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
陸離聽得女人口中的自稱，當即吃了驚，要這個女人真是以孟婆為原型製造出來的怪物，那麼可以說，方才他要是真的把她遞過來的水喝了，必然會有不妙的事情發生。
看來不接受陌生人的食物和水，的確是亙古不變的至理。
“凡人，既然殺你不得，也是緣數。”
怪異生物很快得到孟婆解脫，站了起來唉聲嘆氣：“我雖自稱地府冥天子，實則也清楚，只不過是矩陣控制下的傀儡罷了，所以認真來講，與你一樣身不由己。”
“咦，你知道矩陣？”
這下輪到陸離驚訝萬分了，這怪異生物不僅知道矩陣，還知道自己只是個製造出來的傀儡？
“當然。”
怪異生物挺胸抬腹：“我與那些新製造出來的傀儡不一樣，我是上一屆矩陣遊戲中的角色，因為最後矩陣崩潰，再次重啟時偶然擺脫了大部分的束縛，否則可不能與你這般對話。”
上一屆的遊戲角色？
聽到這幾句信息量極大的話語，陸離沉吟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我也是偶然聽聞，上一屆矩陣遊戲最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矩陣會崩潰重啟？”
上一屆的破面者和少數幾個其他遊戲參與者，正因為矩陣不得而知的bug，才擺脫了矩陣給予的束縛，這一點陸離可是記得很清楚，只是他沒有想過，居然還有矩陣製造的遊戲角色，也能擺脫束縛。
“我不知道。”
怪異生物搖頭：“我只知道，當所有的遊戲參與者全部消失，矩陣重啟之後，我就有了自由意志，而不再完全受制於矩陣，我明白了自己從何而來，我明白了自己是誰。”
陸離皺眉：“既然你有了自我意志，為什麼還要……”他抬頭望了眼那個孟婆。
怪異生物明白陸離話中含義，它無奈道：“我說我擺脫了矩陣的大部分限制，有了自由意志，但不代表完全擺脫了矩陣的束縛，不然我也不會在這裡了，殺你，只是為了應付矩陣傳達的命令，也不是我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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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眼珠子一轉，“不過你很機敏，既然孟婆湯你沒有喝下，不如我們就此罷戰？”
“罷戰？緣數？”
陸離冷笑幾聲：“怕不是你奈何我不得吧？”
這個怪異生物說的話，陸離不盡全信，雖說這傢伙有自由意志倒是沒問題，可能真的因為矩陣bug導致，但要說這傢伙只是因為什麼緣數所以不打算殺他，簡直放屁，無非是實力太弱，否則何必謊言乃至趁他睡著時候，強行往他嘴裡灌水？
似乎是看出陸離不懷好意了，怪異生物慌了，趕緊後退躲在女人身後：“等等，我可以和你合作，我知道這次遊戲中那些遊戲角色的弱點，你想完成這次遊戲的話……”
陸離不予以它廢話，箭步一射，高週波刃化作暴雨般的光影，轉瞬籠罩了怪異生物與女人周遭方圓，突然威猛的爆發，立即使得整個被高週波刃波及的客廳變作碎塊，速度快到了極點。
可是這麼快的速度和刀影，卻並沒有瞭解怪異生物與女人，反而原地一陣黑煙湧出，猶如活性般突出窗戶飛了出去。
再一看原地，哪還有怪異生物與女人的身影。
“逃生的手段倒是有點意思。”
陸離沒有驚訝，似乎對此也有預料，這“閻羅王”與“孟婆”弱的可以，估計隨便個普通壯漢都能暴打它們，但既然敢過來嘗試殺死遊戲參與者，必然有所依仗。
那“閻羅王”說自己是矩陣bug後有了自由意志，這話粗聽起來還沒什麼，但若仔細想一想，假若矩陣製造出來的所有生物，都有了自由意志，那將會是怎樣的局面？
以矩陣的能力，製造人類都完全不是問題，倘若有那麼一批自由意志的克隆人混進人類之中，可就麻煩了。
腦海中轉了下這個念頭，陸離也無多少擔憂，有了自由意志，也不代表能夠擺脫矩陣的束縛，如上屆破面者等那樣完全脫離矩陣影響的人，實在太少了，也機會太難得了。
“哧哧……”
正當陸離尋思之時，一旁未曾受損的電視機，忽地有了訊號，畫面頓時明亮起來。
然而目前全球所有的熒幕都在接受矩陣直播，哪怕是有了訊號，所傳播出來的畫面也無非是矩陣的直播。
但陸離隨意瞥了眼，不由瞳孔一縮。
那輕輕一瞥，所見到的人群中，有個人的面孔是那麼熟悉，不正是說自己已經離開了的羅巧巧嗎？
陸離再怎麼笨，心思一動也明白過來了，羅巧巧顯然說了假話，她是不想讓自己擔心才謊稱離開了，只因羅巧巧從不會反對他的話，也從不敢向他撒謊，以至於他也疏忽了。
只見得直播的畫面中，寬廣的時代廣場上，密密麻麻蹲滿了民眾，不時有“天兵”抓著人從天而降丟入人群，光是匆匆一瞥，被“天兵”抓來的人類數量估計就有數千之人，也不知道這些“天兵”是想幹什麼。
可用腳後跟上的血管來想，這肯定也不是一件好事。
不知怎麼的，陸離看著這一幕，心中警兆頓生，總覺得若是任由這些怪物如此做下去，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他不見得能夠安穩度過見到清晨的太陽。
就在此刻，陸離手腕微微一震，卻是腕錶震動了起來。
“唔？”
他抬起手腕一看，居然發現是方巖的面具頭像出現在了腕錶顯示器上。
遲疑了下，陸離輕輕點選了下頭像。
“喂，聽得到嗎？”
腕錶陡然傳來了方巖沉穩的聲音。
通話？腕錶竟然還有彼此通話的功能？陸離吃了驚，對面的方巖繼續說著話：“破面者，聽到請回話……”
有人在旁邊插嘴道：“喂喂，破面者，聽得到嗎？聽到快回話啊，這可是10積分每分鐘的話費。”
使用積分通話？
陸離有點明白了，既然是用積分來建立聯系，那麼可以說，哪怕是沒有任何網路和通訊基站，他們彼此間也能暢通無阻的進行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