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葫蘆躺在山坡上,睡得那叫一個香。
不僅搞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嘴裡還流著哈喇子。
瞧他這副尊容,便知道他是個腦瓜有問題的人。
要不然依他這個年紀,不至於一個十八歲的大小夥,整天放著村長家的兩頭牛。
沒想到這時,天空突然響起一聲炸雷。
把睡夢中的陳葫蘆,給嚇得一大跳。
於是他,惶恐地睜開眼,看見一大團的烏雲,翻江倒海地朝自己壓來。
這陣式,要是沒有山上的樹木給撐著。
差不多現在,自己會被這團烏雲給壓死。
那你說陳葫蘆,啥時見過這麼黑透的雲塊
立馬揚起手中的牛鞭,朝著身邊的大黃牛甩出一鞭子。
大黃牛見了,朝他“哞哞”的叫幾聲,竟然搞出一副不肯走的架勢。
他見了,知道這頭大黃牛最磨嘰。
便跑到不遠處的老水牛身邊,照著它的屁股就是一鞭子。
這頭老水牛倒挺乖巧,沒搞出任何的不滿情緒,只是朝他甩甩頭,放開蹄子朝來時的路上跑。
大黃牛一看,才知放養自己的小主,是要自己儘快趕回牛棚去。
於是它,跟隨在這頭老水牛的後面,順著崎嶇的山路朝柳灣村跑。
可是,還沒等這兩頭牛,翻過陡峭的望夫崖。
山林間,突然揚起一股龍捲風。
不僅把地面上的枯葉與砂石卷起來,還一個勁的電閃雷鳴。
陳葫蘆見了,嚇得是膽戰心驚。
此時的他,那裡還顧得上村長家的兩頭牛。
而是慌亂地,朝著不遠處的一顆大樹跑去。
這不,他剛抱緊這棵大樹,沒想到一道刺眼的閃電,朝他的頭頂直接劈下來。
接著,一聲刺耳的驚雷,就把這顆大樹給炸開花。
爾後,蠶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
這樣,不知過了多久。
當陳葫蘆逐漸有了意識,才知道自己是躺在一個軟綿綿的床上。
雖然他現在的腦瓜中,是不知道這個軟綿綿的床,是自家的床還是村長家的床。
可沒想到此時,一陣芳香襲人的香味,突然竄進他的胸腔與肺腑。
他微微的張開嘴,貪厭地吸一口這種芳香撩人的香味。
感覺這個香味在記憶中,自己好像曾經聞過。
於是他,斷定自己所躺的地方,不是自家那個陰暗黴氣的土炕,而是村長家乾淨整潔的大木床。
這樣,他便試圖睜開眼,想看看這個芳香襲人的香味,是從誰的身上發出的。
誰料到此時,還沒等他睜開眼,卻聽見村長的老婆唐槐花。
尋死要活的喊:“陳葫蘆,你倒快點醒呀,說你這個傻子,又沒做過缺德事,老天幹嘛讓雷劈死你,看來‘南山寺’的胖和尚,當初講的一點沒錯,你就是個喪門星,到誰家就禍害誰?”
陳葫蘆聽了,氣得胸口隱隱作痛。
心想唐槐花,你這人咋這樣。
自從我來到你家放牛,你逢人便講,講你家男人柳福水,真是柳灣村的好村長。
就因為你家這兩頭牛,每天被我趕到山裡去吃草,你家卻要管我一天三頓飯,這他媽的太不值得啦。
而現在,見我放牛被雷劈,你怕我死在你們家,竟罵我是個喪門星。
那唐槐花,要是這樣講,我可得好好跟你捯飭一下。
就你家管我這三頓飯,每天加在一起才六個饅頭,你還好意思滿世界的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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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我這腦瓜子有毛病,不知道怎麼來算這筆賬。
可現在我被雷劈中,不僅大難不死,腦瓜子卻變得異常的清晰。
那唐槐花,你說我這樣的人,咋能跟個喪門星扯上邊?
陳葫蘆這樣想著,才知村長的老婆唐槐花,原來對自己的噓寒問暖都是裝出來的。
其目的,就是要柳福水落個好名聲。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當唐槐花罵完自己,卻從自己的身邊,傳來好多附和的聲音。
看來,此時圍在自己身邊的人,不只有唐槐花,還有柳灣村好多的鄉親。
於是他,趕忙的閉緊眼睛。
生怕被唐槐花發現,自己現在是在裝死。
可是,當他才把兩眼閉緊時,卻聽見唐槐花怨氣的一聲叫。
接著,又聽她嗡聲的問:“如煙妹子,今天多虧你提醒,說大黃牛與老水牛跑進牛棚裡,唯獨不見放牛的陳葫蘆,要不然這個白痴的陳傻子,現在還不喂狼啦!”
柳如煙聽了,輕輕地“嗯”一聲。
把個香噴噴的身子,朝著床上的陳葫蘆靠近一些。
在他臉上搜尋片刻,見他沒有任何甦醒的樣子。
便擔心的問:“嫂子,記得八年前,在我離開柳灣村時,那時的陳葫蘆不僅聰明伶俐,還非常的討人喜愛,這咋就變成傻子啦!”
“你問我,我問誰?”唐槐花這樣說著。
忍不住在自己的頭頂上,重重地拍出一巴掌。
不高興的喊:“陳葫蘆,求求你,快點醒過來吧,可知你爸你媽車禍後,鄉里可是點名讓我家柳福水,對你實行一對一的幫扶,要是你這麼快,跑到陰曹地府跟你爸媽團聚去,那我家柳福水這個優秀村長,以後還有個屁的著落!”
陳葫蘆聽了,真想爬起來踹她一板腳。
可他此時,那有這個心境。
因為他,現在才明白過來。
感情那種穿透心扉的香味,是從柳如煙身上發出的。
可知這個柳如煙,不僅是個人見人愛的俊俏妮子,就算把她放在縣城裡,也是個水靈靈的大美人。
想當初,自己的父母還在人世間。
由於當時,父母要外出去辦事,就把自己託給這個柳如煙來照看。
沒想到,在接下來的日子裡。
柳如煙這個大美女,在把自己領進她的閨房中。
可是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當時已是個十歲大的小男孩。
不僅是盡情的玩耍,還陪著自己在房間裡玩藏貓貓。
應該說,這段快樂的時光,可以讓陳葫蘆銘記一生。
要不然陳明輝在昏迷中,還能聞出柳如煙的體香味。
在這裡,需要說明一點的是,就是當時的陳葫蘆,可沒現在這種齷齪的想法。
想想陳葫蘆當時,只是一個屁點大的小男孩,說他哪有這種想法。
只不過從那以後,在陳葫蘆幼小的心靈中,覺得隔壁家的這個煙姑,對自己不僅很疼愛,長的還特別的漂亮。
陳葫蘆想到這,不由得驚淋淋地打個寒顫。
誰料到,就他這個微小的舉動,讓柳如煙有了種喜極而泣的感覺。
著急的喊:“嫂子,你看陳葫蘆,這不醒過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