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城的六號區有一個巨大的舷窗，從這裡可以看到“電球系統”的全貌。
自從成功逼退水滴後，很多居民都到這裡來參觀“電球系統”。
雖然外面黑乎乎的，只能隱約看到有許多黑色的鐵球以一種矩陣的方式排列著，具體這套系統是怎麼運作的，大家也不清楚。
不過大家在看到那些鐵球後，頓時會覺得安全感爆棚。
在這群參觀的人群中，有一個人有些特殊，他的注意力沒有放在那些鐵球上，而是在量子城的外壁上尋找著什麼。
他輕輕地按壓自己的眼皮，調整隱形望遠鏡的倍數，終於讓他找到了：外壁上有幾個穿宇航服的人，正從不同的位置朝一個方向集結。
他們湊到一起後，立即開始組裝一件裝置，很快，一臺行動式激光炮組裝完成。
就在他們要朝太空的鐵球開炮的時候，量子城的一門近防激光炮的炮口突然調整了方位，朝著那五個人就是一炮。
雖然是近防炮，但是打幾個人也算“高射炮打蚊子”，五個人當場喪命，被直接擊中者身體都幾乎燒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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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三個沒有被直接擊中的，也燒成了焦炭。
宇航服和激光炮先是被液化，但立即又冷卻下來，形成了一些無規則的物體。
這番攻擊有不少人都看見了，立即引發了一陣騷動。
好在全城的廣播系統很快播報，剛才是有幾名間諜想要破壞“電球系統”，防禦部隊再多次警告無果後，才開炮消滅了對方。
大家松了口氣之於，開始紛紛咒罵起那些間諜來。
帶著隱形望遠鏡的“觀眾”嘆了口氣，行動失敗了。
當然會失敗，雖然自救派歡迎自救陣營的投誠者，但是他們也保持著足夠的警戒心。
特別是“電球系統”這種可以拖住水滴的尖端武器，當然會時刻警惕著避免被人為破壞。
這次行動的失敗相當於是打草驚蛇，會讓自救派的警惕性更高，再想破壞“電球系統”難上加難了。
但同時會讓自救派對投誠者的警惕心加大，如果好好利用這一點的話，或許會造成雙方不可挽回的矛盾，甚至可以嘗試引發衝突。
想到這裡，“觀眾”悄然退場。
……
在之前八號要塞的戰爭結束後，木星軌道重新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就在這個時候來自國際艦隊、PDC、聯合國的投誠者，大量湧入自救派。
不僅僅是木星如此，地球和其它行星的自救派，都接收了不少投誠者。
姜宇對怎麼安置這些人多少有些頭疼，他們當中的據大部分人應該是真心想要跟三體星人決一死戰的。
當然也有些人是因為自救派有“電球系統”，是如今太陽系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才選擇了投誠。
不管是哪類人，他們都是一幅要跟三體星人拼命的架勢，即便是來避難的也要裝出這樣的架勢來。
這類人都是可用的。
可是最近在投誠者當中，發現了大量的間諜。
既然水滴無法“破防”，那麼智子也開始玩陰的了。
為此姜宇跟伯納德通話時問：“楚文亮帶來的技術，會不會是智子故意擾亂我們視線的東西？對我們現在的研究真的能有正面的幫助麼？”
“有的！”伯納德回答道：“起碼給了我們許多參考。”
伯納德經過了多次長時間冬眠，此時從外貌上來看剛剛有衰老之態。
他頓了頓又道：“智子應該不會做這種傻事，因為我們的研究已經基本上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系統性的東西。
“就算是突然得到了三體星人的技術，可是主要的技術還是會以我們自己的為主，很難會被三體星人迷惑。
“而且經過我們的多方論證，這套技術的完整性超出了我們的想象，三體星人為了誆騙自由陣營也是絞盡腦汁了。
“大部分理論模型都是可靠的，讓我們受益匪淺。
“而且至今為止，我們在知道這套系統有明顯漏洞的情況下，卻依舊找不到漏洞在哪裡，這才是三體星人這個騙局的可怕之處。
“但總體上來說，這個情報對我們是非常有利的，可以大大減少我們研發的時間。”
姜宇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還需要多久？能把時間壓縮到十年內麼？”
“五個月到六年不等。”
姜宇一愣：“怎麼差距這麼大？”
伯納德微笑道：“我舉個例子，三體星人給出的技術，就像是個裝有漏氣閥門的皮球。
“平時的時候皮球是有氣的，也不影響正常使用。
“可是三體星人可以遙控那個漏氣的閥門，在他們需要的時候，他們可以讓皮球癟下來，影響皮球的正常使用。
“如果我們能找到三體星人設定的那個‘漏氣閥門’在什麼地方，然後把它去掉，把“皮球”補好，就能得到一套完整的引力波發射器技術。
“這是捷徑，如果運氣好的話，五六個月就能完成。”
說到這裡，伯納德深吸了口氣：“不過這全靠運氣，既然三體星人之前敢大大方方把這項技術交給人類，就說明這個‘漏氣閥門’很難破解。
“如果走不了捷徑，有了這套技術作為參考，我們也能把研發時間壓縮到五六年。”
姜宇點了點頭，這個時間還是可以接受的。
伯納德有道：“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我們自己的研究根據這些參考進展神速，接連取得突破，也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完成最後幾個難題的攻關。
“不管怎麼說，因為楚文亮的這套技術，讓我們的選擇一下子變多了。”
姜宇“嗯”了一聲：“現在自救派所有的科研力量都集中在了引力波發射器上，你也應該知道這項技術意味著什麼。”
伯納德捏了捏太陽穴：“我知道，我們會盡最大努力壓縮研發時間的。”
如今整個科學院的所有實驗室，都為引力波技術空了出來，伯納德和丁儀也是儘量將實驗偏平化，利用更多的實驗渠道儘快完成突破。
可是正如丁儀之前所說，科學研究不是想要研究出什麼來就能研究出什麼來的。
就算傾注了自救派的所有力量，也只能說讓引力波的相關研究成功的機率大了而已，誰也不敢打包票，就一定能成功。
歷史上傾注了大量精力，但是研究專案卻始終不能成功的例子多了去了。
可是姜宇又沒得選，只能硬著頭皮拼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