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無疾猛一個激靈。
應該不是活屍村，要都成活屍了紅蓮教還發什麼銀子？
那問題又回來了：紅蓮教在搞什麼瘠薄？
因為不信邪。
所以拿到了一兩銀子……
因為還是不信。
然後拿到了二兩銀子……
仍是不信，銀子發完了……
只要好好排隊，紅蓮教的人就會給銀子。
也不管你有沒有領過，也不管男女老少，只要排到了就給一兩。
唯一條件就是在領完銀子之後要說一句：“無生老母，真空家鄉。”
不是什麼邪術，也沒任何影響。
江無疾毛估估算了一下。
半個時辰不到，紅蓮教起碼散出去五六百兩。
看上去是一件好事，但若是細想，毛骨悚然。
一個被朝廷打壓的邪教卻受百姓愛戴，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
但這事要管也是朝廷管，跟我一個賣腎寶……跟我一個讀書人有什麼關係？
回到客棧，無意間發現紅蓮教的人對方也住這。
江無疾沒有多管，回房找嫂嫂睡覺。
……
另一間客房。
其中一名黑袍人拉下寬大的帽子，並摘掉了臉上的面具。
面具下，是一張清秀的臉蛋。
黛眉如畫，雙瞳剪水，一朵紅蓮浮於眉心。
精緻俏鼻下的紅潤薄唇，能勾起男人無限遐想。
只是冷若冰霜的氣質，彷彿與生俱來般拒人千裡之外。
下午負責發銀子那人此時正半跪在她跟前，神色敬畏。
“顏神官，接下來我們是不是應該去青州城？”
顏姓女子微微皺眉：“方才那名劍客你看到了麼？”
“看到了，有什麼問題嗎？我記得他領了兩次。”
“他是修行者，但我無法判斷他的境界。”
“這，這怎麼可能？顏神官乃是分神修士，連您都無法判斷……難不成他是化意？！”
顏神官搖頭。
“整個青州化意只有九個，分神大圓滿也不過百數，那人身上應該是有遮蔽修為的東西。”
“估計是他手裡那把墨劍。”
“墨劍？……”
顏神官輕嘆口氣，暫時不去想這件事。
“此事先不管。”
“通知下去，向青州城收攏，務必要找到聖女！”
“是！”
一月之前。
紅蓮教掌教得到無生老母的神諭，紅蓮聖女將會出現在青州一帶。
聖女乃是無生老母在塵世間的化身，只是尚未甦醒，與常人無異。
沒有年齡，沒有相貌，除了性別之外，沒有其他可以分辨的資訊。
但只要讓聖女說出“無生老母，真空家鄉”這八字真言，便可分曉。
尋聖女一事在紅蓮教內部掀起了不小轟動，她私下問過一位長老，為什麼一定要找到聖女。
那位長老說了很多，但她只記住了一點。
得聖女者，大道將成。
簡單來說：得到聖女幫助的人，修為將突飛猛進，成就大道。
……
夜闌人靜，明月清風。
在跟嫂嫂說了所見所聞之後，嫂嫂也是大吃一驚。
後半夜，寒潮來襲。
嫂嫂從被窩裡探出小腦袋，看著在地上打地鋪的江無疾，咬了咬紅唇。
“小郎。”
“小郎……”
“嗯？嫂嫂有事麼？”江無疾轉過身，睡眼惺忪。
“小郎也上床睡吧，今夜冷，你睡地上萬一著涼了怎麼辦……”
嫂嫂聲如細蚊，臉頰不知何時變得滾燙。
江無疾摸了摸鼻子，說道：“這不合適。”
“怎麼不合適？咱們又不幹什麼，而且這裡又不是鳳鳴縣……”
說完這句，嫂嫂把臉埋進了被褥裡。
哎呀，太羞射啦。
江無疾：“……”
躺地上冷是不冷的，但是太硬了硌得慌，壓根睡不著。
明天還要趕路呢。
想到這，江無疾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床邊。
“那嫂嫂，我進來了。”
“嗯……進來吧。”
掀起一角被褥，江無疾直接鑽了進去。
被窩裡很暖和，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嫂嫂不施粉黛，所以這應該是她的體香……
床很大，睡得下兩個人。
床很小，兩個人有點擠。
嫂嫂這會幾乎是要把自己臉埋進溝裡了，耳根子通紅通紅的。
而江無疾也出現了一些不該出現的正常反應。
篤篤篤，功德+1，功德+1，功德+1……、
感受著那一股一股的香風熱浪。
江無疾整個人燥的不行，這還叫人怎麼睡？
我是正人君子，但我也是一個正常男人！
無意間的觸碰，兩人似被電觸……
江無疾：“哪個……嫂嫂。”
嫂嫂：“我，我準備好了……”
“？？？”
準備好了？那你早說啊！
江無疾咧嘴一笑：“那我們開始修煉吧！”
“修，修煉？”嫂嫂翻了個漂亮的白眼。
……
等江無疾從修煉中醒來，天亮了。
嫂嫂已經準備好了洗臉用的水和毛巾，還有早飯。
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嫂嫂感應不到天地炁元，無法修煉煉炁決。
如此一來，只能暫時放棄讓嫂嫂修煉這個想法。
吃過早飯，再次上路。
在噠噠噠的馬蹄聲中，一路顛簸到青州城。
從鳳鳴縣到青州城，一共花費了七天時間。
一路走的官道，沒有遇到馬匪什麼的，倒是遇到了好幾次紅蓮教的人在散財。
其中一次是在縣城。
紅蓮教的人被縣衙的人追著跑，後來如何不得而知。
除了第一次，江無疾沒跟他們再有交集。
青州城很大。
比想象中還大。
連綿的城牆一眼望不到頭。
城內繁華更是令人歎為觀止。
值得一提的是青州城的姑娘。
有的穿著得體，一看就是大家閨秀。
有的普普通通，一看就是尋常百姓。
還有一部分要麼極其大膽，要麼坦胸露汝，要麼隱約可見……
即便是文人雅士也無一不看上幾眼，哪怕無緣深入瞭解，多看幾眼也是好的。
大黎真是一個奇妙的國家。
距離秋闈還有五日，叔嫂兩人找了一家相對便宜的客棧住下。
有嫂嫂精打細算，江無疾倒是不用擔心錢不夠用的問題。
只是……好不容易來趟青州城，總得找找分神丹的藥材吧？
於是江無疾去藥鋪轉了一圈。
分神丹的九種藥材其中八種在青州城都能買到，但光配齊這八種藥材就要三百多兩。
簡直喪盡天良。
另外，一枚九品丹藥最便宜也得五十兩，八品二百，七品沒貨……
現在想讓系統繼續升級，必須要吃九品或九品以上的丹藥。
如此一來，銀子又成了頭號問題……
客房內，江無疾長吁短嘆，攢眉苦臉。
這時，一雙柔荑在他雙肩上揉捏起來。
“小郎為何悶悶不樂？”嫂嫂輕聲問道。
“沒事，秋闈在即，難免有些緊張……”
嫂嫂抿嘴一笑，道：“方才小郎出去時，我從掌櫃那打聽到一件事。”
江無疾眉頭一挑：“嗯？”
嫂嫂：“秋闈在即，各地秀才皆聚青州城，還有不少文人雅士來此想要一堵此番盛事。”
“城內文人墨客數量空前，故而教坊司的雲裳小院將舉辦一場打茶會，唯考生才可參加，就在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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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無疾眉頭一挑：“嫂嫂是讓我去教坊司？”
嫂嫂低頭，聲音囁喏：“你，你們讀書人不都喜歡去麼……”
“胡說！我江無疾一身浩然正氣，怎麼能去這種地方！”
嫂嫂嫣然一笑，美眸隱隱閃爍：“我知小郎為人，不過我還打聽到，今晚誰能在打茶會中脫穎而出，可得千兩白銀……”
“什麼？！”
江無疾拍案而起。
“千兩？！”
“那我得去！”江無疾義正嚴詞。
大多數男人一輩子就搞兩件事。
一個是搞錢，另一個是搞……
“少喝點，酒傷身。”嫂嫂想了想，又補充道。
“今晚不回來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