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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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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第一晚,鬱語吃了一大盆排骨,還用最後的排骨湯煮泡麵,不出意外吃撐了,託著腰靠在沙發上,站都站不起來。

白玉容很欣慰女兒一頓吃這麼多,以前女兒一直嚷嚷著控制體重,晚上吃得很少。在她眼裡女兒太瘦了,才90多斤,這個體重有什麼好控制的,吃到130再控制也不遲。

“小語,你跟媽媽說,在學校受什麼委屈了?”一回家女兒就抱著她痛哭,把她嚇一跳,怕觸及到女兒的傷心事不敢直接問,看女兒現在的狀態良好才開口詢問。

“我嗝~是重生的嗝~,過幾天會爆發末嗝~世...”她沒有打算向父母隱瞞重生的事情,也沒有把話說死,不能完全照搬上一世和經歷和書的內容,可能會出現各種偏差,而這種偏差往往是致命的。

只是“重生”、“末世”這麼嚴肅沉重的話題,卻因幾個嗝顯得有些喜感。

“我去給你拿消食片,你喝點熱水慢慢說,”白玉容聽完這句話就知道女兒接下來肯定有很多想說的,不能這樣一邊打嗝一邊說。

接過水杯和消食片,勉強吃了幾片藥,她實在喝不下水,太撐了。

一邊打嗝一邊把書中一部分內容告訴父母,自己末世後的經歷沒怎麼說,怕父母傷心,只說柳翩躚是她的仇人,搶了她的靈泉空間。

“異化開始後,一部分人會變得暴躁易怒,甚至還會出現無法控制的暴力行為,所有人都會進入一段時間的低燒狀態,再之後是高燒,嚴重的還會惡化為昏迷,昏迷或高燒階段都有可能異化。”她仔細地講了人異化前的徵兆,尤其是對媽媽,末世剛降臨時,醫院是最危險的地方。

“你說的異化前徵兆,讓我想起最近一段時間醫院的發熱患者確實比往年同期要多,”白玉容聯想到一些不尋常的事。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她緊張地攥緊拳頭,難道末世早就緩緩降臨,只是後來某一天才一下子爆發?

“入冬後發熱病人就一直不少,當時還以為是新型流感,大概半月前人數出現比較明顯的增加,為此醫院還多開了幾個發熱門診。”

“那些人都怎麼樣?有昏迷嗎?還是治癒出院了?”

“沒有昏迷,基本上都出院了,但之後還會復發,後來發熱人數越來越多一方面是新患者增加,另一方面是痊癒者復發。”

“還有一件事情也很可疑,”鬱承插話了,“入冬以來我的轄區內激情犯罪事件猛增到上個季度的三倍以上,還出現幾起過失殺人事件,起因只是一點口角。和你說的異化前暴躁易怒相符,不過目前關押起來的情節比較嚴重的都沒有出現你說的異化。”

“或許異化需要一些時間,”鬱語有些頭疼地揪頭髮,書中沒有詳細描述人異化的過程,只著重描寫女主柳翩躚戰勝異化人的英姿,她也不知道異化需要多長時間。

上一世這個時候她還忙著複習,沒有和父母聊過這些,她也不知道現在進行到哪一步。1月18日突然出現大量異化人,前期一直潛伏著也不奇怪。

“我先帶你們去看看靈泉空間,”不管異化的真相如何,至少她有絕對可以治癒的手段,同時她也說出想把空間上交國家的打算,父母都表示贊成。

任何人都可以進入空間,所以書中的柳翩躚沒有告任何人空間在一顆珠子裡,包括書中的男主,只是說這是她的覺醒能力。

另一個覺醒能力是吸收異化生物的能量恢復自己,異化人體表會分泌帶有強烈腐蝕性的消化液,可以輕而易舉的融化普通人,還會不斷施放精神汙染,普通人靠近異化生物一段時間會逐漸失去理智,長時間接觸也會異化。

覺醒者可以對抗腐蝕的消化液和精神汙染,但會消耗體內的覺醒能量,一旦能量耗盡就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成為砧板上的魚肉。

而柳翩躚雖然沒有什麼強力的攻擊手段,但可以吸收異化生物的能量恢復自己,同時異化生物也會逐漸陷入虛弱狀態。憑藉這樣的覺醒能力,她成為非常受歡迎的輔助,尤其是面對極為強大的異化生物,可以有效削弱它們,然後讓其他覺醒者擊殺。

除此之外她還把靈泉水和種植作物的土壤偽裝成自己的能力,表面上是利用能量淨化土壤和水,實際上是置換成靈泉空間內的水和土。

靈泉水可以有效對抗異化人的精神汙染,普通人喝下靈泉水也能多撐一段時間,但對異化人體表的腐蝕性消化液就沒辦法了。

幾乎所有人都只能擁有一種覺醒能力,同時具有兩種覺醒能力的柳翩躚成為眾人心中的女神,和同樣擁有兩種能力的男主是絕配。

鬱語享受家庭溫馨的時候,a室宿舍的氣氛卻十分奇怪,張雅、關夢涵、袁冰潔和柳翩躚都在,只是涇渭分明地坐在兩側。

“你們看,這就是鬱語那個瘋婆子弄傷我的證據,她想用花瓶砸死我,辛虧我躲得及,花瓶砸在桌子上,但我還是受傷了。”袁冰潔捲起袖子讓其他三人看自己手臂上的傷口,“腿上也有,”她又捲起褲子。

上午被鬱語嚇走後,她一直不敢回宿舍,滿腦子都是舍友突然變神經病怎麼辦,神經病殺人可是不犯法的。晚上在宿舍樓前遇到張雅和關夢涵,才知道那個煞星已經離開。

“我們去找輔導員說吧,讓她換宿舍,或者退學,每天和這麼一個人住一起,什麼時候死在她手裡都不知道。今天她還兇柳翩躚,我看她就是精神有問題,精神問題是可以遺傳的,說不定她一家都是神經病。”宿舍裡只有袁冰潔一個人的聲音,其他人都保持沉默。

張雅正想著鬱語早上對她說和話,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關夢涵發來的訊息。當著袁冰潔和柳翩躚的面她們不方便直接溝通,只能採取這種迂迴的方式。

關夢涵:早上鬱語還和我們提過袁冰潔和柳翩躚呢,好像和她們兩個有什麼矛盾。

張雅:袁冰潔那張嘴,和她有矛盾很正常,不過和柳翩躚的事有點奇怪。

關夢涵:管她呢,我一直也不太喜歡柳翩躚,總覺得她怪怪的。

張雅:我也是。

關夢涵:沒想到鬱語平時溫溫柔柔的,發起火來這麼厲害呢,直接爆頭,太帥了!

看著關夢涵的神色肉眼可見的興奮起來,張雅拉了她一把讓她控制一下,當著另外兩個人的面私下交流已經夠不給面子,不能做得太過分。

看到兩個舍友不理會自己,袁冰潔把目光轉向柳翩躚,“你看鬱語就是這種人,你以前對她那麼好都白費了。”

“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相信鬱語不是故意的,”柳翩躚笑著安慰袁冰潔,隨即轉頭問關夢涵,“你說鬱語今天回家了?她為什麼回家?什麼時候回學校?走之前跟你們說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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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說今天要回家,還有勸我們不要去濱城,還...”

關夢涵話說到一半,被張雅拉了一把打斷,“還跟我們說和袁冰潔鬧了點矛盾,”同時給關夢涵使個眼色,不要說鬱語給她們送水的事情。

鬱語顯然對水很在意,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她還是不想讓自己討厭的人知道。

“這是鬧點矛盾嗎?她想殺我!”袁冰潔怒吼著,但沒有人在意。

“這樣啊,我今天也和她有點矛盾,沒想到她一氣之下回家了,唉,我知道她家在哪兒,過幾天我去找她道歉吧。”柳翩躚站起來打算離開宿舍,被袁冰潔一把拉住。

“她連個幾塊錢的破手鍊都不願意給你,你還去給她道什麼歉啊。”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因為我生這麼大的氣,應該我和她道歉的。”

兩人拉扯著的時候,張雅和關夢涵再次透過手機私下交流。

關夢涵:我知道袁冰潔為什麼被打了。

張雅:柳翩躚好虛偽啊,大概只有袁冰潔才覺得她是帶善人。

關夢涵:還有那麼多喜歡柳冰潔的男生啊,以前至少一半是喜歡鬱語的,嘖嘖嘖,你品,你細品。

鬱語一家不知道柳翩躚打算空投上門,爸爸和媽媽還沉浸在進入靈泉空間的興奮中。

“這塊地不錯啊,”進入空間後,白玉容第一時間蹲下抓起一把土,“種點菜挺合適。”

鬱承則首先注意到清澈的靈泉,“這就是你說的,可以治療異化的泉水吧。”

“是的,不光能治療異化,還能防止普通人異化,增加覺醒的機率,提高實力等等等等。”

“好喝嗎?”

“我...不知道,”上輩子她沒機會喝,這輩子還沒時間喝。

“你覺得我用泉水泡茶怎麼樣?”鬱承問妻子。

“可以,我也打算鏟點土,給家裡的花換換土。”

“爸媽,我在和你們聊末世,”鬱語表情嚴肅,不自覺地提高音量,“這個空間是唯一可以對抗末世的武器。”

“小語,別給自己這麼大壓力,”鬱承拍拍女兒的肩膀,“既然你已經決定把空間上交國家,那就要相信國家的力量,足以應對末世。重生和空間是難得的奇遇,但國家有那麼多能人,拯救世界的事情就交給他們吧,不要把救世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你能上交空間就已經做得夠多了。”

“爸,我...”

“我都知道,雖然你沒說自己的末世經歷,可靈泉空間被那個同學拿走,應該過得不太開心吧。你沒提爸爸媽媽,也沒說自己成為覺醒者,是不是...總之,一切都過去了,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出什麼事也有爸爸媽媽,你可以活得輕鬆一點。”

“嗯,”鬱語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是啊,上一世的所有痛苦都不會再發生了。

鬱承翻出家裡所有的鍋碗瓢盆盛滿靈泉水,一部分打算分給親朋好友,另一部分留下泡茶喝;白玉容鏟走一些土,把家裡花盆裡的土全部換了一遍。

怎麼說自家女兒也是發現靈泉空間的人,薅點羊毛不過分。

臨睡前,鬱承和白玉容都喝了靈泉水,鬱語沒有,她太撐了實在喝不下,不過家裡存者足夠的靈泉水。明天就要把手串送給媽媽,讓她用泉水救治發熱患者。

在末世降臨後,喝過泉水的發熱患者不會異化,會讓國家注意到這顆珠子的不同,也能順勢把珠子上交國家。

直到躺在床上,她還覺得自己的肚子漲漲的,有個嗝兒卡在嗓子裡打不出來。6歲之後她就自己一個人睡,但今天她和媽媽一起睡大床,爸爸卷著鋪蓋去了客房。

“睡不著要不要在家裡走兩步,或者再吃點消食片,”媽媽給她掖好被子,笑著問道。

“不,我要睡覺,”鬱語揪著被子蒙上頭,在床上一扭一扭著。她今天也確實累了,早上6點多就起床,下午在飛機上也沒有睡覺,一天經歷了這麼多事情,現在身心俱疲。

坐起來揉著肚子,卡著的嗝兒終於打出來,那一瞬間她好像觸及到空氣中的什麼東西,整個世界在她的眼裡都變得不一樣了。

她好像掌握了某種能力,但還不知道是什麼。

“小語,你怎麼了?”看到女兒的目光突然呆滯起來,白玉容有些擔心地問。

“媽,我好像...覺醒了...”

因為一個嗝兒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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