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暗訪
青少年活動中心改頭換面——向敏中洗浴城暗訪感到威懾——假扮嫖客探訪淫窩觸目驚心
向敏中、周長海、吳小斌三人沿著江岸由南往北慢慢地溜達，發現在這條長六百米的街道兩邊，夜總會、歌舞廳、按摩院、洗浴城、洗頭店等各種娛樂休閒場所的招牌鱗次櫛比，密密匝匝。為了摸清這條街道究竟有多少娛樂休閒場所，向敏中三人開始默算著。令他們頗感意外的是，這條狹長的街道竟有各種娛樂休閒場所達0家之多，而且每家都有一個浪漫而溫馨的名字――雙飛燕、蝴蝶泉、天上人間、花樣年華……而規模最大稍顯豪華氣派的當數鑫凱豐大酒店的浪之夜夜總會。
鑫凱豐大酒店的原址曾是縣裡唯一的一家青少年活動中心。向敏中清楚記得活動中心裡面有電影院、棋類室、閱覽室、球類室。他讀中學的時候，曾在電影院裡看過《雞毛信》、《小兵張嗄》、《地道戰》、《地雷戰》。那時候，這裡曾是學生們的樂園，同學們一次次列著隊邁上這活動中心的臺階，心情別提有多舒暢。可現在縣裡再也找不到一家供孩子們玩的地方。這家活動中心也早已改頭換面。
右邊有一個附樓，門口的霓虹燈一閃一閃亮出了“藍色港灣”的招牌，向敏中記得這棟附樓曾是糧食局的辦公樓，想不到現在經過改造已變成了洗浴城。
三人正欲走進“藍色港灣”，忽聽到身後傳來“咚咚鏘”的腰鼓聲，他們轉身望去，只見走過來四個年約六十歲左右的老太婆，她們一個個身上挎著腰鼓，邊敲著，邊一人一句說著三句半：
“咚咚鏘，咚咚鏘。”
“避孕套呀，真正好呀。”第一位老太太說了第一句。
“計劃生育少不了呀。”第二位老太太接了第二句。
第三個老太太接著說：“要是破了一個洞呀。”
三個老太太故作驚訝齊聲問第四位老太太：“怎辦?
第四個老太太昂首挺胸，右臂往胸前一揮說：“危險！”
“咚咚鏘……咚咚鏘……”
原來，這是縣計生委宣傳辦組織的幾個老太太在做計劃生育的巡迴廣告宣傳。讓向敏中三人感到啼笑皆非，他們對視著笑了笑，繼續往洗浴城走去。
洗浴城門口有一位塗脂抹粉的女人倚在門前邊嗑著瓜子，邊拿眼睛往這邊瞟。那女人朝他們招了招手：先生快來洗個澡，真是高檔享受。”
三人走進這家洗浴城。看見四個彪形大漢守在門口打麻將，當他們的目光迎對過來時。向敏中明顯感到一種威懾的力量。
總檯一邊的沙發上，一溜坐著服務小姐，她們統一穿著白紗透明的超短裙。翹起光溜溜的大腿。看見他們三人走進來，小姐們顯得很興奮，挑逗的目光在他們身上睃來睃去。
總檯走出一位經理模樣的女人，她極其熱情地指著長條沙發上的小姐們說：“先生，你們看這些小姐怎麼樣？”
吳小斌說：“我接待這北方來的兩位朋友，這裡怎樣消費？”
她回答：“洗浴、按摩全套5O元，如果有其它節目，你們可與小姐單獨商量。”
話音未落，就有兩位小姐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倆人不約而同地跑到向敏中和周長海跟前挽著他們的胳膊嗲聲嗲氣地說：“大哥，就在我們這裡洗澡吧，所有節目加在一起只收OO塊。”
向敏中顯得很鎮靜，操著一口標準的普通話說：“我們後面還有人。可不可以看看你們這裡的環境？行的話再把他們帶過來。”
兩位小姐興高采烈地回答：“當然可以，”隨即領著他們往裡面走去。”
這裡的裝修很夠檔次。休息大廳一格一格地隔著6O來個床位，大廳中央掛著一塊大熒幕。正在播放一部刺激的豔情片。兩位小姐特別引著他們參觀了按摩間，有四人間，有三人間，還有類似包廂的單間。其中一位小姐指著包廂對他們介紹說：“我們的包廂很便宜。每小時只收5O元包廂費。”
兩人走進一間三人包廂，向敏中摸了摸床單說：“乾淨嗎？”其中一位小姐立刻說：“剛換的，乾淨的。”三人分別在三張床上坐下。兩位小姐立即將向敏中和周長海按倒，說是開始給他們按摩。
身板修長清瘦的周長海無法享受這種服務，他只感到在受罪，小姐的手按在他脅骨上生痛生痛的。終於，他“哎喲”了一聲。揚起身子問道：“小姐，你會不會按摩？”
小姐發出一陣浪笑，坦率地回答：“說實話，我真的不會按摩。”
周長海問道：“不會按摩怎麼幹上了按摩小姐？”
小姐一語雙關地說：“其實到這裡來的，並不都是來按摩的，而是來‘幹事’的。”
“幹啥事的？”
“幹鳥事的。”
一旁的向敏中見狀，靈機一動對身邊的小姐說：我今天身體也有所不適，服務費我們照付，你們賠我們聊聊天怎樣？”
“好呀，我的親哥哥。”小姐邊說著就要去擁抱向敏中，他立刻躲開坐了起來。問起小姐的收入。
小姐告訴他；“我在這裡做按摩，每個活提成l5元，好的時候，一下能幹七、八個活，收入1O元左右，這樣一個月下來最少可掙入OOO多元。”
這時，向敏中的手機響了。他取過手機說了兩聲：“好，好馬上過來。”這是事先約好吳小斌打來的。
向敏中立刻下床，從衣架上拿過衣服穿上，邊對周長海說：好了，他們在催，我們走吧，下次再來。”
周長海付過小費後，他們很體面地離開了這家洗浴城。透過親身體驗，兩人深有感觸的是，所謂洗浴城，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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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洗浴城出來，他們來到浪之夜夜總會門前駐足觀望，幾天前，汝平市常務副市長塗馭球就是死在這裡面，可現在這裡仍是燈火通明，歌舞昇平，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向敏中三人剛跨進大門，立刻被前廳幾個濃妝豔抹，花枝招展的小姐連拉帶拽地引了進去。歌舞廳裡，一些小姐穿著性感的長裙、短衣走來逛去，或與一些蓄著油光掙亮頭髮的男人調笑。
一位約三十出頭身段極佳的女子朝向敏中、周長海、吳小斌迎了過來。伸手與三位一一握了，實際上只是輕輕地捏了一下，然後笑盈盈地自我介紹：“我是娛樂城的媽咪，需要什麼服務儘管咐。”
三人被媽咪領進二樓一個燈光昏暗的包廂。剛落座，媽咪便喚來三位小姐：“這三位滿意嗎？不滿意的話可以再換。”媽咪殷勤地問道。向敏中連看都沒看她們一眼，揮了揮手：“就她們行了。三位小姐便分別插入三人之間坐。
坐在向敏中旁邊的小姐自稱小名芸芸，她頭髮染成金黃，畫過的眉毛順著隆起的眉骨拖得溜長，眼睫毛上灑了些五顏六色的金粉，薄薄的嘴唇抹上了紫色的口紅。向敏中只感到噁心，可他裝作沒事一樣與她調侃起來。芸芸說她來自四川，芳齡十九，來這家歌舞廳坐檯近三個月了。可惜今晚不能做脫衣舞表演，因來了身上，可如果先生需要，她可以堅持做。她說有的男人喜歡這樣做。不過價格要從1OO元加價到OO元。
向敏中剛吞進嘴裡的茶水“咕”地一聲又吐回了杯子裡。芸芸以為他嗆著了。迅速抽出一張紙巾紙遞給他，他沒有接，而是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
周長海也在一邊與另一個叫芳芳的小姐閒聊，這位小姐告訴他，她是經朋友介紹來這裡坐檯的。幹了快一年了。她說這家汪老板挺黑的。開始來時，汪老板要她接客賣淫，最多的時候她連續接ll次客，最多的一次同時接了五個男人。她自稱她是這個娛樂城最放得開的小姐。不過掙的錢百分之七十都被老闆收走了，她只有多練幾招，博得客人喜歡，多得點小費。近來老闆要她們多看外國和港臺的一些春宮毛片，要她們跟那些女人學跳舞，還要學泰國的一些表演。她邊說著，隨手有意無意地脫去了身上短衣，展示著她的身體。周長海觀察到，她的手臂、手背、身上滿是菸頭燻燙和刀割的傷痕。周長海便問她怎麼弄的？她說這些有的是變態男人玩弄她時為尋找刺激燙傷的，也有一些是她毒癮發作時，自己留下的。
向敏中、周長海邊跟小姐們聊著邊觀察著她們。十九歲的女孩，正是花樣年華呀，可她們一個個面色青黑，臉上看不到一丁點青春的光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