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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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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會接近尾聲, 秦珊和奧蘭多成為了在場唯二兩個沒跳一支舞的人。

奧蘭多非常討厭, 他一直在手機上玩遊戲,秦珊只能無聊地擺弄著手上的玫瑰花束,她試圖借手機來玩一玩, 男人根本不同意,假裝沒聽見, 甚至不給她任意眼色。

她又覺得奧蘭多有點意思,這個男人, 寧願在手機上一遍一遍地通關tap snoic, 也不願意去和任何女孩兒跳舞,包括秦珊自己。

“奧蘭多,你有沒有覺得很無聊?”她問。

奧蘭多暫停遊戲, 握著手機的那只手臂垂到一旁:“復讀機, 你已經是第二十七遍問我這個問題,忍忍吧, 舞會就快結束了。”

秦珊手指掀動著一朵朵奶油般的玫瑰花:“因為我真的太無聊了, 你陪我講講話也好。”

奧蘭多抬眸看向她:“有什麼義務陪你講話?”

“因為這麼大的地方,我只認識你一個人,”秦珊環視整個舞池,眼瞼落寞地垂下,隨即又齜牙咧嘴, 眼睛彎成一條縫兒:“而且,老闆要多多安撫員工情緒員工才能更好的工作。”

奧蘭多最不能忍受她這副無賴樣:“我能陪你坐在這裡已經是給你的最佳福利和最高獎金。”

“好吧,也是, ”秦珊低頭看了會擺在裙子邊的花,然後揪出一朵開得最好看的,遞給奧蘭多:“返利回扣。”

奧蘭多瞄了那朵花一眼,沒有伸手去接:“我不需要這種娘娘腔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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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珊正色:“這是香檳玫瑰,你知道香檳玫瑰的花語是什麼嗎?”

這個話題引起了奧蘭多的談吐欲:“不知道,但我知道為什麼父系社會能在人類史上持續這麼久。”

秦珊:“為什麼?”

奧蘭多支著臉,手指在飽滿光潔的額頭上點啊點:“因為大多數女人都很蠢。而她們的蠢就體現在沉迷於花語,星座,塔羅牌,心理測試等一系列虛無縹緲的意化指令裡,而且經常三五扎堆組成八卦小團體聚集在一起煞有介事地琢磨這些邪門歪道,邊高興地叫著,啊,對,我就是這樣的——其實所有人都是這樣的,人性複雜。但女人不同,一百個字裡面有十個字能跟她稍微對上點號就立馬自我代入感超強滿足感歸屬感爆棚。幸好母系社會被淘汰了,要不然真不知道人類該怎麼發展。”

秦珊反對:“也有男人喜歡看星座啊。”

“他們不是娘炮就是基佬。”

“其實我只是想說,這花的花語挺符合我對你的情感的,”秦珊收回手,想把那朵花重新插回去,但包紮的太緊,她搗了半天都沒成功,只好放棄:“你沒必要一下子地圖炮所有女人。”

奧蘭多不吭一聲,重新握起手機,世人皆醉我打遊戲……

其實,他沒有打遊戲。

只是擺出了玩遊戲的姿態,他不動聲色地登陸谷歌,輸入關鍵字:香檳玫瑰的花語。

女人真是這個世界上最無聊的種群……這麼想著,按下搜尋鍵。

條目裡出現答案:喜歡你是我最幸福的事兒;想起你讓我甜蜜又痛苦;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感覺到驕傲;沒有你的話,我會像一艘船迷失航道。

到底是喜歡到什麼程度才會把表白當日常?

奧蘭多忍不住瞄了秦珊一下,發現她正朝著別處看,只留一個後腦勺給自己。

他覺得這個中國人不像中國人,在他的世界觀裡,東方女性都是內斂,古典,靦腆,賢淑、蘭質蕙心的代名詞。但是秦珊不一樣,她一整個人都在詮釋著這麼一個形容——沒心沒肺無胸無腦的活體標本。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還在毫無保留地喜歡著他,死皮賴臉地黏膩著他,是不是很可怕?

……

沒有回答。

奧蘭多又捫心自問一遍,是不是很可怕?

……好吧,似乎也沒那麼可怕。

事實上,真正可怕的是,自己好像……越來越適應這樣的對待,如果將來有一天,這種適應淪為無法拋棄和離開的習慣,世界末日也不過如此吧。

該收收了,告誡自己。

奧蘭多將手機調暗,展眉看向別處,幾位言笑晏晏的貴婦人正朝著他這邊看來,其中有他老孃曼妮。

緊接著,她們結伴走了過來。

曼妮停在他跟前,介紹起身邊的一位棕發貴婦:“這是阿曼克公爵夫人。”

秦珊注意到身邊的情況,她趕忙拘謹地站起身。奧蘭多反倒沒任何反應,坐在原地,神情冷峻,言辭敷衍:“您好。”

公爵夫人見狀,不滿地睥睨他一眼:“奧蘭多,聽說你剛才拒絕了我女兒的邀請。”

奧蘭多眼光淡然:“我拒絕的女孩很多,不知道您說的是哪一位。”

真是不知好歹的傲慢小子,公爵夫人險些嘔血:“梵妮·阿曼克,她和我一樣,棕發碧眼,很美。”

奧蘭多望向她:“抱歉,不記得。”

公爵夫人冷笑:“真是沒禮貌,聽梵妮說你以不會跳舞回絕她?是我跟不上時代還是怎麼了,赫伯特名門的後人,在這樣高雅的舞會上,從頭到尾只會玩手機?”

奧蘭多點頭:“是的,您的確跟不上時代了。”

阿曼克夫人幾乎要咬牙切齒,她撥了撥梳理整齊的鬈發,扔下一句“赫伯特伯爵夫人,我特意來看看你的兒子,結果受到這樣的屈辱對待,真是喪氣”,而後,甩頭離開。

秦珊默默圍觀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表面裝作非常為難的樣子,其實心理暗爽的一比。

本來以為這種名媛舞會上會荊棘滿布,結果壓根不需要她親自動手好嗎?奧蘭多直接一刀斬斷所有外侵者靠近他的路,讓他們無所適從,無路可走。

奧蘭多,你真爺們,麼麼噠。

“奧蘭多,”曼妮目送公爵夫人離開,有些生氣地喚他的名字:“別耍小性子,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場合。但是,在這裡,你代表的是赫伯特一整個姓氏,別再給我添亂了行嗎?乖兒子,去跟阿曼克夫人道個歉,可以嗎?”

她都用上祈求的語氣了。

奧蘭多非常反感他的母親,她好像幾十年如一日的這樣,攀炎附勢,追逐名利,並且強迫自己的兩個兒子也變得如此。

奧蘭多知道不是她的錯,她從嫁給名貴的那一天起,必然要經歷這種事,耳濡目染,漸漸成為這種人。

也許她在少女時期並非如此,睡蓮一般清潔無暇,可她現在已經深陷泥埃,不,也許在她眼裡不是淤泥,而是金盃。

但不論如何,她都是他的母親。

半晌,奧蘭多站起身,啟唇:“我去道歉。”

秦珊聽見這句話,瞪大眼驚訝地看向男人的時候,他已經利落地離開席位,視野裡只有他一個黑色背影越走越遠,他好像並沒有走向公爵夫人甩臉離開的方位,而是去往擺置管弦樂的舞臺中央。

有一架黑色的鋼琴擺在那裡。

奧蘭多俯身和琴師講了幾句話,那琴師爽快地笑了笑,把自己的座位讓給了他。

鋼琴聲的戛止,像是機器內部不小心壞了一個齒輪,一整個管弦樂隊緊跟著停止運作,大堂裡流轉的樂章頓時消失,趁著剩餘光陰跳最後一支舞的紳士淑女們都歇下舞步,看向前臺……

短暫的喧囂後,氣氛回到安靜。

他們全都看向臺上的黑色燕尾服男人,毫無疑問,他的出現很突兀。但是他卓著的外形和氣質很快排擠掉這份突兀,這樣的人,天生就該站立在至高地,聚焦處,閃光點。

他掀開燕尾服擺,坐上琴凳。

而後,他開口講話,有麥克風停在鋼琴邊,讓他低沉動聽的嗓音放大了許多倍,足夠鑽進在場每個人的耳朵:

“女士們,先生們,原諒我的突兀,但如果我不這樣做的話,阿曼克公爵夫人恐怕還在生我的氣。就在剛才,我對她講過一些不太禮貌的話。所以接下來,我將會彈一首曲子獻給這位尊貴的女士,以致我最誠摯的歉意。”

場下又是一片紛繁私語,大家邊互相詢問著臺上的年輕人是誰,邊斷斷續續鼓掌,掌聲越來越大,最終融和成一場熱烈的轟鳴。所有人都看向場中央的阿曼克公爵夫人,她得意洋洋挺了挺胸,勾唇一笑。

“對了,”臺上的男人清了下嗓子:“在這裡,我必須證明一點,赫伯特氏族的後人,還會彈鋼琴,可不像阿曼克公爵夫人口中所說的,只會玩手機。”

聽見這句老少咸宜的俏皮話,臺下的名流們都非常配合地笑作一片。

“我要開始了,”奧蘭多看向站立在管弦樂團正前方的指揮師:“希望你們能給以增色。”

白胡子的指揮師單臂抬至半空,瀟灑地一揮手中的指揮棒:“年輕人,請放心,這世界上可不存在我們樂團不會演奏的交響曲。”

奧蘭多頷首,雙手覆上鋼琴鍵:“也獻給在場的所有人。”

十根指節勻稱的修長手指在黑白鍵上彈跳,明媚輕婉的音樂一下子流淌出來,一顆一顆屬於鋼琴的獨特音色,在奧蘭多的組合下,變得天衣無縫,流暢輕巧……

場上的氛圍登時輕快,有人忍不住和同伴跳起舞來。

但是……在側交響樂團的所有人卻面色大變,指揮師也遲遲沒有動作,他們都清楚地知道他在彈得是什麼。尷尬地放眼臺下,幾乎所有人都開始起舞,這時候喊停恐怕也沒有辦法了吧,而且鋼琴後面的年輕人還彈得這麼好。老年人只好微嘆一口氣,高揚起細棒,所有的樂器師整裝待發,即時跟上鋼琴的節奏……

漸漸的,場上的交響樂變慢,變弱,變得非常輕,如同搖籃催眠曲一般,聽不出什麼起色,惹人昏睡。

階下所有舞客的步伐也只得慢下來,變成偎依的慢舞,紳士和名媛們靠在一起,輕聲私語,打情罵俏……

就在此刻,大家還沒反應過來!

鋼琴曲突然間變得急促劇烈,樂團也施以最大的音量強奏,爆發出強烈的音效!定音鼓猛烈敲擊,小提琴原本柔和的輕奏轉換為急拉,響亮的和絃模仿出驚雷的聲音!暴動的轟鳴,迅猛的風號,滂沱的海嘯,狠狠地擊打上所有人的耳膜!

噩夢驚醒一般!一秒前還在虛情假意纏綿,左右逢源恭維的名流們全都被嚇了一大跳!

這種粗暴無禮的演奏,讓觀客們的舞步全部亂了套,男女舞伴不得不鬆懈彼此的身體,錯愕而僵硬地站立在原地。

接下來,所有人的神情,都變得非常古怪。尤其是阿曼克公爵夫人,她的臉色灰白,比誤吃到屎還難看。

因為他們多多少少都猜到了臺上男人所彈奏的曲目——

海頓的《g大調第九十四交響曲》,後世也稱之《驚愕》。

1792年,海頓初演此曲,目的是為了嘲笑那些坐在包廂中的對音樂不懂裝懂,而又附庸風雅的貴婦人們。他故意在第二樂章安詳柔和的弱奏之後,突然加入一個全樂隊合奏的極為強烈的屬七和絃。實際演出中,當樂隊演奏到那段旋律時,那些貴婦人們果然從睡夢中驚醒,以為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甚至想逃出劇場,這部交響曲因此而成名,於是後人也就給此曲冠以“驚愕”的標題。

歷史再度重演,夏洛特舞會上的所有貴族名門,都不可抗拒地接收到了來自臺上那位青年的諷刺。

他們甚至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這些隱藏在光芒之下的黑暗、奢華之下的紙醉金迷、慈善之下的勾心鬥角,都被電閃雷鳴般的樂聲給強行照亮,所有的攀高結貴和人性醜惡全然暴露,赤|條條的,被完整羞恥地曝曬在太陽下。每一個人的胸腔都跳動不止,心緒都疼痛難捱,像是在被鋒利的刀刮磨著,被堅硬的巨石重擊著,被強大的山石壓抑著。許多人在故作執著和無所謂地傾聽演奏,對視彼此。但是他們的心裡,早已經慚愧地低下了頭。

因為真正的,閃動著光輝的貴族精神,早已被時間,人性,金錢和私慾無情磨滅。那飽含著榮譽、自由、勇氣、自律的高貴品質和舊日傳奇,不知從何時起,就已被歷史的風霜掩埋了徹底。

於今日,於此時,如若不以重錘強擊,恐怕再也無跡可尋,再也無人憶起——!

音樂步入第四樂章,強音止息,曲調重回輕快,可能比之前還要快,好像是平民百姓們在輕快的舞蹈,也像是有許多人在咯咯咯的嘲笑……

沒有人再隨著音樂起舞,太尷尬,太慚愧,他們只期盼著終結舞會,快點散場。

煎熬和折磨終於度過。以最後一個音符收尾,解放眾人,奧蘭多起身,只對著交響樂團的方向深鞠一躬,而後就快步走下臺階。

他沒有對著臺下觀眾行禮,是一種蔑視,甚至無視的體現。

女孩們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仰慕和敬畏,樂團的所有人都起身,指揮師面朝他的背影鞠躬,也許是在回禮,也許是在感謝,也許還有更多。但這些都不重要。今夜,許多人都無法理解這個年輕人為何這麼囂張無畏,但他們當中的一部分,恐怕要用一輩子的時間來遺忘這場舞會,或者透過這場舞會來反省這些年了。

****

奧蘭多一邊沿原路返回本來的坐席,一邊自覺過濾掉那些投向他的複雜目光。

直至抵達座位。

他第一眼就瞥見了秦珊的那束捧花,但女孩人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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