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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跪下,磕頭,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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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鑫鑫此時早已經被嚇的說不出話來了,他從小到大,是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離自己這麼近,看了看宋之秋手中的長劍,臉色不禁又白了幾分,顫抖著求饒道:“這位兄弟,不,這位大哥,這位爺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一馬。咱們什麼條件都可以談,那枚“魂丹”我也不要了,只要能繞我一命,什麼條件任你開,大爺,您看可以不?”

“帶我到屍體的地方去。”宋之秋的話語冰冷,不帶有任何感情,指了指眾人道。

宋之秋見眾人沒有動作,也不說什麼,只是默默的把手中的長劍放到了周鑫鑫的脖子上,劃出了一個道小口子,慢慢的滲出血來。感受著脖子間的冰冷,這一下可給周鑫鑫嚇的不輕連忙道:“爺,這位爺,您稍等一下,別著急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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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周鑫鑫轉頭朝著他的那些手下大吼道:“你們他媽的聾了嗎?沒聽到這位爺的話?快帶這位爺去屍體的地方!不用管我!”這下週鑫鑫的這些手下才默默的收起了兵器,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周鑫鑫見到這群手下終於開了竅,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討好般的笑容對宋之秋道:“這位爺,您看這樣,您可滿意了?”

宋之秋什麼都沒說只是抓起周鑫鑫的衣服,拖著周鑫鑫跟了上去。這一路上周鑫鑫鬼哭狼嚎的,走過的路上就能看到很長的一道血跡,延伸了很遠。周鑫鑫哪裡受過這種苦,早已經暈了過去,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屁股早已經血肉模糊了,還哪有個形狀了。

宋之秋倒是無所謂,依舊拖著周鑫鑫,波瀾不驚的跟著眾人的腳步。可周鑫鑫這幫手下們,看到了都頭皮發麻,一個個也不敢出聲,默默的憑著記憶去找屍體的地方,只是腳步都加快了幾分,都想趕緊離這個煞星遠一點。他們不是沒想過一起出手,但是一想到之前圍攻都被人家輕易的躲了過去,現在還出手,那不是找死嗎?

遠處的地平線上,一輪太陽將要落下,給這本就是血紅色的天火山脈平白添上了一絲絲的悲傷寂寥。

走了好一會,終於從前方傳來了聲音:“這位爺,我們到了。”

宋之秋聽聞後,隨手一甩就給周鑫鑫扔到了一顆石頭上,又給周鑫鑫疼的清醒了過來,大叫一聲,眼淚汪汪的。盯著宋之秋的背影恨意無限。

宋之秋走到最前面看到只有一灘血跡,出聲問道:“屍體呢?”

“這裡畢竟是天火山脈,已經過了那麼久,屍體恐怕早已經......”周鑫鑫的手下解釋道

就算不用他繼續說下去,宋之秋也明白了,屍體恐怕是已經被靈獸吃了,所以只留下了這麼一灘乾枯的血跡。

宋之秋就這樣站了很久,直到月光灑落在這片大地之上。周鑫鑫已經要堅持不住了,看著宋之秋還傻站在那,撇了撇嘴,跟手下使了個眼神,就要先偷偷溜走,回去在多找點人,在來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站住,我讓你們走了嗎?”宋之秋那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傳來,讓準備溜走的周鑫鑫眾人身影一愣,回過頭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問道:“大爺,您看您還有什麼事情?小弟的屁股有點堅持不住了。”現在周鑫鑫的屁股還在滴答滴答的流著血,好不滑稽。

“你們都過來,跪下道歉。”宋之秋指了指地上的血跡道,聲音平淡無比,但絲毫不容人拒絕。

周鑫鑫的身體無比的僵硬,竟然讓他下跪?給手下偷摸的打了個手勢,便低著頭走向宋之秋,眼神陰沉狠毒。就在這時,跟在周鑫鑫旁邊的那位經絡初期的強者突然一劍刺向宋之秋,而其他人也應聲而動紛紛攻向宋之秋,竟然是偷襲!然而宋之秋眼神平靜毫無波瀾,好像早就知道他們會這麼做一般,看著宋之秋平靜的眼神,這名經絡期的強者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又加快了幾分速度,想要速戰速決。

只聽“鏘”的一聲,劍光一閃,這名經絡期強者的腦袋就悄然落地,臉上還保留著生前一臉狠辣的表情,屍體就這麼倒在了地上。而宋之秋還是那一副平靜的樣子,好像什麼都沒有做一般。其餘人看到了這一幕心臟都要從嘴裡跳出來了,大喊一聲:“快跑啊!”眾人便轉身四處逃竄。

只是他們逃的再快能快得過宋之秋嗎?宋之秋看了一眼失神落魄的周鑫鑫,便化作了一道殘影,衝了出去。柔和的月光照映在每一個人的身上,但是逃跑的眾人卻感覺這月光無比的刺骨,因為此時的宋之秋就宛如一個幽靈一般,每一劍下去都會有一聲慘叫響徹在每個人的耳邊。悄然無息的收割著一個個生命。

周鑫鑫靜靜地癱坐在原地,看著那個還保留著表情的頭顱,聽著他們的一聲聲慘叫,嚇的臉色發白,想要逃跑,但是腿卻怎麼也不聽使喚,根本站不起來,止不住的顫抖著,漸漸的慘叫聲微弱了下去,直至在沒有任何慘叫聲傳來。

失神落魄的周鑫鑫聽見從遠處傳來的腳步聲,眼裡又燃起了希望,外一是他的手下給宋之秋解決掉,回來救他了呢?但是一想到宋之秋一劍斬殺經絡初期的樣子,眼神又黯淡了下來。他的那些手下他是最瞭解的,平常作威作福還可以,碰上宋之秋這種強者,無疑是絲毫沒有反抗之力。現在周鑫鑫只能盼望著宋之秋能有所顧忌他的父親,放他一命。

果然一道身影漸漸的在樹影下走了出來,正是宋之秋,依舊是那一副平淡的樣子,看著周鑫鑫。現在周鑫鑫真是後悔無比,怎麼就好巧不巧的看到了這個人取“魂丹”的過程,好巧不巧的起了殺人奪寶的心思,現在周鑫鑫真想扇自己幾下。見到宋之秋望著他,連忙連跪帶爬的滾了過去,抱住宋之秋的大腿就開始狼嚎起來:“大爺啊,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大水衝了龍王廟啊!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把我當成個屁放了吧,日後小弟必有回報,而且家父是天火幫的幫主,周曆,經絡巔峰的強者,想必大爺想要什麼,我父親都能給你搞來,所以放過我把!”

說罷周鑫鑫悄悄的抬頭想要看看宋之秋聽到他父親時的反應,但是宋之秋的反應卻令他絕望,只見宋之秋表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跪下,磕頭,道歉。我讓你停在停。”

“如果我照做了,你就會放過我嗎?”周鑫鑫彷彿像抓住了希望稻草一樣,直勾勾的盯著宋之秋。

“不要讓我再重複這句話。”宋之秋道

“好好好,我道歉,我道歉。”周鑫鑫顫顫巍巍的起身,走到那攤乾枯的血跡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一邊磕頭一邊嘴裡還唸唸有詞的:“對不起,仙子姐姐,是小弟我眼瞎了,是小弟我不對,求您九泉有知就原諒我吧,而且您也不是我殺的,殺你的人已經死了,所以原諒我吧......”

宋之秋看著眼前這一幕,抬起頭看著月亮,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在心裡也默默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時間就這麼悄然而過,周鑫鑫已經滿頭是血了,頭也暈乎乎的,但是宋之秋沒發話,他也不敢停下來,生怕他一言不合就動手。

“唉。”宋之秋嘆息了一聲,便轉身離去了。在周鑫鑫的視線裡越走越遠,直至消失不見。只是看到了宋之秋在轉身的時候,好像扔了一個什麼東西出來,但是劫後餘生的周鑫鑫也沒多想,現在只想趕緊下山,回到家裡,帶著人來找宋之秋報仇。

宋之秋怎麼可能放過周鑫鑫呢?只是已經不屑於親自動手了,如此卑鄙,毫無骨氣之人,殺了他只會辱了他的劍。至於剛才宋之秋扔下的那個東西,是靈獸內丹,靈獸內丹對於同是靈獸之間沒有太多的吸引力,但是對於還沒有開發出靈智的妖獸來講,這靈獸內丹的氣息,足夠讓它們為之瘋狂了,而處在中心地帶的人類修士,會怎麼樣,已經不言而喻了。

果然,沒過多久就傳來了一陣陣妖獸的咆哮聲和周鑫鑫的慘叫聲,只是叫了一瞬就戛然而止,只剩下妖獸的咆哮迴盪在這片區域裡。

宋之秋靜靜的坐在一塊人高的石頭之上,默默的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原來這就是殺人的感覺麼。”宋之秋低吟道。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微微還是有些顫抖,怎麼也停不下來。這是宋之秋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動手殺人,雖然殺的都是該死之人,但是當滾燙的鮮血灑落在宋之秋臉上之時,還是有很強的視覺衝擊,與不適。

有覺悟被殺的人,才有資格舉劍。這是宋之秋在那個清晨便定下的信念,而在今天他自己也充當了一次舉劍人,這才發現,以前是自己想的太過於天真,也太過於幼稚了,以為自己能夠處理好,但是其實......

宋之秋暗歎一聲,從戒指中取出了宋之秋送給他的琴“夏秋”十指搭在琴絃之上,靈活的撥動了起來。漸漸的一陣優美的琴聲迴盪在這一方小天地之間,只是這琴音之中包含著淒涼與不安。淒涼是想到了那位女修士,打抱不平卻死於非命,最後連屍身都被妖獸吃了去,只留下了一灘乾枯的血跡,證明她曾經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不安是對於第一次殺人,心裡的不適,是怕往後再也見不到家人。但是既然殺了人,往後就要抱著有一天被人所殺的心態行走於世間。

過了好一會,琴音變得高亢了起來,銳意無限,好似有千軍萬馬一樣,連綿不絕。既然已經決定走上了修行的這條路,那就一直堅定的走下去!變得比任何人都強大,變得讓任何人都不能在威脅與傷害到他,這樣就算有一天真的死於他人的劍下,那麼他也無怨無悔!

琴聲慢慢的停歇了下來,只剩下絲絲餘韻迴盪在這天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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