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城的另一邊，獵鷹堂的門樓上，李靈均泡了一壺香茶，用布仔細地擦拭著那一百零八把飛劍。
旁晚時分下起了細雨，一場秋雨一場寒，一滴冰涼的雨水飄到了飛劍上，李靈均凝視水滴良久，淡淡地自言自語道：“看來要重新佈局了，否則這只重要的棋子，恐怕就要失去控制了！”
周氏祠堂裡，周德正與六叔祖還沒有離開。
六叔祖喝著小酒，吃著祭祀過祖先的燒肉，周德正在一旁侍候，把見底的酒杯添滿。
周德正一邊倒著酒，一邊問道：“天機閣老的法門真的不可信？蘇穢值得我們下注培養？”
六叔祖用牙籤剔著牙，有些含糊地說道：“五品鑑靈法乃是經驗之談，雖然沒有準確嚴密的論證，但是謝供奉的說法，確實就是那麼一回事，至少這幾百年來，還沒有人能夠證明是錯的。”
周德正十分不解，又問道：“要真是那樣，六叔公為何還親自出面維護蘇穢？”
“那小子呢，確實是個禍害，但禍害只要放對了位置，就能變廢為寶，得看他禍害了誰！”六叔祖賣著關子道。
周德正會意，眼眸明亮起來。
此時六叔祖又道：“不過現在那小子還不成氣候，要禍害朝廷那些針對咱們周家的大人物，他還不夠斤兩！
嗯……且多看幾個月，若是明年開春的時候，他的成長不如預期……”六叔祖說著，做了一個刀抹脖子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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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德正不解，問道：“他是贅婿，本來就該當個混吃等死的廢物，六叔公為何要……”他也做了一個刀抹脖子的動作。
“蘇茂行說他是私生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把這麼一個喪門星送到咱們周家，內裡恐怕沒安好心。把他養在家裡，你不覺得晦氣，老子還覺得晦氣呢！”六叔祖說罷，又咬了一大口燒肉，他已高壽九十有八，這牙口還是那麼好。
此時，房間裡頭的蘇穢和周玖兒已經對峙了半個時辰，桌子上點著的紅燭已燒到了最後，火光熠熠映照在二人臉上，氣氛實在有些詭異。
蘇穢終於鼓起勇氣，十分誠懇地對周玖兒道：“我的身份來歷，沒什麼好探究的，至於築基的事情，我也實在說不清楚。娘子請相信我，我沒想過要隱瞞娘子，更沒理由要害你們周家。”
周玖兒看著蘇穢的眼神，蘇穢依然是那個有些木訥老實的傻小子，她看不出一絲狡黠和奸詐。
“人心隔肚皮，就憑幾句話就想糊弄過去，你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周玖兒說罷，冷哼了一聲。
“若是娘子實在信不過我，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就是……”蘇穢吞吞吐吐的，說不出個所以然。
“有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我可以和娘子生個孩子……”
周玖兒一拍桌子，勃然大怒罵了一句：“滾！”
蘇穢被趕出了房間，門外侍候著的婢女小柔倒也沒有問發生了什麼，而是微笑著詢問道：“姑爺今晚還要讀書識字嗎？”
蘇穢這下才發現，他和周玖兒耗得太久，早已錯過了晚飯時間，現在該是跟著小柔識字的時候了。
蘇穢回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皺著眉頭道：“識字還是要識字的，不過現在娘子正在氣頭上，不能在房間裡上課，咱們得換個地方。”
“到婢子的房間如何？”小柔脈脈含情地看著蘇穢，用手撩了一下耳垂邊上的髮絲。
蘇穢也沒有多想，隨即點了點頭。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