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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江湖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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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陳逍的同學如同當時葉阮竹同學一樣,也炸了。

陳逍被同寢室的七個人連拉帶拽,帶到旁邊“嚴刑拷問”。葉阮竹看著他們“收拾”陳逍無動於衷。陳逍回頭祈求幫助,結果看著葉阮竹在笑,知道她不會“救”自己。

王雪來到葉阮竹身邊,問:“葉阮竹你好,我是秦明的物件。”劉妍、王雪和幾個女生圍著葉阮竹在聊天,想知道他們怎麼“閃婚”的。

葉阮竹道:“我愛他啊。”

劉妍問:“可是陳逍什麼都沒有啊?沒車沒房,而且你們應該也是剛認識吧?”

“愛他就夠了,再說我不看重這些。”

幾個女生心底在說,“傻”。

王馨謠看著這群女生心裡充滿嘲笑。她心裡明白,“傻?那是你們理解的‘傻’,你們才真傻呢。”

王馨謠打量了葉阮竹;這是標準白富美,雖然沒有穿“人盡皆知”大名牌。但是搭配,衣服、包包的做工無可挑剔,氣質溫婉、身形挺拔、自帶光環,這是從小生活環境造就的。

王馨謠心裡清楚。車和房對於葉阮竹來說,並不是難以擁有的。葉阮竹和女同學的認知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葉阮竹是求未來,她的丈夫會怎麼愛她,怎麼給她不一樣的精神層面的東西。而其他人還在想下頓吃什麼呢,她們在求生存,怎麼在物質層面滿足胃呢,怎麼可能有相同的擇偶標準?自己和陳逍談了兩年多戀愛,她太瞭解了,一旦給陳逍一個機會,絕對還你一個奇蹟。

王馨謠因為和萬華太子萬孝易在一起,身邊經常會遇到這樣的白富美,儘管自己很努力,而有些東西自己在怎麼裝也沒有。萬孝易在圈子裡看見過太多“白富美”,王馨謠這種灰姑娘讓他很新鮮,而且王馨謠在情商方面很高,很會哄人,哄得萬孝易也是很舒心。

陳逍回來了,頭髮有些亂,葉阮竹看著他們八人的“多年情義”,開心的笑。

陳逍走到她身邊,“不救我啊?”

葉阮竹搖頭,“你不是超人嘛。”

三十九頂飛翔的學士帽,劃出了美麗的拋物線,有落在地上的,有重新落在手裡的,有打到頭傻笑的。

這張畢業照,將一直在他們的記憶裡,記錄他們半是青蔥半成熟。這張照片同時也將他們的笑容和回憶定格在了圖書館門前。

集體照結束後,就是同學間,各自小範圍照像了。

男孩和男孩、女孩和女孩,嘰嘰喳喳,笑聲充滿校園。

而男孩和女孩、或有心,或有意,一起照一張,記錄那曾經的有心,和向不可能現實的低頭屈服。

多年後再遇到的兩個人,也許會這樣對話:

“你當時愛過我嗎?”

“愛過。”

“為什麼沒敢說?”

“呵,如果當時我說了呢?會有變化嗎?”

“呵,那麼今天我可能會問‘你愛過我嗎?’。”

“呵呵。”

“呵呵。”

註定沒有結果,何必有所掛牽。

陳逍和王馨謠拍了一張照片,兩人並肩而立,仿若多年老友。

陳逍和葉阮竹拍了一張照片,兩人相互擁抱,正是新婚夫妻。

沒有愛卻哪有恨?

有了愛便沒有恨!

到今天,很多人都釋然了吧。

秦明招呼大家:“同學們,感謝各位這幾年對我班長工作的支援,今天我正式卸任。晚上,川妹子散夥飯。”說著深深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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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掌聲雷動,有幾個女生微微有些抽噎。

“班長永遠是班長。”

“我們以後還指望你在組織聚會呢。”

“謝謝,”秦明又鞠了一躬。

孫江大聲道:“別鞠了啊,兩挺好,三個不吉利。”

大家一陣鬨笑。

晚上,川妹子菜館。

葉阮竹已經回家了,陳逍告訴她今天會很晚,葉阮竹回落葉庭找父母和蘇陽去了。

學生們愛來川妹子這裡,水煮魚好吃還便宜,非常符合他們的消費水平。

菜上齊了,大家喝了第一杯。

“你養魚呢?”

“別嗶嗶,你咋不幹了?”

氣氛很好,熱鬧非常,說著嘻嘻哈哈的笑話。

喝了一陣,桌上嘻嘻哈哈的少了,轉而大家吐槽各自工作上、生活上的煩心事。

難!他們很多人在工作時沒有別人指點,沒有師長的引導,遵循著摸索——碰壁——揉揉——摸索——碰壁……循環往復。

“一週被組長罵三次,要是以前我就揍他了。”董放無奈搖頭,一飲而盡。

“算毛事?”李曉拍拍董放,“我一個人整理貨物,整理到半夜。老人都他媽跑了。”

“我一天工作十二個小時呢,連休都沒有。”邵威很懊惱。

“你們爬過80米的塔沒有?風景老好了。一個月不掉下去6000,掉下去百萬,好掙不?”孫江“得意”地道。

哥幾個碰了一杯,秦明道:“那我和陳逍還好,做銷售,無非看人臉色,動動嘴唄。”只是語氣中透出無奈。

“還在人和呢?”張波問。

“不在那了。”陳逍回道。陳逍沒有和大家詳細說自己的工作,生怕那會微妙地影響他們之間的關係。

寢室其他人發現了陳逍的變化,只是覺得陳逍可能被打擊很大吧。被前女友甩了,工作上沒有什麼特別大發展。而前女友的現任有錢有勢,春風得意。她如今名牌傍身,享受這紙醉金迷的生活。

這實在太刺激人了。

“廣宇花園那裡賣樓。”陳逍說著。

“那最近很火啊。”董放道:“我想在那買房呢,價格交通什麼的都還行。”

“買就到那找我,給你個好價好號。”

“那14000多呢,最低能到多少?”

“我給你12500。”

董放大聲道:“12500?”

一聲驚呼引來好幾個人注意,陳逍示意董放小點聲。

“行啊,我家劉妍問她老姨才能拿13000。大面子了,你別喝高了忽悠我。”但是他心裡知道陳逍不忽悠人。

“是,你別往外說就行了。”

“好嘞,是不是頂賬房啊?”

“恩。”陳逍不能在多說。

互相聊著,轉眼九點了,菜早就涼了,但是同學們還是不想散去。儘管不願意承認,一旦散去,對很多人來說就是永別。

有些人,其實你已經見過最後一面了!

秦明起立,看著依依不捨的同學們,端著酒杯道:“同學們,從此咱們就要天各一方了。很高興這四年大家在一起共同生活、學習。同學們,再見。未來我們再聚。”

所有人站起來,他們知道這個時刻遲早會來。

一些人已經開始哽咽,孫江和邵威抱頭痛哭。

學校裡,大家很舒適快樂,出了校門才知生活艱辛。孫江在塔上頂著風,吃饅頭就涼水,他當時眼淚也會留下來吧。邵威站得腳起泡,方案一次一次修改,一次次被扔回,卻還要陪著笑臉,表示自己盡力再改。

散夥,痛哭一場。

分別,天各一方。

出了川妹子,有的同學回家,有的不捨。

“唱歌去,然後御龍池洗澡。”孫江叫著。一個從不唱歌的人叫著唱歌,除了心中的鬱悶,更多的是心中的不捨。

八個人肩並肩,橫在了整個人行道上,高唱“我知道,我的未來不是夢……跟著希望在動。”

一整晚的“鬼哭狼嚎”。

早上,陳逍從宿舍的床起來,他揉揉自己乾澀的眼睛,昨天大家睡得都很晚。

他們約定誰先起,誰先走,不要回頭,不要道別。陳逍起床時,大家都已離開。即使週六,他們依然必須去奮鬥,需要為生活繼續奔跑。

每個人臨走都留下一句話,整齊的排列著:兄弟,先走了。

這張紙已然有些溼潤,又是誰的淚珠,不經意的滴落?

陳逍笑笑,提起筆,寫完。他將紙飛揚而起,在陳逍關門後,這張紙翩然落下。

上面寫著:江湖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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