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客棧的掌櫃己經是仁至義盡了,畢競買棺材辦喪事還是得用一些錢的,在這兵荒馬亂的時侯,除了那些富豪鄉紳拿得出閒錢以外,其他的人只能望洋興嘆了。
高二栓聽到了眾人的議論,他擠到了前面,由於頭痛發漲的,他只得蹲了下來。
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女子,五官精緻,清秀靚麗,像極了小翠,不由得讓他想起了不知去向的小翠,現在究竟在過著怎樣的生活?不知她現在生在何處?是否也像這個可憐的女孩一樣身處絕境?
想到這裡,他憑生了一股豪情,他正在盤算著如何能幫助這個可憐的女子一臂之力的時侯,從路邊竄出了幾個人向這邊走來。
為首的一個中年男子頭戴一個瓜皮帽,身穿錦衣棉袍和一件鑲著花邊的馬甲,一副富人的打扮,他站在馬路對面並不上前,而是幾個市井潑皮咋咋呼呼的圍了過來。
一個身穿棉襖外罩著一件緊身坎肩的青年男子大聲的說道:“讓開,讓開。”
圍觀的人紛紛的讓出了一條道,這群市井潑皮站在了這個女子面前。
那客棧的掌櫃小聲的說道:“完了,那站在道路對面的男子正是渭河最大妓院的大股東夏正章,素有渭河三大惡人之一的稱謂,是個坊間民眾談之變色的狠角色。”
高二栓一聽,這妓院的老闆一插手,那這女子可就要掉到狼窟裡去了,命運將是凶多吉少。
那青年男子蹲下了身子,用手把那女子的下巴抬了起來,怪聲怪氣的說道:“幼幼幼,好俊的美人呀,跟我們走吧,這老家夥的喪事我們辦了。”
那女子扭過臉去,面色羞澀的低下頭,拒不理會這些人的樣子。
“怎麼了,是你自己要賣自已的,反悔了?”青年男子說道。
“就是,既然我們出面了,整個渭河就沒有人敢插手了,乖乖的起來吧,跟我們去吃香的喝辣的,哈哈哈。”
幾個潑皮大笑了起來。圍觀的眾人是敢怒不敢言的了。
“慢。”蹲在一旁的高二栓看著這群市井無賴們在肆意的羞辱的這個可憐的女孩,毫不顧忌這女孩正在失去親人的悲哀之中,簡直就不是人幹的事,跟畜牲還不如哩。
又聽說這些潑皮的後臺是號稱渭河惡人的妓院的老闆,用腳趾頭想想這女孩肯定會被迫逼到妓院中去了。
高二栓熱血沸騰,酒勁也跟著衝上了頭頂,他大聲的說道:“這女孩己經被我買下,你們就不要再此橫加幹涉了。”
那女孩也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一把攬住了高二栓的胳膊,再也不肯鬆手了,她知道,這高二栓看起來很窮,但他起碼的讓人感覺正直,誠實,不似那一些人流裡流氣的,一看就不是個好人。
“你……哈哈哈”那青年男子不禁大笑了起來。
“你這個窮酸相,飯都吃不飽,你還有錢買人?你能幫這老家夥買棺材嗎?你有錢幫這小丫頭辦喪事嗎?你是在說笑吧?”
那青年男子一副刻薄的樣子,嫌棄嘲諷的看著高二栓,那一群潑皮圍住了高二栓,看樣子一言不合的就會對高二栓群起而攻之的。
高二栓攔在那女孩的前面,大聲的說道:“我告訴你們,這是高家莊莊主親自交給在下的事情,辦事的錢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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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栓急中生智的把高家的莊主抬了出來,要知道高家莊的莊主在整個渭河縣都是頂尖的存在,在渭河縣是無人不知的豪門大戶,在縣衙門和駐軍裡都有人脈,面子可謂不小。
說著,高二栓拿出了兜裡的幾兩銀子說道:“這就是我的家主給我辦事的錢。”
高二栓這樣一說,特別是他一下子拿出了六七兩銀子,這一下,倒讓圍觀的人都相信他了。
因為六七兩銀子絕對是一個大數目,似高二栓那樣的穿著打扮是絕對拿不出這多銀子的。
高二栓這樣一宣稱,那女孩眼裡閃著了希翼的光來了。
也一下子震住了這幾個市井潑皮,渭河高家莊主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那個穿緊身坎肩的男子把眼光看向了站在道路對面的那個男子。
那街對面的男子權衡了一下利弊,他雖然號稱渭河惡人,但那是針對平民百姓的,對這些有權有勢的富豪鄉紳,他就不是惡人了,他們這些人都是極其聰明的,不該惹的,他們是絕對不會去惹的。
何況,這個叫夏正章的妓院的老闆知道高家莊莊主正房太太的哥哥是縣衙裡的主薄大人,相當於縣府裡的三,四把手,絕對的實權人物。
還有莊主二房太太的兄弟,是駐縣軍隊的百夫長,手下掌管著百把個軍人兄弟,那也是不能惹的大老。
如果為了一個女子和這樣的大老去做對,那真是得不償失的,是非常不明智的。
為此,他對那幾個市井潑皮一揮手,一大幫人一下子呼嘯而去了。
那女子一下子跪在了高二栓的面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使不得,使不得。”高二栓現在還在恍忽之中,他祭出了莊主的招牌,嚇退了那幫惡人帶領的市井無賴們,他這才冒著虛汗放下了心來。
他連忙的扶起了這個女孩,心是又開始七上八下的了,雖然手上的銀子足可以幫這個女孩辦好她爹的喪事,那往後呢?這活生生的女孩子咋辦呢?
管不了那麼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看熱鬧的人見事情己經解決,都一轟而散了。
高二栓僱了一輛馬車,把女孩爹的屍體運到義莊,買了一個上好的棺材裝斂了屍首,然後和這女孩回到了客棧之中。
他讓義莊的老闆幫忙找幾個唸經送佛的道士明天在下土的時候超渡一下死者的亡魂,反正他對這喪事一竅不通的,幹胞拜託義莊老闆一手打理。他負責一切費用了。
把這一切安排以後,他在客棧裡包了一間房間,安置了這女孩休息,他準備連夜返回高家莊,等把明天早晨莊內的事情做完了,再趕到縣城裡陪這女子把喪事全部辦完了再作其他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