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嗔雙手放入素色袈裟的肋下部位，再探出來的時候，雙手的十隻手指，已經分別夾著八把柳葉飛刀。
慎嗔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柳葉飛刀在燈光和月光的照耀之下，對映出七彩光暈，就像是孔雀開屏的尾巴。
“小僧魂武原名孔雀，但孔雀乃是菩薩孔雀明王的化身，小僧不敢僭越菩薩之名，遂改名‘八戒’，請施主賜教。”慎嗔對蘇穢擺出了進攻的架勢。
“法師且慢，法師且慢！”蘇穢趕緊叫住了慎嗔。
慎嗔不解，皺著眉頭問道：“施主還有何話要說？”
蘇穢道：“我們只約定了比試的條件，但時間地點，比試的方式卻還沒談妥。”
“施主此話怎講？”慎嗔眉頭緊皺，他已經明白蘇穢看似老實巴交，實則並沒有那麼容易對付，肯定又要耍什麼陰謀詭計。
“此處人多，不太妥吧？”蘇穢指了指周圍的人。
慎嗔知道是自己太心急，遂點點頭道：“確實不該在此處動手，到大宅門外，或者移步後山道場都行。”
“自然是到道場最好，但現在是大除夕……”
“小僧出家人，不受凡俗規矩所限。”
“但在下是俗人，在下受限啊！”
慎嗔十分苦惱，道：“小僧只想早作了斷，早日回到寺裡修行。”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蘇穢搖搖頭，再道：“況且，在寺裡修行是修行，在周家修行也是修行，如果在這兒修行不了，那不過是證明法師六根未淨五蘊不空。”
蘇穢的話有理有據令人信服，慎嗔無話可說，只得道：“那小僧便再等半個月。”
慎嗔說完，有點兒想要告辭的意思，蘇穢又叫住了他，道：“可是咱們還沒談比試的方式呢！”
自從見了蘇穢，慎嗔的眉頭就沒鬆開過，又皺著問道：“比試不就是一對一公平對決，各展神通各施本事嗎？這還要怎麼討論？”
“那在下便要問問法師，何為公平？”
“呃……”這種深奧的哲學問題，慎嗔回答不來。
“法師年長在下好幾歲，又自幼得周家精心培養，不僅有高人悉心指導，還有許多靈丹妙藥用之不盡，而在下……”
蘇穢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繼續道：“自小在荒僻地方自生自滅，半年之前才開始修行……佛語有云眾生平等，可這平等嗎？公平嗎？”
人與人之間，本就無絕對的平等，這問題慎嗔再度答不出來。慎嗔苦思良久，才嘆息了一聲，問道：“那施主覺得，怎麼樣才算公平？”
“那就得問法師如今是什麼境界了。”
“小僧目前是神印境。”
其他人聽此言，皆嘖嘖稱奇，蘇穢卻不為所動，淡然應答道：“法師只要把實力壓制在聚靈境，且不解放魂武變身武裝形態，在下便覺得可以接受。”
慎嗔眯著眼睛盯了蘇穢很久，疑惑地問道：“施主說半年前才開始修行……”
“在場所有人都可作證。”
“若是這樣，就是小僧把境界壓在聚靈境，這差距……恐怕還是有點兒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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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放心，等到上元節之後，在下也已經聚靈了。”
一開始人們還不以為意，只是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隨即反應過來，爆出一陣轟動的笑聲。
“姑爺真幽默，這笑話講得忒好笑了。”
“快來看啊，有牛皮在天上飛。”
因為姑爺怎麼嘲笑都不生氣，所以大家都喜歡拿姑爺開玩笑，儘管半年來一直被打臉，但是……以前被打臉是以前的事，這次怎麼說也太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