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叩門聲的響起,臥室門外響起了不醫三懶的聲音:“我是不醫三懶,你們睡下了麼?”
很出乎林麗珠和劉媛媛的意料,母女倆相互望了一眼。
她們正要過去找不醫三懶,他卻自已先找過來了。
劉媛媛從媽媽懷裡坐直,輕聲道:“媽,不是好事!他是來跟我們說,明天早晨讓我們離開這裡的!”
林麗珠語氣堅決地匆匆道:“不怕,我們一起面對!”
從床沿站了起來,林麗珠邊走去開臥室門,邊問:“不醫三懶醫生,快請進來!”
不醫三懶的確是來說讓林麗珠、劉媛媛和吳宗亮三人離開他家事情的,吳宗亮出的那檔子破事,真真切切傷了不醫三懶的心,他已經不想替劉媛媛治療白血病。
不醫三懶站在門口往裡兩三步之處,望了眼床上病怏怏的劉媛媛,猶豫了會才輕聲道:“剛才的事情實在不應該,天亮後你們自已走吧,別讓我說出不好聽的話!”
只是薄責沒有重話,但不醫三懶的語氣卻異常的堅決,不容商量。
林麗珠正要開口相求,床上的劉媛媛卻虛弱無力道:“醫生,事先我和我媽都只知道我表哥是大學新聞系的講師。剛才我表哥做下的那些破事情後,我和我媽也分析了我表哥的真實身份,認為他是替政府做事的人,是利用了我白血病晚期的病情,故意送我來醫生家裡求治而得到進入醫生家的藉口。”
林麗珠聽了立即補充道:“不醫三懶醫生,我們母女倆真心來求醫,並無任何他心。我女兒已經沒幾天好活了,她是我唯一的孩子,是我全部的希望寄託。我們倆在來這裡求醫之前,就決定好了,如果你真的治好了我女兒的病,我就將公司裡我們家所擁有的全部股份都送給醫生,以答謝醫生的活命之大恩。”
不醫三懶不鹹不淡道:“天下病人何其多,我也沒能力全部治好,多治一個少治一個並無多大的意義。我現在沒有替你女兒治病的理由,你們自行離開我家另投名醫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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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麗珠見不醫三懶態度這般堅決,道:“醫生,你治好了我的女兒,便可以用我們家全部的財產的百分之一,在市裡開一家大型醫院了!”
故意用百分之一就可開一家大型醫院來烘托她家財產總額之大,林麗珠這是存著利誘不醫三懶的心思。
貌醜不醫,小病不醫,非富不醫是不醫三懶的三不醫原則。
不開診所,非急病不出診,則是他接治病患的標準。
不醫三懶對林麗珠的開大型醫院一說,似乎無感道:“我不需要開什麼大型醫院,也不需要開診所。”
見媽媽跟不醫三懶之間的對話,就要陷入僵局了,病床上的劉媛媛趕緊接茬道:“不醫三懶醫生,我媽媽的意思不在於錢的問題,而在於我是她的獨生女,我就是我媽媽的一切。失去了我,我媽媽等於失去了一切,再多的錢也僅僅是錢,不會是我。”
林麗珠聽了立即附和道:“媛媛,你當然是媽媽的一切!你病成這樣,比媽媽自已病成這樣,更讓媽媽痛苦啊!媛媛,好好多想治好你的病,看到你嫁個不醫三懶醫生這樣的好男人啊!”
劉媛媛見媽媽點到嫁的話題了,故作羞澀道:“媽媽,那也得不醫三懶醫生自願不是?”
林麗珠連連點頭,道:“那當然的!等不醫三懶醫生治好你的病,要是他願意,媽媽就將你嫁給他!”
話到這,林麗珠和劉媛媛這對母女所有的誘餌,已然全部丟擲了。
聽著她們母女的自話自說,不醫三懶心裡靈光一閃,尋思倒可以藉著她們母女的口,將自已家沒有神藥,接治病患靠的是自幼開始修煉的純陽童子功這套說辭給散播出去!
想到這,不醫三懶臉色趁緩,道:“我還想多當幾年醫生,所以不能娶老婆,你們就別耗這份心思了!”
當醫生與不能娶老婆,這是風牛馬不相及的事情,他這樣講,就是要吸引林麗珠和劉媛媛來詳細詢問,進而達到借她們的口傳說他的事之效果。
這對不明就裡的母女,還當真將不醫三懶當醫生,之所以跟限老婆掛鉤的原因,仔細打聽了遍。
從不醫三懶嘴裡得知,他接治的病患之所以能一次性治癒,靠的不是他家所謂的祖傳神藥,而是靠他從三歲就開始修煉的純陽童子功。
而要保持純陽童子功,不僅不能近女色,連自色也不行。
如果漏了一次陽,純陽童子功便破功了,那不醫三懶也不能一次性治癒病患,淪為一名普通的民間中醫。
如此一來,林麗珠和劉媛媛母女倆的錢誘與色誘便失效了,剩下的介是最後一招“死逼”了。
劉媛媛簡直被不醫三懶的純陽童子功給說懵了,這什麼朝代了,都在二十五六歲的男人,還能不近女色,甚至連自色也不可以的?
可不醫三懶既然自承練的是純陽童子功,破了童子身便意味著不能再用純陽童子功,來一次性治癒病患了。
劉媛媛也只能認了這說法,轉而以退為進瞥了眼不醫三懶,轉眼望著林麗珠,幽幽嘆了口氣,道:“媽媽,既然不醫三懶醫生不願意為我治病,我也沒幾天好活了,不如讓我自我解脫這無邊的苦痛好了!媽媽,我死後你一定要勇敢地活下去,你活得好好的,便代表著我也活得好好的!”
說完,劉媛媛緩慢地滑下床來,從揹包裡摸出一盒藥來,望著不醫三懶道:“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
林麗珠見了立即按她們母女倆商量好的配合起來,一臉訝異地盯著往門口走出的劉媛媛,故意問:“媛媛,你這是要去哪裡呀?”
劉媛媛緩緩側身朝林麗珠苦楚一笑,弱聲道:“媽媽,我要去沒有病,也沒有痛的地方去了!”
林麗珠裝出一副沒有意會的意思,道:“夜都深了,媛媛,你要去什麼地方,天亮後媽媽陪你一起去。”
劉媛媛已經走出臥室門口,頭也不回道:“那是一個媽媽不能去的地方。”
不醫三懶見狀心裡暗笑,你們母女唱雙簧想蒙我是不?
行,我成全你們!
跟出走到走廊,不醫三懶仍舊不鹹不淡的語氣道:“劉姑娘走好,我這給你開門去!”
說完,不醫三懶率先大步向圍牆大門口走去。
將圍牆大門開啟,不醫三懶望著疲憊無力地走來的劉媛媛,和小碎步跟在她身後不停嘮叨著的林麗珠。
不醫三懶的這個表現,徹底出乎了她們母女倆的意料。
劉媛媛努力掙脫林麗珠的攙扶,極其失望地掃了眼不醫三懶,走出了大門外的夜幕中去。
見林麗珠也跟出去了,不醫三懶心想她們這裡在演戲給他看的,便索性雙手將圍牆大門合上,側身拉動門閂上了閂。
其實,連林麗珠也沒有想到,劉媛媛心裡準備著真假兩套方案。
若假的逼不到不醫三懶,她也意味著最多只有五天可活了,不如藉著假行著真,就在不醫三懶家圍牆大門外服毒自盡,也免去再受五天的苦痛煎熬!
林麗珠見不醫三懶將圍牆大門關上還落了門閂,急走兩步攙著劉媛媛的手腕,悄聲問:“媛媛,他所關閂上了,我們要怎麼辦呀?”
沒聽到女兒的應聲,林麗珠轉臉望來,見女兒嘴角噙著苦楚的笑,眼裡含著不會的淚,正貪婪地望著她!
突然感覺女兒的手腕無力地自她的手中滑垂下去,整個人也軟軟地癱向地面。
林麗珠還以為劉媛媛在演戲,低聲道:“他把門都關上了,看不到我們了,別空費盡力了!”
軟癱倒臥在地面上的劉媛媛,用極其微弱的嗓子道:“媽媽,好好地替我活著!”
這時,在較暗環境中沒有看到劉媛媛嘴角淌出血來的林麗珠,挨近劉媛媛身邊後,才在勾月之光下發現女兒假戲真唱了。
嚇得魂都快沒了,林麗珠嘶啞著嗓子拼命喊了起來:“不醫三懶醫生,快救命啊,我女兒服毒自殺了啊……”
不醫三懶其實也擔心她們母女出什麼意外,關好了大門後並沒有離開,而是靜靜地站立在大門後面靜聽著外面的動靜。
當他聽著林麗珠的救命聲從最初的驚慌失措,漸漸轉為絕望的吶喊時,不醫三懶才意識到已經沒有幾天好活的劉媛媛,肯定連她母親也瞞了過去,假戲真唱服毒自殺了!
迅疾拔開門閂拉開大門,不醫三懶如閃電般衝出大門,一眼看到劉媛媛眼角垂落的血漬。
近身彎腰抱起劉媛媛,顧不上去理嚇到腿軟站立不穩的林麗珠,不醫三懶抱著劉媛媛就往他的臥室跑去。
一心在搶救劉媛媛的不醫三懶沒有意識到,為什麼鬧了這許久,吳宗亮竟然沒有現身呢?
還癱軟在大門外的林麗珠也沒有意識到,她哭喊了這麼久,她孃家親侄子,劉媛媛的親表哥吳宗亮,怎麼不過來幫忙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