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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宿雙星吉凶相間_56.就是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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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就是話多

“因為我?”班超的神色嚴峻起來。

魚又玄卻不理他了,自顧自地拍手唱起一首童謠來:

“龍往東,一場空;龍往西,角落地。參商落,風雲破;參商起,天地移。”童謠朗朗上口,就像一個暗語,突然把班超接引進了他的童年記憶,有些溫馨,還有點失落,心中的憤懣好像平復了一些。

魚又玄唱罷,兀自望天回味,半天才問一句:“這童謠聽過吧?”

“小時也唱過的。”

“這是史家的讖言,你知道嗎?流傳了一百多年了。如今就要應在你身上了。”

“什麼意思?”

“‘龍往東,一場空’,說的是天上的青龍七宿,本就在東方,無法再往東了。‘龍往西,角落地’,是說青龍要向西,七宿之首的角宿就會降生人間。想必你也知道角宿的判語吧?”

班超道:“屬木,為蛟。鬥殺之首衝,多兇。”

“角宿這等兇星降臨,就會引起天地移動——‘參商落,風雲破;參商起,天地移。’參宿在西方白虎七宿中位最西,是白虎之腳;商宿是東方青龍七宿之心,也是我殷人的命星,故而稱商。參宿起,則商宿落;參宿落,則商宿起,所以說,參商永不相見。這歌謠說,參商將共起落,天地風雲為之變色。”魚又玄下意識地望了望天,雖然根本沒有星象可看,嘴裡喃喃道,“東方青龍,與西方白虎,真的要相見了嗎?”

“你的意思是說,我就是那角宿兇星下凡?”

“不錯。”

班超大笑起來:“家兄老說我荒唐無稽,比起你來,真是差遠了!”隨即面色冰冷,“你因為一個童謠,就如此地算計加害我班家?”

“我這些年一直用盡手段來推衍,算到兇宿就降生在你們班家,本以為是你那個名滿天下的哥哥,結果算計不成,倒跳出個籍籍無名的你出來。我才覺得班彪苦苦藏著你,必有緣由。如今我感到西方有大氣運東進,才趕來西域,結果你就來了,愈來愈顯示出種種不凡。我更加確定就是你!角宿又叫天門,你是來開門的。”

天上有雷聲如車輪般滾過,班超的內心也是冬雷陣陣……父親如此對我,真的是要藏住我嗎?他為什麼要藏我?是知道我是一個兇星嗎?那一瞬間,班超的淚就下來了——父親到底還是在意我的,不想讓我遭遇今天吧?但總是要遭遇的。

“有點亂,”班超苦笑道,“我得捋一下:你說天上的東方青龍就要與西方的白虎相遇了,而我就是青龍頭上的角,下凡是為白虎東來開路的?”

“這樣說的確通俗易懂。”魚又玄微笑。

“兩年前你就來到了西域,其實是來阻擋白虎的?”

“是的,但我修為有限,只能看出有大氣運東進堆聚於此,卻推衍不出它落在何物何事何人之上,所以無從阻攔。”

“但你能推衍出我就是代表青龍來開門的?”

“是的。”

“所以只能對我下手?”

“對。”

“你花了多大的工夫來找我?”

“十三年。”

“你要是認錯人了怎麼辦?”

“這回不會錯。”

“我死了,你有什麼好處?”

“沒有好處,反而可

能會因觸改天機而死無葬身之地。”

“那你求什麼?”

“青龍白虎各安其位。”

“話說讓龍虎相見又如何?”

“龍虎相見,必有惡鬥。”

班超淡淡地笑起來:“魚先生倒是慷慨激昂啊。”

“匡復天道,才是我魚氏的使命。”魚又玄說罷有些詫異,班超本一直對他有憤懣仇視的情緒,到後來反而越來越平靜,現在都有點近乎調侃了,“你在拖時間?沒用的。”

“既然知道要死了,反倒輕鬆了。我跟魚先生交手兩次,倒是覺得和先生算半個知己。剛才先生吐露史家志向,與我日常所想頗有夙契之感,若不是被你認為是什麼狗屁災星,說不定還能有機會在一起喝酒。先生設局之遠,用心之深,班某平生僅見。死在此局之中,倒也服氣。但死前總該向知己吐露些疑惑吧。”

“你倒是個話多的,”魚又玄笑道,“這個知己我認了。”

“既然先生要殺的是我,那我死之後,可否放過舍妹,還有我的一干兄弟隨從?”

魚又玄抬起眼來,那綹額髮又垂下來。魚又玄不理,只定定地盯著班超。班超也不眨眼,靜靜地回看。魚又玄終於點頭:“好,你自行了斷,我會放過他們。”

班超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多謝先生。”

“不用,還有什麼問題?”

“其實,一年多前,我在洛都劫法場時,先生在場?”

“不錯。”

“果然是你!”

“哦?”

“舍妹出城時,說發現一人與他對視,眼含怨毒,就是先生了吧?”

“不錯。”

“舍妹說奇怪的是她看見了你身上的一絲氣運,瞬間又不見了。一度懷疑自己是幻覺。”

魚又玄皺眉道:“令妹真是好眼光。”

“能讓氣運瞬間消失,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你死了,再就是——你是煉氣士。”

“真是知己。”

“煉氣士能偷採天地氣運為己用,藏匿氣運只是舉手之勞吧?”

“哪那麼簡單?”魚又玄苦笑,“煉氣化神,煉神還虛。重點在這個‘還’字,收納多少,還得吐出多少,真要攪動了氣運的平衡,必要遭受反噬。”

“舍妹說,當時只覺得那氣運眼熟,後來才想起,那絲黑色的氣運,曾纏繞過家父生前的頭頂,也就是說,你與家父的過世有關?”班超的聲音又變得森然起來。

魚又玄變色道:“令妹的眼界已經這樣高了?”

“是不是?”班超喝道。

“你或許不知,令尊也是個煉氣士。”魚又玄的話語不知不覺中客氣起來,不再直稱班彪的名諱,說起了“令尊”。

班超的確詫異,父親竟然是煉氣士?父親在世間以大儒的身份著稱,家學中雖有占星術數等玄學的文脈,卻從不宣揚。教授子女和弟子,也只說是古人的奇思妙想,不可不知,但也絕無鼓勵。所以弟子中才能出現像王充這樣堅決反對讖緯玄學異術的人。

“我本來想透過破壞你班家的穴氣,也能截斷班家的血脈,不想令尊早在墓地結下了風水伏陣,我才知道他也是個煉氣士。我為了破陣而出,才挖出了令尊事先埋下的十二方符印,其中的一方,就在你懷裡。”魚又玄繼

續道,“或是我妄動了這些惡毒心思,妄想攪動天下的氣運,雖然破陣而出,卻變成了個廢人——再也站不起來了。令尊與我交手纏鬥,想必也虛耗了許多心力。所以你算在我頭上,也不算錯。”

班超領教了魚又玄陣法的厲害,父親卻能用風水陣將他困住,致使其殘廢,修為怕也是極高的。他心下卻出奇地平靜:“所以你一計不成,便指使蘇朗,誣陷我班家?”

“是啊。”魚又玄道,“沒想到案子還未結,令尊就去世了。接著你就跳出來了。該出來的,總是要來;該死的,總是要死。你,了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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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等!”

“你就是話多。”魚又玄笑著搖頭,“還有不明白的?”

“在鄯善時,你為何能調動隴西王‘幽行都’的人?”

魚又玄哂笑:“這種枝節末端,也讓你疑惑?那隴西王敬我如師,知我要入西域,派了二十幾人隨行保護罷了。”

“你在此地佈陣,只憑你們三個只怕幹不了這許多割麥的體力活,定動用了一些人手,我猜猜,應該是疏勒王的人吧?”

“不錯,是就近借了一百士兵,不過兩天前布好陣後,已經遣回去了。疏勒王還以為我要在此啟壇為他祈福呢。”

“他們倒真聽你話。”班超苦笑。

“我有匈奴特使的身份,他們總得給些面子。”

“你真的投了匈奴?”

“什麼漢人胡人,我眼裡沒有這些俗人的分別。”

“青龍白虎在你眼裡卻有分別。”

“那是天象!是天命!”

“要是你解錯了呢?”班超把頭垂下來,髮絲被風吹得散亂,像個塑像。他左手將“非攻”劍杵在地上,右手在背後依舊緊握著班昭的手。班昭閉著眼,將臉依在哥哥的背上。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說的角宿或天門,但我來之前,卻有個月氏的瞽目老頭跟我說,天象確是有異。他們的星圖羅列,與我們很不同,說是兩星即將交會,或交徵,或相融,兇吉相間,命運決定在我手……”班超乾笑了幾聲,“你們真是太看中我了!”

魚又玄面色微變,想起那於闐的大巫也說過兇吉相間的話。

“所以,所謂兇吉,沒有定數,往往取決於人怎麼看,怎麼做。”班超繼續道,“參商二宿的故事我還是知道點的,《左傳》說,古帝高辛氏的妃子簡狄,吞食了一枚玄鳥的卵,生下了你們殷人的始祖契,所謂‘天命玄鳥,降而生商’。但契與兄弟實沈不和,相見必鬥,所以高辛氏將契封到南邊的商丘,崇拜商宿;將實沈封到北邊的夏,崇拜參宿。這就是參商二宿永不相見的由來。你在其中看到的是寇仇怨懟,我看到的卻是兄弟之緣。青龍白虎未必不能相見。”

魚又玄心中突然煩亂起來,似有些動搖,旋即警惕起來:“你多說無益,我苦心孤詣十三年,不可能因你的幾句話而放棄。就算是有人看到了其中的吉象,但大兇總在其中深埋。我冒不得一點險。天道執行之理,就是各安其位,即使灰飛煙滅,我今日也得替天行道!”

“順應天意,又如何會灰飛煙滅?你的悲壯情懷好無道理。”

“別說了!”魚又玄喝斷了班超,隨即覺得自己有些失態,正了正衣冠儀容,向班超肅然拱手,“自行了斷吧。恭請角宿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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