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探望
劉同軍脅迫周長海將銷燬的非法出版物調包轉運——顧雲埋怨向敏中——劉勇、李玉晴到醫院看望向敏中——劉勇告知向敏華己被釋放——
“什麼事？”周長海急切問道。
劉同軍說：“那一捆捆馬上投入攪拌機的《金瓶梅》，我們必須進行搶救性保護，你可知道它們的價值可是你那張卡的幾十倍。我們必須搶運出去。”
周長海猶豫片刻，問道：“怎麼搶運？”
劉同軍說：“現在已到中午吃版時間了，你只要把你市局的四個人和那兩個開攪絆機的工人支出去喝酒，我帶幾個人來頂班。你要讓他們喝得濫醉，為我們爭取更多的時間。”
周長海扔掉手裡的菸頭，點了點頭，朝車間走去。劉同軍朝自已的警車方向揮了揮手，立刻從車裡下來四名身穿警服的縣局民警，他們尾隨劉同軍也走進車間。
周長海朝正在攪絆機前忙碌的市局的四名幹警和兩名工人揮了揮手喊道：“弟兄們，辛苦了，肚子餓得咕咕叫了吧？頂班的來了，咱們吃飯去。”
四名幹警和兩名工人見劉同軍率縣局的幾名幹警走來，以為真是來頂班的，便隨周長海朝外走去。劉同軍朝他們也揮了揮手說：“這裡的事我們頂上，你們去吃飯吧。”
吃飯的小酒店就在造紙廠大門的對面。周長海故意挑了二樓的一個包間，透過視窗可觀察到車間院子裡的一切動靜。周長海點了一桌子菜，要了三瓶勃客酒，在座的便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來，只有周長海心思不在酒上，他那雙眼時不時地朝車間的院子裡張望。他看到一輛大卡車駛進廠大門，停在了車間門口，幾個人從車上御下了一捆捆麻袋往車間裡搬。緊接著又有一些人將車間裡的捆紮好的麻袋往大卡車上搬。突然，他看見有二輛麵包車和三輛小車開進了廠，大門。從車上跳下來十多名身著便服的男子，將大卡車圍了個水洩不通。周長海感到大勢不妙，扔掉了手中的筷子，悄悄溜出了酒店。
在汝平市第一人民醫院病房裡，向敏中躺在病床上，醫生在他腦門上剛縫過八針，現正在給他換好藥後纏上繃帶。
他咬著牙忍受劇烈的疼痛。雖然肉體上的傷痛他能忍受，可心裡的鬱悶卻叫他難以排遣。他並不十分埋怨那些不明事理動手打他的工人們。而對關九月在背後使暗招，充當保護傘的做法非常憤懣。
妻子顧雲走到他床頭前，開始一口一口地朝他嘴裡喂著稀飯，她含著眼淚絮叨道：“你看你，成了什麼樣子？平時家裡的事你不聞不問，兒子也很少管一下，這回可好，自己遭人暗算不說，兒子也進少管所。”
昨天他剛醒來時，得知向兵兵送進少管所，向敏中心裡非常沉重，他一直為那天自已打兒子一巴掌而後愧。或許不是因為自已打了那一巴掌，兒子就不會去網咖，也就不會發生讓他跌入深淵的那一幕。他為自已的過失愧疚難當。
這時，劉勇和李晴推門走了進來。劉勇動情地在向敏中肩頭拍了拍，向敏中微笑著也拍了拍他的膀子。
劉勇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經我們偵察，《當代人傑》所騙取的廣告費雖然你弟弟向敏華在發票上籤了字，可他並末分得一分。全由塗錢帑獨攬了。他明天就要保釋出獄了。”
向敏中咧開嘴快慰地笑了，由於皮肉的收縮，他頭上猛然感到一陣疼痛，臉上又露上痛苦的表情。
李玉晴把手上的花籃和水果放在了床頭櫃上，說：這些工人也太野蠻了，競敢對向局長動手。”
向敏中說：“這不能全怪工人們，他們只是受微薄利益的趨使，而真正的兇手應該是那些想獲取暴利的幕後老闆和他們的保護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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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局長，”李玉晴問：“《金瓶梅》到底是一本什麼樣的書，如果這批《金瓶梅》被運走的話獲利大嗎？”
“就《金瓶梅》本身來講，它不失為一本偉大的寫實小說，它把一個最荒唐的墮落的社會，種種的罪惡，種種的黑暗情形，赤裸裸的，毫無忌憚的表現出來；描寫世態人情，尤有針針見血之妙。如果把書中所有淫穢的性描寫刪除，它是有其可傳價值的，但塗錢帑正是以書中所有淫穢的性描寫來撈取可觀的經濟價值，以他們非法印製的《金瓶梅》來說吧，它的製作成本只要0塊錢左右，而它批發出去至少是00元，換句話說，有十幾倍的利潤，馬克思不是說過嘛，如果有三倍的利潤就有人願意冒上絞刑架的危險，如果有十倍的利潤，那麼願意冒什麼樣的風險就很難說了。”
劉勇說：“所以就有人把販賣淫穢書刊跟賣白粉來比較。”
“是呀。發行淫穢書刊，是有販賣白粉的利潤，卻沒有販賣白粉的風險。”
“那麼作案成本低，作案風險較小，這樣就很難遏止淫穢出版物的蔓延勢頭。”劉勇感慨地說道。
李玉晴接過話茬說道：“可這幾年，我們的立法機構和執法機構不斷加大了打擊力度，似乎沒有取到什麼效果，無怪有人說我們是越掃越黃，越打越非。”
“這種論調是不正確的！”
這時從門口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只見李翰祥、張凱已站在了病房門口。
“李書記、張局長。”顧雲、劉勇、李晴立刻走過來一一同幾位領導握手。
李翰祥走到向敏中跟前關切地問道：“怎麼樣？好點嗎？”
“好多了，沒什麼大事。”向敏中答道。
李翰祥看著李玉晴說：“我要接著談一下你剛才說的那個話題，有人說現在是越掃越黃，越打越非。這是非常偏面的，第一，這不符合邏輯，為什麼不符合邏輯呢？什麼叫越掃越黃？那我們不掃是不是就不黃了，不打就不非了？第二這不符合事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