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勢抵定,法陣修者把流入的血潮悉數滅殺的時候,此時已日上三竿,是翌日大年初一的巳時。
陳劍書立刻派出工兵和民夫修復城牆,等到築起臨時工事,在城牆內側封堵住缺口,這又過了三個時辰,來到了下午的申時。
這個時候,蘇穢終於得以在冰塊中解脫,他脫身之時,雙手已經被嚴重凍傷,皮肉全是紫青色。
幸虧蘇穢擁有神印境的修為,肉身遠比尋常人強韌,若是換了是普通人,雙手只怕已經徹底壞死,只能截除保命了。
蘇穢從冰塊中出來之後,便立刻脫掉了身上的所有衣物,丟入了城牆上的火炬裡焚燒。
他根本無懼血潮侵蝕,這一番作為完全就是在演戲,一場不得不演的戲。
就算世人已經知道蘇穢不受血潮侵蝕,蘇穢還是要讓旁人看到,他只是能夠抵禦侵蝕,卻依然是害怕血潮的,以免他人對於這一點起疑心。
蘇穢一絲不掛光著屁股,卻沒有人因此而嘲弄或者譏笑他。
看著蘇穢那凍傷的四肢,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朝蘇穢投以尊崇的目光。
若不是蘇穢昨夜果斷跳入血潮之中,以魂武和身體堵塞缺口,此時太平關城牆恐怕早已被血潮沖垮。
蘇穢不僅是救了太平關上的眾人一命,還救了京畿四州數千萬百姓的性命!
就算蘇穢這贅婿身份再卑微,此時光著屁股再滑稽,只是這一點,足以令所有人心生欽佩之情。
崇敬的眼神聚焦於蘇穢一人身上,這個場面,甚至有點兒像遠古時期的‘陽元崇拜’。
蘇穢吃了陳劍書給的藥丸之後,真元恢復了不少,雙手雖然不能動,卻能用真元抬起水桶,用暖水沖刷乾淨身體。
隨後幾名軍醫與及孫孝悌等涯樓方面的大夫,便一同給蘇穢療傷,這種待遇,是蘇穢不曾遇到過的。
城頭上的戰鬥還在繼續,或者說,這九年間,太平關上的戰爭就從來未有停歇過一時一刻,唯一的區別,就是慘烈與非常慘烈,僅此而已。
蘇穢在血潮裡泡了一個多時辰,後來又被滿身沾染的血潮粘糊了半天,或許就是因為這個緣故,蘇穢體內蟄伏的血潮也變得活躍起來。
這讓蘇穢的恢復能力進一步得到強化,手腳凍傷的恢復速度異常地驚人。
這種恢復能力好是好,但與此同時也是個巨大的隱患,蘇穢自己也無法預料,體內血潮的逐漸甦醒,到底會帶來什麼後果,會不會再度令他失去靈智,陷入狂暴之中。
蟄伏的血潮自然是後患無窮,但既然是後患,那就以後再說,蘇穢在荒原上的八年,每日都是過著有今天未必有明天的日子,讓他比一般人更懂得珍惜當下。
凍傷只是傷了皮肉,並沒有進一步傷害到骨頭、神經和經脈,算起來只是皮外傷,儘管比起普通的皮外傷,要嚴重許多。
身體的恢復能力進一步強化,又得到妥善的治療,三天之後,也就是正月初四,蘇穢便完全恢復,如常參加試煉和任務。
血潮妖物不會因為過年而停止攻擊,涯樓也沒有因為過年而暫停運作。
在蘇穢休息養傷的這三天裡,一切都是如常運作,第二試煉的比鬥,當然是同樣地繼續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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