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雷搖頭,“我們被套住了。”
王天雷不能質押紅酒小鎮的股份,那就是等於將鬼頭刀遞給了陳逍,自己洗乾淨了脖子等著被砍。讓陳逍一個殺招,打穿質押線,他手裡都沒有補的錢,他得傾家蕩產。可他就是賣出紅酒小鎮的股份,也是賣給陳逍。他怎麼賣?以淨資產估值賣?小鎮剛起來一半,能有多少淨資產?當時他為了快速買入,可是溢價買的。賣給陳逍,他得虧多少?找其他人接手?幾乎不可能。
“陳逍,我服了!”王天雷說道:“以你的手段,我肯定找不到下家。沙家不可能再接我的爛攤子,我只能賣回給你。你說個價!恩……只要放我們一馬。”
“放你一馬?”陳逍冷笑。“這一馬怎麼放啊?”
周昊笑得咬牙切齒。“你兒子當時想過放陽陽一馬嗎?他想過放蔣愛一馬嗎?你們對付周欣的時候,想過放她一馬嗎?”
王天雷下了很大決心,“如果……我給你一條重要訊息呢?給你一個沙家的弱點,能不能網開一面?你放心,我們父子永遠消失。我雖然不算有誠信,但我知道進退。我們父子兩個,在你手下走不過三個回合,肯定不會再來白白送死。”
“什麼訊息,說來聽聽。”陳逍有興趣了。
“陳逍!”周昊著急道。
“先聽聽看嘛。”陳逍說道:“這兩隻‘王八’,已經在鍋裡了,看我們是大火還是小火了。”
“天楓集團現在是沙家的了,但是天楓裡有‘顆雷’。”
王天雷前年收購了一家電子設備廠。本來是準備趕上一個風口,炒一個概念的,誰知道沒起來。這個廠有大量的虛假訂單,一直在空轉。當時將股份賣給沙家的時候,王天雷耍了一個心眼,用會計手段將公司賬目修了一下。
“哇哦。”陳逍點頭,“還真是意外收穫啊。”
“這個訊息夠了吧?”王天雷說道:“這個雷一暴,天楓和芸沙都好不了。”
“好吧。”陳逍點頭,“謝謝。”
周昊拉著了陳逍的胳膊。“你要幹嘛。”
王天雷會心的一笑,但是接下來,他的臉僵住了。
因為陳逍說出了讓他絕望的話。
“這個人情我記下了。等哪天要飯要到我們家,我管你一個月。”
“陳逍!”王天雷憤怒地站起來說道:“你他媽雜碎啊?你剛才說的是放屁啊?”
“我剛才說的是‘說來聽聽’。我什麼都沒有承諾過。”陳逍很“無辜”。他走近了王天雷說道:“再說,對雜碎,還需要講高尚嗎?你們兩父子作惡多端!讓你們父子一無所有,就是對社會的巨大貢獻了。”
陳逍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王天雷的杯子。他又轉向了王一楓,“看好你兜裡的鋼鏰吧!王一楓。眼看你連公交都坐不起了。”陳逍也碰了一下他的酒杯。
“我們會質押掉紅酒小鎮的股份的。”王一楓死鴨子嘴硬。
“可以,看看你是不是死得更快?”陳逍一個眼神讓王一楓汗毛倒數。
周昊走到王一楓面前,手拄著桌子說道:“還有,將來無論你幹什麼,我都跟你死磕。我個人資產絕對磕死你,你可以試一試。”
王一楓一點都不敢動了。
陳逍拿起酒說道:“謝謝你們招待。”他將醴鐸牌的醒酒器和酒杯放下,“作為回禮,今天我個人送你兩瓶最好的酒。王一楓,小心以後喝不到了。”
陳逍和周昊揚長而去。酒窖裡,出現了玻璃的碎裂聲和凳子被砸的聲音。
紅酒小鎮內的一家普通酒店內,周昊和陳逍對飲著。紅酒小鎮的五星級酒店還沒有建起來,兩人找了一家附近相對條件不錯的酒店。
“喝點?”陳逍拍拍周昊的肩膀。
本來報仇應該快樂的周昊,現在依然不快樂。
陳逍讓酒店的服務員送來了一瓶本地產的紅酒,和一些食品。
“還醒一下嗎?”陳逍輕輕聞了一下,“已經香氣撲鼻了啊。”
“拿來。”周昊拿過來,直接倒入了杯中。仰頭一口就喝光了。
“你少喝點。”陳逍陪著喝了一杯。
“陳逍。王一楓這種人渣就算是落魄到要飯,能減少像陽陽一樣那些女孩,她們的痛苦嗎?”
陳逍吃了兩根薯條,“能!能讓她們相信世界上還有因果報應,正義不會缺席。也能讓王一楓不再害人。其實,我們少算了好幾個被他害的人。孫瑩彤、孫茵,甚至方柳夢。”
“你說的對。”周昊點頭,“本來沒有王一楓,可能孫茵還沒有離婚,孫瑩彤可能找了一個人嫁了,方柳夢就是挨了蔣愛一巴掌。”
“遇到不好的人,真的不是好事。”陳逍感慨命運。
孫茵現在獨立了,長大了,可也失去了很多;孫瑩彤現在沒人敢和她戀愛;而方柳夢已經承擔了自己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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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一點都不興奮。”周昊搖頭說道:“完全沒有武俠小說那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你看原來很多武俠小說,為什麼都停留在了報仇結束?”陳逍說道:“因為他用了十幾年終於出了一口氣,然後就會是無盡的空虛。”
“你現在轉性了?”周昊喝酒,今天喝酒一直都是一口幹。
“我們一樣。”陳逍說道:“對於敵人從來不留手的。因為我們沒有‘得饒人處且饒人的資本’。我們的一切得來的太不容易了。”
“恩,你說的對。”
“從婧玉能放過沙天禧,我就看出了我們和他們的不一樣。”陳逍說道:“我們兩個是戰士,失去了手裡的‘武器’,會讓我們抓狂的。可是我們又是矛盾的。我們可以為了幹掉對手而承擔很大的損失,只為了以後更多的人不敢再過來滋事。”
“同意。”
“可甄婧玉、金博文,甚至小竹子,他們不是。他們只要不被碰底線,他們可以忍讓,為了保證自己手裡的東西,他們可以割捨一點甜頭給敵人,只要面子上過得去就行。”
“我身邊不少這樣的人。”周昊拿起一塊炸雞吃。“我們是戰士,他們是選擇者。權衡利弊後,寧願付出一點,而不要損害他們手裡的整體。”
“你說的對。但你說柳若箐和我們一樣嗎?”陳逍反思著:“她要不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她為什麼不停呢?”
“你想停?”
“想過,只是停不下了。”陳逍說道:“無論怎樣,我們是防守方,停不了。”
“你準備點了王天雷的‘雷’?”
陳逍沒有說話,他喝起了酒。“我們和芸沙之間,現在必須得有一方慘敗,才能有一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