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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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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語和隊友們剛清理完緬因國的異化生物, 回到華國暫時休整,不久後就要前往高麗國,和簡易日常夜談聽他說起特異管理局最近截獲的來自山姆國的情報。

之前幾次清理掃除不少被山姆國策反的人, 但主要還是針對容易造成惡劣影響的個人, 華國的精神山姆國人一直不少, 也不可能把他們全部清理乾淨。

現在的山姆國, 準確地說是吞併山姆共和國的山姆民主國,不知道用哪種手段聯絡到華國人,準備散播超人藥劑的訊息。把超人藥劑包裝成覺醒神藥、末世燈塔、山姆國醫療生物領域的實力象徵。

制定這一計劃的是山姆國最新上任的國務卿馬裡恩,正是那位被耿川插眼監視的前外交官, 也是因為耿川一直監視著他,才提前得知他們的陰謀, 報告上層, 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雖然不知道他們散播超人藥劑的訊息具體為了什麼, 但山姆國背地裡從來不幹好事,不管為什麼都要阻止他們。

短短一個月,馬裡恩就從離開政治舞臺的外交管, 一躍而成僅次於正、副總統,負責外交事務的國務卿, 升職速度可以說是坐了火箭,一切都源於他注射超人藥劑後獲得的覺醒能力。

他的覺醒能力當然不只變身金人那麼簡單, 在陽光的照射下還能變成身高超過10米的黃金巨人,其他覺醒者配合馬裡恩給他製造光影幻像, 像是給整個人加了特效一般。

馬裡恩在陽光照射下變身黃金巨人, 配合5毛特效,頗有那麼一點天降祥瑞的意思。有人“無意”中記錄下這一幕,在山姆國民眾中廣為傳播, 被渲染為神蹟,馬裡恩本人也自稱上帝之子,重新登上政治舞臺。

早些時候華國也出現過所謂的“上帝之子”,被官方定義為□□,上帝最寵愛的小兒子也被派出所民警當場抓獲。

據說那人在派出所聲淚俱下地懺悔,退還詐騙來的還沒來得及花的錢,因為認錯態度誠懇也沒有造成無法挽回的惡劣影響,他很快被釋放,現在在一家燈具公司打工。

末世之初上帝最寵愛的小兒子能很快收攏信徒,也是因為那時生活環境劇變,很多人心裡沒底,抱著“反正也不貴,就捐兩塊錢”的心態成為他的信徒,邪/教被連鍋端後信徒馬上一哄而散。

現在華國人生活安定,自然也不需要虛無縹緲的信仰寄託,邪/教也失去發展土壤,加上舉報有獎,現在組建□□加入的信徒有一大半是衝著獎金去的。

可山姆國的民眾不像華國人那樣,左眼跳財右眼跳封建迷信,大多數人沒把神當回事,廟裡都要建黨支部。山姆國人的信仰很虔誠,而且發自內心的相信上帝存在,他們很吃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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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山姆國上層有淨水,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但中下層是真真實實經歷過一場末世,許多人相信這是上帝的懲罰,因為他們的信仰不夠虔誠,末世後有更多的人成為虔誠教徒。

上帝是神,上帝的兒子當然也是,相比於看不見的上帝,就在眼前的上帝之子更能寄託他們的希望。

要不是現在的山姆國總統獲得大部分政界人士的支援,現在又不是總統選舉的時候,山姆國民眾說不定會直接把馬裡恩推上總統的寶座。

鬱語:馬裡恩要求在華國公開超人藥劑,可能是為了向華國政府施壓,想要華國政府同意進口超人藥劑,因為其強烈的副作用引起動盪?超人藥劑的副作用那麼嚴重,這算是投毒吧。

她猜測著馬裡恩的目的,這一年多來山姆國在華國搞了不少事情。她剛進入特異管理局執行巡查任務時,分明是嚴格遵守局裡規定,擊斃異化波動超過臨界值的覺醒者,卻被山姆國共生會抹黑成特異管理局幹員濫殺無辜覺醒者。

還是上層查出共生會的內幕,做了一期特別節目起底共生會,對她的不利輿論才終於轉向,但還是有人指責她行事狠毒沒有人性,這樣的人現在仍然存在。

不管山姆國背後做什麼,她都會認為是為了破壞華國國內的社會秩序,人為製造混亂,這也是山姆國最擅長的事情。聽聞馬裡恩要暗中在華國把超人藥劑宣傳成神藥,全然不顧其注射風險和不良反應,這也是她的第一反應。

簡易:這或許是目的之一,我猜測至少還有另一重目的,獲得更多的淨水。

這並不是他的主觀臆斷,耿川能看到馬裡恩的演講稿,他不止一次在公開講話中承諾,會讓每一個山姆國人都注射超人藥劑。目前山姆國還活著的普通人少說也超過千萬,對超人藥劑的需求極大。

根據收集到的情報,淨水是超人藥劑的主材料,華國是唯一有能力生產淨水的國家,一直卡著山姆國的脖子。過去的一年裡,山姆國從華國手裡換走不少淨水,但都消耗得七七八八,不剩多少了。

自從他看到山姆國爆發喪屍潮後,華國就有意縮減對山姆國的淨水輸出,最近一段時間更是徹底禁止向山姆國出口淨水,有懷疑認為淨水可能是導致喪屍化的原因。

只要能獲得淨水,需要大量超人藥劑的山姆國願意做出任何事情,用華國民眾向政府施壓只是較為溫和的手段,更加極端的也不是不可能。

鬱語:先利用一些人公佈超人藥劑的神奇效用,再指出製造超人藥劑需要用到淨水,受到淨水的限制山姆國無法製造出更多超人藥劑,不知實情的華國民眾當然會希望政府能買給山姆國更多的淨水,或者用淨水來交換超人藥劑。

她分析著山姆國可能採取的辦法,這樣也說得通,一旦民眾相信超人藥劑的神效必然會要求華國用淨水換超人藥劑,儘管華國的普通人不會面臨危險,但普通人對覺醒的渴望還是很大的。

她網上衝浪還看到過許多號稱有助於覺醒的民間偏方,包括不限於冥想打坐,吐納飲露,種種奇怪的姿勢和飲食等等。

一旦民眾要求華國政府用淨水換取超人藥劑,華國政府就會陷入兩難的局面,交換肯定是不願意的,可直接拒絕又沒有能說服民眾的理由,反而會讓民怨沸議。

說超人藥劑有副作用,手裡沒有明確的證據,很容易被有心人帶節奏,把這個理由當成不願意交換淨水的藉口。說淨水也能讓人覺醒,又無法解釋為什麼要限制淨水的運用,而不是人手發兩瓶大家一起成為覺醒者。

說淨水有副作用就更難了,沒有任何實驗證明淨水的副作用,而且淨水已經廣泛運用於對異化的治療。限制淨水的運用是從長遠考慮,非情勢緊急沒有其他方案,不會採取一個原理不明副作用不明的藥物,但節奏一旦被帶起來,很難說服民眾從長遠計。

簡易:我對異化蝗蟲的研究暫停了,接下來要全力尋找過度使用淨水的副作用。

雖然現在華國透過多種手段暫時封鎖了超人藥劑的訊息,但這麼大的一個國家難免有疏漏,他們的封鎖維持不了太久,超人藥劑大機率還是會暴露。

現在一面封鎖一面和山姆國談判,也是在爭取時間,只要能證明淨水的副作用,就找到引導輿論的立足點。

尋找淨水副作用的任務不只交給簡易,但他是唯一一個允許進行人體實驗的,使用的依然是死刑犯,不過是普通人,而非覺醒者。

掛電話前,簡易告訴她短時間內恐怕沒有時間和她聯絡,上面的任務很急,越早獲得成果就越能在未來的輿論戰中佔據優勢。

她也知道簡易又要進行人體實驗,這次的實驗物件是普通人,更容易讓普通人代入。一旦打起輿論戰,他的實驗過程必然會曝光,又會受到不少人的攻擊。

因為輿論戰的關係,還會有人帶節奏惡意歪曲事實,故意抹黑他,他的評價本來就是兩極分化,以後怕是會有更多人對他持負面態度。

但是他做得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國家啊,為了這個國家的每一個人,他不應該經受這些的。

那本書中簡易是大反派,因為他和主角站在對立面,立場不同當然不能強求對方理解。但現在簡易和大多數人站在同一陣營,還是有很多人不理解他,抱著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他。

簡易的個人生平原來是公開的,後來被遮蔽了,但內容還是被有心人流傳出去。有人拿他曾患精神分裂,被遺棄在福利院的事做文章,認為這是導致他性格扭曲、心理變態的原因,更有甚者直接把他當作瘋子。

在某問答網站上,“如何評價簡易”這一問題有上千條回答,高贊答案從各角度切入,結合自己領域的專業知識或個人生活經驗,利用獲取到的非常有限的資訊還原簡易這個人。

他們知道什麼呢?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主觀臆斷罷了。

她一天晚上睡前看到過這個問題,破天荒地在網上反駁別人,她想讓更多的人知道簡易既不是正義裁決者也不是瘋狂劊子手,只是一個有點聰明,有點能力,一工作起來就廢寢忘食的普通覺醒者。

但她的答案太普通了,發出去之後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像把一塊小石頭扔進大海,很快就會沉入海底再也不會被人看到。

她沒有告訴簡易這些,他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哪裡還有時間上網看別人瞎扯呢,這些事情還是不知道更好,不過就算知道了,簡易也不會在意。

但是她會在意。

沒有休息太久,鬱語和隊友就進入高麗國,高麗國人口稠密,異化人數量和實力都不可小覷,為了防止捕殺異化人時遇到意外,軍區派出一個坦克連輔助他們行動。

“怎麼突然停下了?”靳依諾向前張望,最前方開道的兩輛坦克突然停下,它們身後的所有車輛也都停止前進。

“兩輛坦克熄火了,”於鈞按著右耳上掛著的耳機,他可以直接和坦克內的軍人聯絡,兩輛坦克幾乎時在同一時間熄火,原因不明。

於鈞:“已經開始排查故障,大家等一下吧。”

鬱語進入高麗國境內已經快一周了,解決了十多隻三級異化生物,坦克目前還沒有動手的機會,遇到的所有異化生物都被她解決。

“坦克會突然壞掉嗎?不對吧,”她心裡莫名的擔憂,“是不是無意中受到異化生物的影響?”

高階異化生物的能力千奇百怪,不久前他們還遇到一個增強局部地區重力的異化生物,出現讓車輛熄火的異化生物也不是沒有可能。

“先看看情況,”於鈞緊鎖著眉頭,如果是異化生物的影響,應該不會只有兩輛坦克熄火,“可能...”

他話說到一半,最前方的兩輛坦克身上冒出陣陣黑煙,坦克內的士兵們向他發出求援信號。沒有任何猶豫,他直接傳送到坦克內,帶著士兵們離開,幾乎是他們離開的瞬間,兩輛坦克爆炸。

“這...不好,快走!”她來不及思考為什麼坦克會爆炸,不管爆炸原因是什麼,現在呆在車內都是十分危險的行為。

他們現在乘坐的是裝甲車,上下車沒有那麼方便,下車的時間又有一輛坦克爆炸,於鈞已經盡力去救援,但不知道有沒有造成傷亡。

周衛明走在最後,他下車時車體已經開始冒黑煙,眼看著就要爆炸。靳依諾下車的同時完成變身,背後生出一雙黑色的翅膀,就連翅膀上都佈滿的細密的鱗片。

一下車她就展開雙翅,飛向距離他們最遠,隊尾的兩輛坦克。

覺醒者的行動速度很快,即便是最後下車的周衛明也能在爆炸前跑去安全區域,覺醒者被爆炸波及也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坦克兵都是普通人,一旦車輛爆炸他們恐怕連屍體都留不下。

鬱語和隊友們下車後沒有直接逃離,而是前去救援其他坦克和裝甲車內的士兵,他們是為了協助特別行動隊完成任務,才踏上這片危險的土地,如果因此犧牲,她一生都會活在內疚之中。

轟!

她能感覺到背後灼熱的溫度,又一輛坦克爆炸了,她過來時車上的兩個坦克兵剛下車,她拖著兩人用更快的速度,盡力趕在爆炸前離開爆炸範圍。

她做到了,雖然坦克被炸燬,但兩個人都平安無事,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軍醫,軍醫在哪兒?”靳依諾抱著一個下半身血肉模糊的士兵,慌張地喊著,她還是去晚了一步,只來得及救出一個人,還在爆炸中失去雙腿。

“這兒,”於鈞帶著軍醫傳送到靳依諾面前,不少人都受了或輕或重的傷,隨軍醫生剛被救出來就開始緊張地工作。

“隊長,這次是...”

“我知道,我去處理,你們幫忙救治傷員,”於鈞打斷鬱語的話,他知道她想說什麼,坦克和裝甲車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爆炸,也不會是異化生物,這裡距離最近的異化波動源還有幾十公裡。

是覺醒者,敵對覺醒者襲擊了他們。

鬱語剛幫一個被灼傷的士兵包紮好傷口,就看到於鈞拖著一具屍體傳送回來,“就是他,只有他一個身份不明的覺醒者,而且在他的身上發現打火機。”

“只有一個人嗎?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她一開始還以為是有預謀的伏擊,對方人就算沒有她們多應該不少,靳依諾完成救援後就一直在低空盤旋巡邏,防止敵人發動第二輪攻擊,沒想到敵人只有一個。

“我檢查過方圓10公里的覺醒波動,除我們之外只有他一個覺醒者,至於目的...還不清楚,”他應該留個活口抓回去審問的,但是一想到葬身於爆炸的戰友,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這次遇襲是他的責任,坦克上沒有覺醒檢測儀,只有特別行動隊的人手裡有,檢測覺醒和異化波動的任務一直是他來完成的,他確定三級異化波動源的位置後他就沒有再開啟覺醒檢測儀。

一直很順利地完成任務讓他不知不覺放鬆了警惕,這是絕對要不得的,如果他能一直關注覺醒檢測儀,就會及時發現不明覺醒者,提前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都怪他,都是他的錯,戰友們是因為他的疏忽而死的。

“隊長,控制自己,你身上...出現即將異化的波動了,”宋思緊握著覺醒檢測儀,艱難地說。

異化?於鈞看著緊握的槍,他會再一次害死自己的戰友...

“隊長,”鬱語發現於鈞的不對勁,奪下他手裡的槍,“還有人需要你去救。”她拉著於鈞去看爆炸中失去雙腿的坦克兵,他的血暫時止住了,但如果不能及時就醫,還是有生命危險,車輛都已炸燬,必須靠人力用最快的速度送他回國醫治。

隊裡短途速度最快的是於鈞,長途則是長出翅膀的靳依諾,送傷者就醫的任務靳依諾也可以完成,但她需要給於鈞找一個必須去完成的任務。

“他需要你送回國接受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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