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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願你我武運昌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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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里島, 瓦利亞駐地。全面開戰前的最後一夜。

“啊呀……姬君,你不下樓去餐廳嗎?其他人都在大辦壯行宴哦, 席上有謝爾曼手製的焦糖布丁。我非向你推薦那個不可,甜度剛剛好, 口感也……”

我向部下安排完明日行程後便裹起披風準備出門,剛一拉開房門就兜頭撞上了手託餐盤的志保。他雖然面色寧靜眼神清明,身上卻已沾染了一股濃烈的紅酒味兒,毫無疑問是樓下那些借酒助威的莽漢們幹的好事。

“布丁……那只是志保喜歡的東西吧?說起來日本人喜歡歐式甜點也很奇怪……噢對了,我現在要出去一下,會趕在凌晨出發前回來的。如果途中不幸被人偷襲了,我的部隊就麻煩志保——”

“不可以說這樣不吉的話, 姬君。你忘記我向你說明過的‘言靈’了嗎?語言中寄宿著力量, 越是強力的言靈就越有可能成真。”

志保用他特有的那種不慌不忙的悠緩語調制止了我莽撞的發言,白淨的面龐上閃過一絲憂色。

“……是要去見首領嗎?”

“嗯,猶豫了很長時間,果然還是有點話想說。”

明白志保的擔憂所在, 我仰起臉以毫不動搖的視線迎上他漂亮的異色眼睛。

“敵方的先遣隊伍大約明天中午就會到達周邊山口, 守城戰中最關鍵的就是這第一槍。只要明天把他們攔截在城外,挫下他們的銳氣,之後的防守就會輕鬆許多了。但是……最慘烈的大概也是這一槍,更何況我擔當的還是‘前鋒’這個棺材消耗量最大的職位,生還可能性很難說。”

與兩年前的訣別不同,這一回只怕真要把生離包裝成死別了。

親上火線是我自己的志願,查理也乾脆爽快地批准了。自古以來都是有多少實力做多少事, 如果將軍縮在安全的地方烤火啃羊腿,怎麼能指望士兵丟下老婆孩子衝鋒陷陣。

以giotto令人火大的直覺外加情報網,大概早已對瓦利亞的戰力配置瞭如指掌了。

所以,在這場生死抗衡開始之前,至少想抓住和平的尾巴再去看一眼他欲哭無淚的表情,這算是我某個小小的惡趣味。

——當然,如今的giotto或許已成長為不再為我這種小人物感傷的成熟領袖了。那樣更好。

志保在我堅定的回應前敗下陣來,略顯失落地別過臉把玩起自己垂下的黑髮。

“如果與首領相見是姬君的願望,那麼我就祈禱它能夠實現吧。只是……以前也說過吧?不屬於你的東西,無論怎樣伸出手去,都絕對無法挽回……與其因命中註定的喪失而痛苦,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珍視,那樣還可稍許減少失去時的不甘與悔恨。”

我被他占卜師一般神秘莫測的低沉嗓音唬得頭髮根根豎起,忍不住循著他的誘導一口氣追問下去:“志保,你那只眼睛,究竟看到了怎樣的未來?不屬於我的東西如果不是指giotto,那又是指什麼?”

志保合上眼睛,有點蒼涼地笑笑。

“是啊,看到了怎樣的未來呢。不屬於姬君的東西……那可是比屬於你的東西要多得多,多到令人感覺可悲的程度啊。現在我的眼睛所能確證的,只是明日姬君的平安生還,以及此後接踵而至的一連串不可挽回之物。”

“真是讓人心情低落的預言,有種‘你不會死,但是會生不如死唷’的不爽感覺……如果下達裁決的不是你,我一定會削下那個倒黴預言師的腦袋。”

我怏怏地用指肚摩挲腰間的劍柄,故意作出拔劍出鞘的威脅姿態。

魔鬼才曉得它要從我這個無親無靠的光桿司令手中奪走些什麼東西。父親已經不在了,老家的兩畝田幾間破屋也讓那些混混一把火燒了個乾淨,留給我的只有一個長滿野草的矮土堆。如果魔鬼想竊取我儲藏的牛奶我倒是會抗爭一番,其他雜物的話就隨它去好了。手也好腳也好,早已汙跡斑斑的名聲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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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還真是可怕啊。不過我知道的,姬君是個決不無端殺戮的溫柔騎士。”志保和顏悅色地看著我,“你的劍是守護的劍,在敵對之人面前確實所向披靡,但面對我這樣無害的傢伙,只怕沒法傷我一根手指吧。”

“假如你都算是無害的傢伙,那麼這世界早就和平了。”我一撇嘴尖刻地反駁道,“志保明天是負責設定幻術保護一般民眾和傷病患吧?真羨慕你啊——既不用提前準備棺材,又不用在生還之後失去一連串不可挽回的東西——”

讓人猝不及防的是,三日月志保忽然眼底一暗,顯出了些許不含做作的消沉情緒。他把手頭的餐盤擱在一邊的茶几上(我無意間發現裡頭堆滿了大個兒的蛤蜊),雙手撐住門框攔住了我的去路。

“哎呀哎呀,姬君,你對我還真是放心呢。你以為,我只能看見姬君你失去的東西嗎?……我是只·關·心姬君你失去的東西。”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緩緩將臉傾向我,把一紅一黑的古怪眼睛眯作辨不清顏色的月牙兒,露出彷彿對一切都漠不關心一般空洞的、虛幻的笑容。

“至於未來我將失去什麼——”

—————————————————————————————————————————

——和你相比,根本不足掛齒。

這是我離開瓦利亞駐地前,志保向我傳達的最後一句言靈。他順帶強行往我懷裡揣了不少蛤蜊,據說是晚餐前giotto派人送來的慰問品。

……這種東西能鼓舞士氣才怪啦。

想起黑髮青年微笑著說出的那句話,我只覺頭皮發麻,有種非常糟糕的預感。

志保他……已經預見到即將降臨於自己身上的命運了嗎?

然而,這句預言帶給我的沉重憂思,很快就被我在彭格列本部遇見的第一個人影吹散了。

“……阿諾德先生?!”

幽暗的燈光下,一襲灰衣的高瘦青年定在走廊拐角處回轉頭來,一言未發就直接將手探向衣袋。

“抱抱抱歉!請不要掏出武器,今天我不是來砸你的定情信物也不是來潛入你辦公室的!!”

“哦?你還記得自己做過的事情啊,埃羅。比我想象的要有膽識。”

儘管我當即低下頭九十度鞠躬以表誠意,阿諾德的面色卻一點都沒有放晴的徵兆,依舊冰冷得好像隨時都會吐出兩隻企鵝在他臉上跳舞一樣。心知自己再低聲下氣也難以取悅這位不好處的先生,我索性一邊雙手握劍擺好自衛架勢,一邊鼓足勇氣大聲回嘴道:

“——你也還記得我的姓氏啊,阿諾德先生。你比我想象的要缺乏誠實。”

“……”

阿諾德面無表情地審視了我一會兒,隨後(在我看來)殺氣騰騰地把手探進了衣袋——

我連忙抽出劍來橫在自己身前準備迎擊,不料他從衣袋裡抽出的並不是銀光閃爍的恐怖鐐銬,而是某個小巧的、半透明的(以及怎麼看都不能用來殺人的)綠色物體。

阿諾德把那個小玩意拿在手上瞟了一眼,緊接著毫無預兆、同時也毫無留戀地把它朝我拋了過來。

“嗚啊?!”

我手忙腳亂地把劍插回鞘中,騰出手來一把抓住那個閃閃發光的小東西。

不出所料,那是只做工簡陋的綠色玻璃耳環,形狀與我保留的父母遺物一模一樣。

“阿諾德,你果然……”

我趕緊從衣襟裡摸出自己那只耳環,小心翼翼地捏在手心裡,與阿諾德拋給我的這只湊到一起。雖然這對耳環不會像童話故事中那樣在聚攏的瞬間大放異彩,順便蹦出一個仙女或妖精賜予我什麼神的加護,但我心頭確確實實綻放出了悲喜交加的光華。喜的自然是找到了母親的蹤跡;悲的是,母親既然將如此重要的物件交託他人,那麼她想必已……

“——阿蘿德拉·埃羅還活著,在我的故國。她知道我和西西里有些孽緣之後,就把這個交給了我。”

本對母親的生存不抱希望的我,被阿諾德這句輕描淡寫的臺詞驚得手一抖差點把耳環掉到地上。

“那、那麼,冒昧請問一下,您和家母的關係是……”

我畢恭畢敬地小聲問道——現在在我眼中,傳達了母親訊息的阿諾德先生一點兒也不像奪人性命於無形的惡魔了,他簡直崇高聖潔得宛如天使一樣。

“是我年幼時的家庭教師。家人原先不打算僱傭一個來路可疑的外國女人,但她談吐儀態都很出眾,作為教師又的確擁有出色的才能,一下子就把其他應聘者都比了下去。最開始只是教些器樂繪畫之類雜耍一樣的東西,不過她很快就發現我的興趣不在那裡。……阿蘿德拉是最初教我使用武器的人。”

我突然感覺眼前一花,好像阿諾德方才慷慨地賞賜了一個微笑給我。

“你母親是個有眼力的教師。”

他擰起細長的眉毛,若有所思地揹著雙手歇了一會兒,最後簡短地總結道。

這麼說,母親離開父親與尚在襁褓中的我,殺死主人逃亡國外之後……就改頭換面去做了這個男人的家庭教師嗎?

的確,與世代依賴土地為生的西西里山村相比,大城市的體面人家是個更加安穩舒適的稱心居所。自然,我不相信母親是為了逃避苦難而負罪潛逃的——否則她根本不必冒天下之大不韙去刺殺自己的恩主。

我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掌心那對粗陋的耳環,然後懷著無上珍惜與感恩的心情合攏雙手,在腦海中默唸母親字條上留下的話語:

【當你找到另一只耳環,你的母親將張開雙臂把你擁抱。】

母親逃離西西里島,不是為了逃避個人的苦難,甚至也不是出於對報復和死亡的畏懼。

——是為了在漫長的分離之後,還能再一次擁抱她的女兒。

對母親的生還心懷期待果然是正確的。她可是賜予我永不乾涸的騎士熱血的女人,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就被幾場風雪冰雹從世上抹殺。

謝謝你還活著,媽媽。

以及……沒能代替你保護好爸爸,對不起。

…………

確認了我們對於某個中年女人(……)的共同尊敬之後,我與阿諾德之間的對話氛圍就要輕快多了。我開始不厭其煩地向他打聽起母親的種種細節瑣事,其中不乏讓阿諾德黑著臉想把耳環從我手中搶回去的刁鑽問題,譬如“你一直把母親的臉掛在牆上,是否對她抱有某種超出師生之情的非分之想?”;再譬如“您現在如此器重奧菲利婭小姐,她是否與母親有幾分相似,以至於您產生了重疊感?”……

我直到最後才想起詢問他為什麼沒早些告訴我母親的訊息,這原本是我心頭一個極深的芥蒂,和阿諾德如今的大發慈悲相比卻顯得不值一提。阿諾德也沒有半分慚愧之色,乾脆地給出了頗具他個人風格的回答:“我想親眼見證你是否有繼承阿蘿德拉的資格。”

……噢好吧,看在他趕在我馬革裹屍之前向我坦白一切的份上,我接受這個無理的理由。

很遺憾,當我試圖向阿諾德詢問giotto的所在時,我們間其樂融融的知己氣氛——這可能僅僅是我的錯覺——一下子煙消雲散飛得渣也不剩了,阿諾德稍稍有些放晴兆頭的面孔立時恢復成了雷雨前夕。他極其不友好地告訴我,giotto正在會議室和“守護者”們商議戰局,直到明天黎明都不會有時間分給守護者之外的下級幹部。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遠不如g先生他們……可是,“守護者”到底是個什麼頭銜?giotto異想天開的新發明嗎?

後一個猜想立刻就被阿諾德證實了,他和我一樣認為這個名號十分無聊且不必要。“沒有被男人稱作‘我的守護者’更讓人不愉快的事情了”,這是他的原話。

或許是覺得自己對舊交的女兒過於苛刻了,阿諾德沉默片刻後又從口袋裡摸出了什麼東西。

我忽然有種滑稽的錯覺,覺得他好像兒童畫冊上可以從口袋裡掏出整個世界的小精靈……

阿諾德這次遞給我看的東西,是一枚造型奇異、鑲嵌有六邊形紫色寶石的簇新指環。

“giotto自作主張塞給我的東西,說是‘守護者’的證明。……無聊透頂。”

“……作為訂婚戒指還挺有範兒的……”

我小聲嘀咕道。阿諾德冷冷橫了我一眼,我立即乖覺地捂住嘴,醞釀好不會招槍子的臺詞之後才再度開口:

“重新劃分幹部等級這種大事,為什麼giotto什麼都沒對我……呃,我是說,什麼都沒對你們這些‘守護者’以外的人說?是擔心我們口風不夠緊嗎?”

而且……為什麼把我排除在“守護者”之外?

好不容易有機會光明正大站到他身邊,明明比誰都更想親手保護那個不肯棄絕原則的笨蛋……

“覺得自己被排斥了嗎,埃羅。”

“……”

這是我不太好意思開口的……實話。

我一時間被阿諾德這記直球打得眼冒金星啞口無言,呆立在原地發不出聲。

這個不知委婉為何物的冷酷男人無視我的窘迫,用無機質的平板聲音繼續向我發難道:“克麗斯·埃羅,你好像並不清楚自己的立場。對於giotto的考慮,你看起來也一無所知。”

“……什麼意思?”

“在我們的世界裡,最容易害死人的不是任何一種武器,甚至不是邪惡或貪婪這些籠統的概念。殺死人最多的東西是情報。”他面色冷淡地斜睨著我,聲音裡卻似乎多了點情感的痕跡,“不是懷疑你口風不嚴,不如說恰恰相反,你過分忠心了。有些掏情報的手段不是靠忠誠心和精神力就能抗衡的東西,越是有骨氣的人會被毀滅得越徹底。沒有比‘一無所知’更好的護身符。giotto沒有把這個護身符給我們中的任何一人,而是給了你……可你看來對他這點心思也一無所知。”

阿諾德一口氣丟下這席話,好像是意識到自己有點多管閒事了,沒再多話就向我點點頭轉身欲走。

“等……請等一下,阿諾德先生!”

我下意識地叫住了他,直到他停下腳步後才開始慌亂地思索該說些什麼。

“那個……我所知道的giotto……超級老好人,總是為別人擔心卻很少關心自己,喜歡笑、喜歡做夢說夢話……頭腦還算聰明,不過做人方面是個傻瓜,把誰都想得和自己一樣好一樣溫柔,只有直覺靈得要命……偶爾會捉弄人,但是從來不帶壞心眼,傷害別人以後會比被傷害的人更難過……阿諾德先生,嗯,我是想說……我所知道的giotto,是真正的他嗎?”

我所知道的你。

不聲不響從土雞進化成黃金天鵝的你。

為了哄騙我乖乖戴上名為“無知”的護身符,對我多方藏匿隱瞞的你。

giotto……我認識的那個金髮笨蛋,真的還是你嗎?

阿諾德似乎認為這種愚蠢的問題不需要轉身作答,保持著背向我的姿勢淡然道:

“你在操心什麼。——giotto就是giotto,白痴是治不好的。”

“…………”

怎麼聽都是讓人無法安心的模稜兩可回答,我卻沒來由地安心了。

為什麼不敢相信他了呢?

應該相信的。即使穿越再多血與火的洗禮,必然有什麼永不變質腐爛的堅固東西,跨越時光長久沉澱在那個笑容清淺柔和的大男孩心底。giotto總還是giotto,他會一直如他最初宣言的那樣,“堅持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

儘管今夜無法與他相見有些遺憾,但我明日出征的道路上已無迷霧阻隔。這個男人一定能夠實現艾琳娜小姐的願望,而他將會是我未來永久全心侍奉的、至高無上的王。

“阿諾德先生,來點慰問品麼?”

我狡詐地笑著,從衣袋裡掏出用手絹包裹的大只蛤蜊,不容分說塞到一臉驚愕嫌棄的阿諾德手裡。

“祝我們武運昌隆。可別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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