理?這麼針對我們幹嘛呢?”
甄婧玉笑笑:“我和嶽志輝不算太熟,一般朋友。她太厲害,她的思路我套不出來,但是我猜測應該是為了賺錢,樹立個威信,她將來也好接班。她這個人做事很強勢,說一不二。我今天約她完全是幫陳總套話,一會兒車馬費,誤工費都給結一下。”
葉阮竹奇怪:“誤工費?”
甄婧玉笑道:“是啊,我晚上可是很忙的。”
陳逍告訴葉阮竹:“酒吧夜店KTV,甄姐處處VIP。”
甄婧玉搖搖手指:“瞭解我。”
甄婧玉端正身體,正色道:“她在M國學習、工作了幾年,剛離了婚,回國是準備接手生意了。他爸身體不好,正昏迷,據朋友說是癌症。”
白莉莉點頭:“大小姐新官上任,是得做出點成績。”
甄婧玉笑道:“阿姨,不好意思。初次見面,因為我得說實話,有些話希望您不要介意。”
“你說,我不介意。”
“不是‘我長他人志氣’,這位大姐一般人還真整不了。我們這些留學的,除了像我們這種愛玩的,我也看見過很多認真學習的。而她……”甄婧玉搖搖頭,指指剛才嶽志輝坐得位置,“她是極品。學習認真到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第二天還特精神。不抽菸、不喝酒、不唱K,門門考試都得A.。自己沒畢業就拿四個世界五百強offer,摩根和高盛下足本要搶的人。說實話,要是玩那些不正經的,我不怕她,要是玩正經的,咱真不是對手。這種99%天才加99%努力的,我是沒信心。”
白莉莉苦笑:“哎,將門虎女,這麼說我只能聽天由命了。”
“那也未必。”甄婧玉一笑,“我們不是有聰明的陳逍,陳總嗎?他的那幾手玩的可是厲害,廣宇花園和青龍山生態小鎮,全公司都震動了。”甄婧玉笑了笑,“以後陳總要多照顧我啊,‘提拔提拔’我。”
“甄小姐,你在這麼說,我可會驕傲的。”陳逍也回應了微笑。
白莉莉看著陳逍和葉阮竹催生道:“你們倆快生個孩子,我不幹了,我帶外孫了。”
葉阮竹害羞道:“我還沒準備好呢,我在準備幾年。”
甄婧玉瞧著母女鬥嘴在笑。
葉阮竹害羞道:“有別人在呢。”
甄婧玉擺手,“我沒聽到,說什麼了?”
“比你優秀的人還比你努力。”葉阮竹趕緊轉移話,“那就是完了?”
陳逍卻頗有信心,“怕什麼?這種‘別人家的孩子’我又不是只認識一個。”
“恩,周昊大哥也是。”葉阮竹想起了周昊。
甄婧玉皺眉,思索了一下自己腦中的“資料庫”問:“周昊?沒聽過。”
陳逍解釋一下:“周昊是勤工儉學,和你們不是一類。”
“周昊只怕是惦記上蘇陽了,兩個人現在聊得火熱呢。”陳逍露出了壞笑。
葉阮竹和白莉莉都是一驚:“哦?蘇陽這是要‘墜入愛河’了?”
眾人聊天結束,出來道別,甄婧玉繼續“趕場”去了,白莉莉回家。
葉阮竹買了水果和陳逍一起步行回家,兩人邊吃水果邊聊。陳逍問葉阮竹:“你好像並不在乎媽媽的生意?”
“也不是不在乎,只是她因為生意忙的都沒有空管自己的事了,我爸有趙媽媽,她身邊連個人都沒有。生意沒了,她也許就能找到另一半了。”
陳逍給葉阮竹來個“摸頭殺”,“也許媽喜歡這樣的生活呢?”
“可最後,身邊沒有愛人,不可憐嗎?”
“也對。”
兩人回家,葉阮竹覺得一身汗,很難受,去洗澡了。
陳逍坐在沙發上看手機,收到甄婧玉的簡訊:陳逍,你現在欠我一個人情,我想到了讓你怎麼還以後在告訴你。還有,下次可以直接找我,不用透過金宏生。24小時開機,你不用預約。祝你晚安。
陳逍不知道回什麼,只能回一個;謝謝,隨時準備還人情。陳逍將手機短信刪除,然後敲敲浴室的門。
葉阮竹驚叫:“你幹嘛?”
“我也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