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徐天佑在他的天際墅中的餐廳吃早餐。蔣愛人坐在他的旁邊,魂都不知道飛哪去了,她慢慢的喝著牛奶,買對豐盛的早餐,她一點胃口都沒有。
“怎麼?煎蛋不合胃口?”徐天佑問:“張媽,換蔣愛愛吃的東西。”
“好的。”
蔣愛則告訴張媽,“不用,挺好。”
“怎麼?心裡還不舒服?”徐天佑輕輕地放下了刀叉,“蔣愛啊。女人的憂鬱氣質是自有一種美,就像林黛玉。可是這個過程中,時間長了,容易變成‘作’。天天哭哭啼啼的,不是賈寶玉,未必受得了。”
“我知道。”蔣愛抿抿嘴,“我吃。”
“乖。”徐天佑又重新拿起了刀叉,“聽話的女人才命好。”
“恩。”蔣愛不停地將雞蛋塞進嘴裡,又將火腿塞進嘴裡。
吃過早飯,蔣愛回到房間,對著馬桶就開始吐,吐得她苦膽都出來了。因為嘔吐,還是因為其它什麼,她淚流滿面,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她從紙抽裡抽出了幾張紙,用力的擦著自己的臉,擦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
她突然想起了她和金博文吃早餐的時候……
“我不要吃。”蔣愛將盤子推到金博文的面前。
“那你要吃什麼?”金博文問她:“煎蛋不香嗎?”
“你說。”蔣愛氣鼓鼓地看著金博文。
“怎麼是我說呢?太熊人了吧?”金博文面對蔣愛一點脾氣也沒有了,“起司麵包?”
“不要。”
“包子?”
“不要。”
“小米粥。”
“不要。”
“幹炸裡脊和糖醋魚?”
“這個好。”蔣愛滿心歡喜地說道。
“早上吃幹炸……”金博文忍了,“我給你買去。”
金博文會一溜煙的跑出去給她買回來。
蔣愛扶著洗手檯哭了,“我的‘肉’和‘魚’,是我自己弄丟了。”
蔣愛的心頭,開始出現無數悔恨的字眼。她突然發現,她所要的名和利,這些東西,是那麼的虛幻,而金博文早上的關愛,才是最真實的。
“蔣愛。”徐天佑在門口叫道:“十分鐘以後,換好衣服。今天上午,需要見一個投資人。”
“好。”蔣愛的聲音有氣無力,她覺得自己真是作繭自縛。
蔣愛今天見的投資人叫劉瑞琪,五十多歲了,長得像是有六十多,而且基本有了所有醜人的缺點。
“蔣愛小姐,是傳星新的力捧物件。”劉瑞琪點頭,“我和天佑,合作了很多次了。他,我很放心,但是……”
“您說。”徐天佑說道:“我們之間都可以直說。”
“我對蔣愛的票房號召力,存疑。”劉瑞琪鬆鬆因為肥碩肚子而擠得難受的腰帶,“蔣愛原來都是電視作品。電影還沒有拍過,上來就是女一……”
“蔣愛的演技不錯。”徐天佑說道:“而且有一定基礎了。”
“我得好好看看。”劉瑞琪上下打量了一下蔣愛。
“這……”徐天佑有點不高興了,“我和蔣愛……”
“今天晚上,我有個飯局……”劉瑞琪起身,繫好了西裝釦子,沒等徐天佑接話。
“到時,蔣愛一定到。”徐天佑也站起身來說道:“我送她去。”
蔣愛站起來,心中有一萬匹馬在奔騰。
“我等著。”劉瑞琪用手指了指蔣愛,“到時蔣小姐穿得漂亮點。今天的客人,大有來頭。”
劉瑞琪走後,蔣愛怒氣衝衝地對徐天佑說道:“什麼就飯局啊?”
“怎麼?你沒參加過啊?”徐天佑不以為意,“他的飯局,非富即貴,你沒準就搭上了那條線呢。”
“他……”
“別把自己看得太高貴了。”徐天佑說道:“蔣愛,一場飯局,吃個飯,有必要這麼拿捏嗎?你以為你是誰呢?你還沒紅到發紫呢。”
“可是,你應該問問我……”
“那就是蘇陽給你打下的底子太不好了。”徐天佑說道:“我可不是你的經紀人。而且,你幹什麼得聽我的。”
“我不是不……”
“聽我的能紅。”徐天佑坐在老闆椅上說道:“聽話的女人,才招人喜歡。”
蔣愛吞了口吐沫,將所有要說的話都咽了下去。她在徐天佑面前,連完整的一句話都沒有說全過。
晚上,蔣愛如約來到了劉瑞琪的晚宴,徐天佑卻藉口臨時有事沒有來。蔣愛得到訊息後就有一種被出賣的感覺。
她來到晚宴的桌上,被安排在座位上坐好。十個人的桌,現在一個人也沒有來。她看看這個情況,也準備出去等著。
“幹嘛去?坐那。”劉瑞琪先來了,“等等貴賓們。”
蔣愛只得又坐下。
一會兒,貴賓們一起走了進來。蔣愛看看來的這些人,臉都綠了。
進來的是兄弟會的兩個人,還有幾位嘉賓,他們對著蔣愛一笑,後面進來的還有陳逍和金博文。
蔣愛發現,自己今天真的很是多餘。這個桌上,還有另一位二線小花,小花不停地和幾位說笑著,敬酒,應酬自如。蔣愛就像是個傻子一樣,坐在那裡無動於衷。
“蔣愛,怎麼回事啊?”劉瑞琪不樂意了,“和我們陳總,金總喝一杯酒啊。”
蔣愛只得端起酒杯說道:“陳總,金總,我敬你們一杯。”她說話的時候,連嘴都張不開。
“一杯敬兩個人,不行吧?”旁邊有人起鬨。
“我喝兩杯。”蔣愛喝下去一杯,又給自己倒滿,又喝下去了。兩杯酒連喝,她也有點上頭。
“你看今天這敬酒……”陳逍說道:“我這酒量大家都知道,喝不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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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瑞琪指指陳逍酒杯,“陳總,你意思意思就行。不必太當真。”
“不必太當真。”這句話彷彿一把利刃,刺得蔣愛心頭滴血。她怎麼就成了這麼不重要的人了。
她潸然坐下,即使她和蘇陽剛開始跑關係的時候,她也沒有被人這麼瞧不起。
“呵!”蔣愛笑了一下。哪有什麼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很多關係,都是蘇陽在幫她打通。沒有陳逍的推薦,哪就有當時大姐的提攜?哪有後來的照顧?自己就是一個小網紅!原來自己是那個坐享其成的人,卻還舔著臉,要更好的平臺。
“不行啊。”兄弟會成員搖頭,“這蔣愛我覺得不太適合我們投資的電影。”
“這……”劉瑞琪說道:“那……”
“換個角,我們在考慮。”
“這沒有問題。”劉瑞琪說道:“我找徐天佑。咱們找幾個一線大牌,還不是容易的事嗎?”
蔣愛看著他們,心卻不斷下沉。因為金博文看著她的眼中,全無愛意。
“我也覺得換蔣愛,這樣電影才能好。”金博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