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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輪東移_84.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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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誓言

與魚又玄和銅手一戰之後,班超覺得自己活得輕鬆愜意了許多。父親在班超心裡就像一座山,而他在山下站了二十多年。一戰之後,他覺得爬到了山巔,體會了蒼茫感和無盡長水滾滾而來的快意。夢還是會侵擾,父親卻是再也不來了。

可是自從從檢閱的軍營出來,班超忽有一種人世紛擾堵上胸口的感覺。班超覺得自己無論走在哪裡都在告別,如今真的要和仙奴告別了。

據說迦葉摩騰大比丘堅持這是一次秘行,請動轉輪金像的儀式就極其簡單。天不亮,轉輪金像被封印在一個圓形的石盒裡,置於一頭白象的背上。之所以用白象,是因為白象在浮屠教裡被尊為最高貴的動物,極其稀缺。或只有白象才承得起金像,但只是一個象徵的儀式,為了路上不過於觸目,白象在出宮門時,換成了白馬。白馬當然不是普通的白馬,是來自安息最好的純血馬。

仙奴帶著面紗送到了城外,看見一支由微服的宮廷高手裝扮的商隊加入了護送金像的團隊。這畢竟是國師和護法的傳法遠行。

仙奴想跟班頭說會兒話,可是班昭一直在旁跟班超耳語:“那個石盒不知是什麼做的,轉輪金像放進去,金色氣嵐竟然全然消失……”其實班昭無須低聲,整個隊伍裡,也只有他們兄妹、仙奴,再加上法蘭只算半個,能聽懂漢語。仙奴只在兄妹倆身後跟著,仙奴身後又跟著一群貴霜侍者和護衛。

隊伍一直走了十里,到達了王城的一個護衛關口。一支隊伍分成了兩支。送行隊伍開始止步,東進護像傳法的隊伍繼續東行。

兩支隊伍在山坡上,漸行漸遠,中間一輪朝陽越升越高,從通紅變得刺眼。突然有一騎從東進隊伍馳回來,來到站在最前方的聖女殿下面前。

仙奴只覺這人頭上頂著陽光,耀亮得自己睜不開眼。“何必呢,還是跟我走吧?”那光下的“影子”向自己伸出了手。他胯下的馬兀自不安分地踏著蹄子,帶著他一晃一晃的,但手卻是張開的,沉穩地向她伸著。

她越發看不清那人的臉,因為眼淚一下子模糊了視線。

仙奴只能搖搖頭,聽見自己說:“我是……發了誓的。”

“那又如何?”聲音帶著點輕傲,仙奴能想象出那個傢伙臉上不馴和慵懶的神情。“你說過,你其實是不夠信的。”

“是不夠信。”仙奴仰臉向天,看著高天之外的神祇,“但我信阿爺,信我這些年的經歷……雖然我的經歷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但誰不是呢?人都有各自的使命。”

“你的誓言,是對神立的?還是對你阿爺立的?”班超還在做著努力。

“誓言其實都是對自己立的,只對自己有用。不是嗎?心達而誓成。守誓守的是自己,並不是怕什麼神靈的懲罰,只是忠於自己說出的話。如果我都不相信自己了,那我還是我嗎?你還會相信那個仙奴嗎?”

班超說不出話來,仙奴的話很簡單,卻又似有極深的道理,陽光落在仙奴的臉上,熠熠生輝,讓他心生敬意。

“現在有很多人信我……我便願意相信!”仙奴單手做了個漂亮的手形,像火焰燃燒,舉到了太陽的正中,“願大光明神,在高天上護佑你,護

佑咱們……三十六騎。”

仙奴看見那個傢伙伸出的手,依舊不肯收回,只是固執地握起拳來,凝在空中。

仙奴愣了一會兒,才提馬兩步,也握了拳,抵了上去。

“三十六騎!”班超低喝。

“同命同心。”仙奴覺得自己的聲音發啞。

那握拳的手突然張開,抓住了仙奴的手腕,一拉,兩匹馬就並在了一起。仙奴只覺得眼前一暈,便被那人在馬上擁在了懷裡,人有些發酥,忘了掙扎,甚至想哭出聲來。忽聽見身後許多拔刀的聲音,和一些貴霜語的喝問,仙奴才清醒過來,待要掙脫,那個傢伙已松了手,一掉馬頭,衝了出去。

仙奴止住了身後的護衛,放那個如此輕慢聖女的傢伙跑遠了。

仙奴愣愣地看著那一騎追趕隊伍的身影,踏起許多的雪末。她嘴裡默唸著“同命同心”,心道,這不也是誓言嗎?只覺得自己一半的心和一半的命,被那個身影帶走了。

天山北麓的車師城,雪已經落得很厚了。

車師王安得,在城牆上目送著這支奇怪的漢軍騎兵,打著旗幟,在風雪中慢慢走遠,消失。

三天前,安得就迎接了從西域都護府派駐來的五百騎,領兵的是戊校尉耿恭。

聽說這耿恭便是逼自己投降的耿秉的幼弟,老安得絕不敢怠慢,早在城內騰出了兵營,備好了糧草,甚至將一豪宅改造為戊校尉府。

安得心裡明白,車師所在位置,正是匈奴回犯西域的咽喉之地,大漢都護府一定會駐兵在此,甚至會是重兵。結果只來了五百騎,雖然戊校尉在名義上,是僅次於都護的二號人物。

漢兵進城駐紮之後,安得免不得要在宮中宴請耿恭及主要將官。看這耿恭不過二十四五歲,比起其兄耿秉的文人面目,更具剛勇武人的氣象。安得心裡有些打鼓,這年輕人身居高位,少不得受了耿副帥的餘蔭,只怕年少輕狂,比耿副帥還要雷厲風行、手段暴烈。

結果宴上發現耿恭雖然有武人的豪邁,卻對自己相當客氣。安得還發現,耿恭與他的十幾位手下,相處十分隨意,拍拍打打,幾乎不像上下級。但依舊可以看出,這位年輕人在這群軍官裡,極有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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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得依舊小心翼翼,對漢軍的配給十分周到。第二日,安得在宮裡聽人來報,說耿校尉帶著兩個隨從求見,有要事相商。他心下苦笑,該來的還是來了。

耿恭和兩個部下行禮極有風範,皆去了頭盔,一絲不苟:“見過賢王。”這是他們在使團裡一路練熟的,“這兩位您昨日在宴上是見過的,是我的得力屬下,玄英,秦厲。”

安得心裡更驚,面上卻看不出來:“將軍屬下,果真虎身熊軀,好不威風!”

“此來叨擾賢王了,還有些事要商量,就不客套啦。”耿恭行完禮,哈哈一笑,露出了武人的風範,“我想……借些東西。”

“哪裡,昨日宴上開心,反而忘了事,年紀大了。”安得一拍自己的額頭,又捋了捋胸前的鬍鬚笑道,隨即將案上的一隻黃銅鷹符遞與耿恭,“這個忘了交與將軍。”

耿恭接了細看:“這是?”

“這是我車師五千兵馬的兵符,任由將軍調遣。還有我

這王宮內,也隨時歡迎將軍的雄兵進駐。”

“我為何要派軍入宮?”耿恭皺眉道。

“是我覺得,有漢軍來保護我,我才覺得安全。”安得笑道。

耿恭撓了撓腦袋,將兵符放回到案上:“我……這次來,是想問,這車師城外,可有什麼能駐軍的堡壘或軍鎮?”

“將軍是想……”

“你這裡呀,太舒服了。”耿恭真沒把安得當外人,突然摟住車師王的脖子,“實話告訴你,我的這些兵,都是些罪卒,怎麼能讓他們過得這麼滋潤?放在城內,擾民了怎麼辦?更別說放宮裡了。”

安得對這種親密姿態頗為不適,更不明白耿恭如此說是恐嚇還是別的意思,只能尷尬地笑。耿恭似也覺得不妥,急忙收了手:“所以我帶這些愛惹事的傢伙,是來讓他們受苦的,怎麼也得摔打幾輪,才能有個當兵的樣子。所以我想撤出城去,去軍鎮駐紮。趁著大冬天的,正好練練他們。”

安得有點發呆:“那我們車師城……也需要將軍……”

“你有五千兵力呢,不缺我這點人。再說……我還信不過您老嗎?”

安得還是摸不清耿恭的用意,卻展開了一張地圖:“離車師城一百二十裡,有個已廢棄的軍鎮,叫金蒲城,不大,但可駐紮一千人。”

耿恭細看:“位置不錯,和車師平行,可互為犄角,守望相顧。建鎮的人有眼光。”

安得嘆口氣:“是我那死去的孩兒建的。”

“小車師王?”耿恭抬起頭,“聽說他被匈奴呼衍王所害?”

安得點頭:“可惜他的父王懦弱,都不敢為他報仇……”

“匈奴兇殘,賢王忍辱保全全城子民的生命,更是難得。”耿恭恭敬抱拳。

“將軍不必誇飾小王,那的確是羞恥……”安得搖了搖頭,又指向一點,“這裡有個石堡,可能存在幾百年了,倚著山勢,建在山腰,很是險絕,但不大,頂多能駐紮三百來人。”

“還有這樣的地方!就是位置太靠後,縮到了山裡,離車師城也遠了些。”

“去山裡打獵路過時,我也曾駐紮過那裡,都是山石壘建,我們就叫它‘石城子’,其實它有個正經名字,叫‘疏勒堡’。”

“怎麼也叫‘疏勒’?”耿恭奇道。

“在我們的西域胡語裡,‘疏勒’有險惡的意思。”

“險惡?有意思。”耿恭最終還是在圖上一指,“不過,我們還是駐紮金蒲城啦!到時還請賢王在咱們兩城之間修個烽燧,也好守望相顧。”

三個武人告別時,依舊行了嚴謹的大禮。兩日後,耿恭真的帶兵離開車師城奔赴金蒲兵鎮了。車師王安得來相送,耿恭落在後面與安得並駕,突然湊到安得耳邊:“不知賢王與烏孫可有交往?”

“不曾交往。”安得戒備道。

“大王不夠敞亮啊!怎麼也算鄰居,一樣是被匈奴欺負慘了……這樣,您幫我遞個話,就說都護府想跟他們聯絡聯絡,鄰居就該多往來。”耿恭哈哈一笑,縱馬就回到旌旗之中。

安得回到城頭上,看著這支奇怪的漢軍消失,心裡琢磨了耿恭半天,不由得欣賞起這個磊落的年輕將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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