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嘆息一聲,把偷玉佩的緣由幽幽道來,說道:“因為李婉君是花魁頭牌,而奴家是次席紅牌,那花魁的位子,又本來是屬於奴家的,故此西廂園舊事之後,奴家在天香樓復出,便一直對李婉君心生嫉妒。
那日被蘇公子打下洛江,化掉了妝容凌亂了衣衫,奴家又失去了一次出頭的好機會……畢竟安南王府世子設宴,出席的都是洛襄城一帶有名望的青年才俊。”
林瑾細細地說,蘇穢便靜靜地聽,林瑾頓了頓,心情複雜地嘆息一聲,才繼續說下去。
“因為錯過了醉香樓的宴席,奴家心中的妒意和恨意便更甚,恨是恨蘇公子和夫人,妒是嫉妒李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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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奴家手無搏雞之力,又離開了天香樓整整三年,這才回去沒多久,在樓裡也沒有幫手,真不知該如何對付李婉君。
奴家被妒意衝昏了頭腦,思來想去卻沒有對付李婉君的手段,便只得趁著李婉君沐浴的時候,偷來了她一直隨身攜帶的這枚玉佩,以此洩憤。”
林瑾說罷,蘭花指指了指已經交到蘇穢手中的玉佩。
那塊玉佩無甚出奇之處,就是一塊普通的圓形玉佩,呈墨綠色,材質尚算溫潤,但也就僅此而已。
唯一與別不同的,便是玉佩上雕刻的圖案,那圖案是一隻用單純的線條勾勒出來的蟲子,有八隻腳,卻又根本不像是蜘蛛,更不是螃蟹。
蘇穢勘察一番,並無發現玉佩的可疑之處,便示意林瑾把話繼續說下去。
林瑾繼續道:“奴家把玉佩偷回來之後,便心生懊悔,以為這事情必然敗露,會被趕出天香樓。
豈料那日,亦即是在碼頭上與公子夫人相遇的第二天,李婉君心情異常地亢奮,魂不守舍的,心思都不知飄到了哪兒,竟然連隨身攜帶的玉佩被偷,都沒有發現。”
蘇穢當然知道李婉君的心思飄到了哪兒,不就是飄到了他家娘子的身上嘛。
“因為李婉君是奴家的頭號競爭對手,故此奴家時時都關注著她,其實那時奴家便已經看出端倪,知道李婉君是要害公子。
因為此前那蕭公子、莊公子,也是到李婉君那座園子,與李婉君幽會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只不過那時奴家還恨著蘇公子,便選擇不動聲息隔岸觀火。到了第二天,奴家便聽說蘇公子和夫人,還有李婉君都失蹤了,奴家那時還以為你們同歸於盡了……
奴家斗膽冒昧問一句,是蘇公子殺了李婉君的吧?”
蘇穢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算是預設了此事。
林瑾會意地點點頭,隨即又道:“後來奴家被世子抓住,之後的事情,蘇公子也是一清二楚。
只是當初從李婉君那兒偷來的玉佩,奴家卻一直帶在身上,世子也沒有奪去,直到如今交到蘇公子的手中。”
林瑾雖然戴著黑紗,看不到表情,但蘇穢從林瑾的語氣與及肢體語言中,還是看得出,對於當初被郭衍行折磨的事情,林瑾依然心有餘悸。
蘇穢說道:“那事情早已了斷,在下與婉君姑娘的賬也已經算得明明白白。這玉佩我先行收下,日後若是碰巧到了洛襄城,在下會把它還給婉君姑娘的。”
“了斷了便好,了斷了便好!”林瑾自然聽得明白,蘇穢說的還給李婉君,是說讓玉佩給李婉君陪葬。
二人談論完此事,林瑾回去照顧韓雲生,蘇穢方才都在關注著林瑾說話的內容,並沒有花費心思留意外頭的情況,如今閒暇下來,漸漸便發現不對勁。
林瑾這間斷頭巷巷尾的小屋,早已經被一大批人馬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