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姨趕緊拿來紙巾,有些尷尬地說:“這咋還吃哭了呢?我餃子這麼有威力嗎?來擦擦。”
陳逍笑著接過紙巾,擦擦葉阮竹的眼淚。葉阮竹也被萍姨的模樣逗得破涕為笑。
陳逍對著萍姨道:“萍姨,姐在那邊怎麼樣?”
一聊女兒,萍姨就高興,搬著凳子坐下道:“挺好,還找了個外國男朋友。”
陳逍一皺眉:“咋還出口了?我姐那模樣,和你年輕時候一樣啊,必須得內銷啊。”
萍姨不高興,嗔怒道:“我女兒是貨啊?還出口、內銷的?”
“中國單身男同胞那麼多,先解決國內需求好不好。”
“一天就討打?臭小子,當年的事我可還記著呢。”
陳逍趕緊貓起來。葉阮竹疑問:“什麼事?”
萍姨道:“哼,我女兒和他從小就認識,比他大幾歲,總在一起玩,蘇陽他們三個,沒事就去撈魚。這小流氓,剛十一、二歲時候,就說要娶我女兒,偷親我女兒,被我女兒追著滿小區打他,要沒有蘇陽攔著,給他屁股開啟花了。”
葉阮竹伸手掐陳逍胳膊:“行啊,比我想的還早熟呢,蘇陽也沒告訴我,回頭我就找她算賬。”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陳逍解釋道。
萍姨說道:“對呀,你結婚那天我看見蘇陽了。小時候跟個假小子似的,帶著陳逍到處野。女大十八變啊,現在太漂亮了。”
陳逍對葉阮竹道:“小時候那是幼稚,就姐和母老虎似的,我可不敢娶,那外國姐夫心真大。”
萍姨叫道:“哎呀,膽子大了?你說誰呢?我這就給她打電話。”
陳逍趕緊攔著:“別,她肯定打‘飛的’回來揍我,我怕了,我服了。”
“欺負我媽呢?臭小子。我看你是屁股又癢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陳逍聽著聲音都一激靈,不敢回頭看。
葉阮竹看著這個女人,彷彿就是照片中萍姨年輕時“複製”出來的,她意識到,這就是從小揍陳逍的姐姐。
萍姨很意外:“姑娘,你咋回來了?”
女人進來坐在陳逍身邊壞壞地笑:“意外不?驚喜不?刺激不?”
陳逍轉頭:“你博士研究的是空間跳躍啊?連‘飛的’都不用打。”
女人拍拍陳逍肩膀:“敢欺負我媽,看我怎麼修理你。”伸手就要掐陳逍。
萍姨立刻制止她,叫道:“人家媳婦在呢。”
女人停手,有點尷尬:“啊,弟妹在呢。”
葉阮竹對著女人笑笑道:“姐姐你好,我叫葉阮竹。”
女人微笑:“陸婉,聽過你的名字。他結婚時候,我在國外忙專案,實在抽不開身,回不來,見諒。”
陳逍問道:“姐,聽說交了男朋友了,什麼時候見見我這外國大姐夫。”
陸婉很平靜道:“分手了。”
萍姨著急了:“怎麼分手了?”
陸婉一副無所謂模樣:“不合適唄。”
萍姨瞪她道:“才處幾個月啊,在處處唄。”
“媽,他說將來打算要回國。”
萍姨急道:“他回國咋了?你就和他去唄。”
陸婉著急叫道:“媽,我去國外,你……”
大家都知道為什麼了,陸婉要是出國了,萍姨就真的只剩下她自己一個人了。
萍姨低頭擺弄手,“媽一個人也挺好,能照顧自己。”
陸婉有些激動:“媽……”
“媽什麼媽?將來你也是在首都。現在的交通,能差多少?你想回來看我就看我唄?耽誤自己幹啥?不行,我就去看你去。”誰都知道,萍姨說的是假話。陸婉一旦出國,一年能回來看她一次就不錯了,而她去美國更難。
“我也不回去了,房子我賣了。”陸婉的倔脾氣和萍姨一樣。
陳逍他們吃了一驚,萍姨叫道:“啥?你幹啥了?賣房了?”
“媽,這些年你多不容易?當他和我說一起去國外時,我才意思到,我最捨不得的是你,我離不開你。所以,什麼都沒有你重要。你這一輩子都是為了我,我決定回家,永遠守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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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姨氣得拍桌子,近乎狂暴,“你瘋啦?我這些年供你讀書容易嗎?你回家幹嘛?你研究那玩意兒,家裡這邊你能有工作嗎?”
“不行的話,我考老師,參加公考,我就和你在一起。將來嫁人也嫁這邊的。”
陳逍他們誰都知道,在陳逍老家,這個小城市,陸婉研究的東西在這裡是沒有前途的。但是陸婉毅然決然地選擇放棄未來,來陪伴她的母親。
陳逍趕緊讓兩人冷靜一下。
陳逍問:“姐,你研究什麼呢?我一直模模糊糊的,沒太明白,現在沒準我能幫忙。”
陸婉平靜下情緒:“我研究的是生態建築,把它看成一個生態系統,讓人與自然能夠和諧相處,最終是一種高效、低耗、無廢、無汙、生態平衡的建築環境。”
陳逍看著陸婉,然後抱住了陸婉,大聲道:“姐姐,你真是我的好姐姐。”
陸婉突然被抱愣了一下,然後面無表情:“這麼大了,還揩油呢?快鬆開,一、二……”
陳逍趕緊鬆開,問陸婉:“找工作嗎?我工作的地方,正好有個專案,非常合適你。”
陸婉有些鄙視陳逍:“你在那工作呢?小地方姐可沒那麼多時間耗。”
萍姨對著陸婉道:“陳逍現在不得了,在正大地產當經理呢。”
陳逍道:“我先打個電話。”陳逍出去沒一會兒,回來道:“老闆同意,先面試一下你,以你的能力,肯定沒問題。”
陸婉點點頭:“姐就不怕面試,就這麼自信。”
陳逍說道:“這裡一會兒得來客人,我說的涉及商業機密,咱倆找個地兒單說。”陳逍拉著陸婉進裡面萍姨休息的地方,一個小間地方不大,葉阮竹和萍姨只得在廳裡等著。
一會兒傳來陸婉笑聲,一會兒又傳來陸婉的笑聲。
兩聲笑聲過後,陸婉和陳逍出來,回到原位。陸婉道:“媽,這工作挺好。”
萍姨和葉阮竹互相看看,都感覺不可思議。
陸婉摟著陳逍脖子:“你行啊,弟弟。”轉頭對著葉阮竹道:“你這老公,從小就是這裡最出名的孩子,鬼的都沒招了,大人都被耍的團團轉。”
陳逍看看陸婉,回敬她剛才的話,說道:“姐,你這現在算揩我油嗎?”
陸婉一把推開他:“滾開,你有什麼值得揩的?你光屁股洗澡我都看過。”
葉阮竹皺皺眉。
陸婉一笑:“當時他特別小,五六歲年紀。蘇陽,你姐也看過,小屁孩天天跟著我們。小時候,他鬼,使招欺負我們,我們也收拾他,我們倆趁陳逍不注意,給他飲料裡放辣椒油……”
陳逍一副可憐模樣:“看看我悲慘的童年。她和蘇陽是怎麼對付我這個無知的孩子的。”
葉阮竹笑:“哥、愛,連起來快念。”
“該。”陸婉大笑。
陳逍不理她們,同時鬥她們兩個,陳逍肯定吃虧。他轉頭道:“萍姨,我給姐可是找了好工作了,這回離家又近,高鐵一個小時。而且將來接你過去也行啊,那邊還有蘇陽的媽媽,將來我媽他們,我也準備接過去,將來你們還有伴。這頓是不是免單?”
萍姨點頭笑:“免,免單,臭小子。”
陳逍過去開啟四瓶汽水:“以汽水代香檳,歡迎陸婉加入生態小鎮計劃。”四人舉起一起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