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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重逢_129.如花美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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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如花美眷

花寡婦就站在馬前,仰著臉,傻笑著。

馬上的柳盆子,完全是一個大鬍子匈奴士兵的形象。

柳盆子摘掉了牛角頭盔,甩了甩頭,抖散的頭髮,遮住了臉。雙手將長髮捋開後,露出了柳盆子本來的面目。

花寡婦就這樣著迷、發呆般地看著。柳盆子的每個動作,她都喜歡。

“你來做什麼?”花寡婦吸著鼻子,有點幽怨地問。

“總要看看我的女人是不是死了。”柳盆子板著臉,“還有,你得給我解蠱。”

花寡婦露出驚異的神情:“什麼蠱?”

“就是……”柳盆子語塞,心裡也疑惑起來。

“就是陽痿了是吧?”花寡婦笑得很嫵媚,高舉著一隻手,伸到馬頭前,“求我。”

柳盆子恨恨地伸出手一拉,把花寡婦拉上了馬。

花寡婦是側身坐在鞍橋上,雙手摟住了柳盆子的脖子。可能是觸動了柳盆子後背的傷,柳盆子暗哼了一聲,忍著沒有動。

頭頂傳來了嗖嗖的破空聲。原來匈奴人雖不敢進入“蟲”霧,卻開始向裡面射箭。

柳盆子撐開了他的“不見不散”傘,箭雨噼噼啪啪地打在傘面上。

兩人縮在傘下,花寡婦縮在柳盆子的懷裡,卻在柳盆子的耳邊吹氣如蘭,膩聲道:“我是給你下了蠱,但不是害人的蠱。有種蟲叫知命,將它切為兩半,它們會各自長全。一個種在你的身體裡……”花寡婦用手指摳著柳盆子的心口,“一個種在我的身子裡……你大概在哪兒,遇見了什麼事,我就能感應到……因為這兩條蟲是一條命。你看——”花寡婦指著滿天飛舞的毒蟲,“你現在跟我一樣,百毒不侵了。就是不能離開我太久,久了就有副作用了……”花寡婦吃吃地笑起來,手不安分地向下抓了一下。

久不吹役蟲哨,飛蟲開始散開,不再密集。身後的匈奴,漸漸露出黑壓壓的影子來。

花寡婦親了柳盆子一口,伸腳滑下馬:“你傷了,別給我添亂,快上山去石堡,虎頭和老齊會接應你。”一拍馬屁股,“我先擋著。”

柳盆子知道花寡婦的本領,縱馬馳動,回頭喊:“女人!別死了!”

“死了正好!”女人的聲音響起,“死了你的蠱就解啦。”

哨聲再次響起,柳盆子突然就住了馬,對著身形已經模糊的影子喊:“花花……?”

哨子停了,蟲霧裡傳出了大笑:“放心,捨不得!”

匈奴人往蟲霧裡射了一輪箭後,只能不明所以地等待。眼看著蟲群開始散開,隱隱看見一騎穿出,向山脊上的石堡跑去。

一名千夫長不再猶豫,發令所有人向霧後的那一騎追擊。

散開的蟲群在一種奇怪的哨聲中,又聚集起來。

匈奴騎兵如潮,殺進到重新濃密的蟲霧裡。哀號聲傳了出來,不知其中發生了什麼,只有一匹匹沒有主人的戰馬,從霧中跑了出來。

蟲霧在向山脊上移動,牢牢地擋住了追擊路線。又一片箭雨射到了霧裡……但那團霧氣還在沿著山脊上升,逐漸露出了原來的籠罩之地。

滿地都是插滿箭羽的匈奴人的屍體。他們是第一批衝進去失蹤的人。

大薩滿看著這一切,心中越來越驚。這個神秘的城堡裡,都藏著些什麼人?一個箭神,一個鬼魅般的盜首人,又出現一個能指揮蟲子的人……

大薩滿嘆了口氣:“本想等十日圓滿後才用的。”帶領弟子們,催馬馳向落滿烏鴉的屍骨京觀。

不多久,大薩滿一人,孤立在了京觀南角的名為“殺人石”的石像頭頂。東西北角的三座石像的肩上,都坐著一名弟子。

大薩滿兩眼向天,張開雙臂,開始唱詠,三名弟子應和。聲音並不高亢,卻源源不絕,像是能升入雲層。

京觀上,

石像下,包括周邊,停滿烏鴉,方圓幾里像鋪開一張黑毯。

巨大的“黑毯”鼓動起來,化身為飛毯——卻是萬鴉騰起,若黑雲般遮蔽了天空,陰影顫動著地投在大地上……一時鴉聲震天。

“黑雲”在空中盤旋,帶著振翅引起的風暴和轟鳴,突然一折,侵向已經來到山脊中段的“白霧”。

風暴幾乎吹散了“白霧”。最後“黑雲”覆蓋其上,與白霧纏鬥。

如果近看,群鴉俯衝低飛,張著嘴,前赴後繼,在“白霧”裡吞食毒蟲……

花寡婦的哨聲更急,”黑雲“與”白霧“像是兩條在空中相互糾纏的鋼絲。兩根哨子都在嘴裡,鮮血卻從哨管裡滴出來……

“白霧”越來越小,稠密地圍著花寡婦旋轉,帶動著“黑雲”也旋轉起來,慢慢包裹住了“白霧”。白色的龍捲變成了黑色的龍捲,就像一隻巨大的扭動著的黑塔。

花寡婦的髮髻早被烏鴉的喙爪撞散,衣衫開始裂為碎片,身上濺出簇蔟血花……

黑塔最終坍塌了,破碎了,四散了,飛走了……除了飄散的血色羽毛,什麼都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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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盆子早被齊歡接到了城頭上。

從烏鴉飛起時,柳盆子就想下城,卻被齊歡死死地按在垛口上。現在柳盆子已不再掙扎,只是看著那片空無發愣……“我家……花花呢?我明明還聽見哨聲呢。”柳盆子轉頭呆呆地看著齊歡,“你沒聽見嗎?”

散開的烏鴉重新在空中聚成了流動的黑雲,還有草原深處其他的烏鴉從四處飛來,擴充套件著黑雲的體量……在大薩滿的吟唱中,黑雲俯衝而下,“灌注”到了石堡的城頭。

“射箭!”耿恭喊。

石堡的守軍亂起來,箭射入鴉群,根本阻擋不住……群鴉在攻擊人!有的士兵放棄了弓箭,直接用刀劍劈砍……

“點火把!”齊歡喊。

群鴉像是瘋了,呱噪著連火都不怕,哪怕變成火鴉,仍舊在飛竄……

無論城頭城內,都變成了戰場……有的漢兵被啄瞎了眼睛,兀自揮著刀,像在虛空中舞蹈……有人摔下城頭……

齊歡飛快地想出了辦法,在城中的小廣場上,帶領士兵架起最大的一個帳包的骨架,用花寡婦留下的所有的天蠶絲,在帳包頂纏了一張疏空的無形的網,儘量多的士兵躲在網下,就像誘餌,無數烏鴉向這群人俯衝攻擊,卻在空中被割斷,破碎……穿過網的烏鴉,被士兵的刀劍砍下。

柳盆子留在了城頭,他的鐵傘百變,旋轉著,能打擊一片,還能射出飛針,殺了無數烏鴉……齊歡的錘,散成三十六把飛刀,再聚起來,再散開……用以絞殺空中的群鴉。

鏖戰到中午,烏鴉才被剿盡。滿城地面漆黑,堆積了一層烏鴉的屍體。天空飄蕩的黑色羽毛,紛紛揚揚,像黑色的雪。

還沒喘口氣,匈奴開始攻城了。

慌亂中對付烏鴉,守軍抹有“寒膽”的箭早已射完了,威懾力大減。只能靠城下壕溝陣的機關、城頭上的投石機和床弩,打擊著城下洶湧而來的匈奴人。

匈奴人知道,漢軍已經沒有了力氣,沒有了讓人發狂的“神箭”,發瘋般地衝了上來,這回他們頂著傷亡,躍過土牆,來到壕溝邊就跳馬,用彎刀砍在馬屁股上,讓戰馬趟“雷”和填堵壕溝……

後來壕溝陣裡堆滿了戰馬的屍骨,匈奴人踩在屍骨上開始向城頭架雲梯。

這是漢軍退守石堡以來,第一次有匈奴人成功地爬上了城頭……並用血肉堵滿了封垛車頭上的利刃……戰鬥頂在垛口上爭奪,陷入了人與人直接的肉搏,刀光與血肉橫飛,男人野獸般地嘶喊……好在漢軍佔著地勢之利。城頭狹窄,沒有多少登臨點,靠著耿恭、齊歡、柳盆子三位寸步不退的殺神,不停地收割著攻城者的生命。

鮮血染紅了整座石頭城的白石牆。

匈奴

士兵先怯了。

對這座城的恐懼又回來了。

他們的體力也不佳,前面只是撐著一口氣。因為柳盆子攪得絕大多數的匈奴人一夜都沒有睡。

太陽已經西沉,呼衍王發現他再也催不動他的士兵,恨得親自衝到潰兵裡砍殺,一直累到摔下馬來。

吹響退兵號時,城下的匈奴人其實早已走得一乾二淨。

黃昏豔霞滿天,石堡變成了血堡,相互映照,也不知哪邊更紅。匈奴人也無力來收撿屍體,天地突然變得出奇地寧靜。

比死者還靜。

黑暗把所有的紅吞沒。

一戰下來,呼衍王失去了一千匈奴士兵的性命。

呼衍王睡不著,去拜見大薩滿。

大薩滿也消耗得不輕,靠在氈墩上閉目養神。

“草原上最有智慧的大薩滿,還能在此召集神鴉為大鬍子孫戰鬥嗎?”呼衍王盤坐在一邊,雙手交臂,含身請求。

大薩滿眼都不睜:“神鴉豈是好養的?它們要吃人的血肉。”

“現在正好有很多屍體……”

大薩滿睜開了眼,不悅道:“總不能用自己兒郎的屍骨去養吧?他們的魂魄要回到祖先的地方。”

“是我錯了。”呼衍王有點惴惴。

“本想一戰功成,現在看來,只能圍困了。在我想出辦法前,別再虛流大胡人的血了。”

石堡內,依舊滿地的烏鴉。

沒有人有餘力清理。

雖有花寡婦帶領的車師兵六十七人做補充,全城整個戰員也就是兩百出頭,今天一戰下來,減損過半。

耿恭和齊歡坐在城裡的石頭廣場上,木然的背靠背坐在烏鴉屍堆裡。

“你說,這些烏鴉能吃嗎?”耿恭眼裡出現了烤烏鴉的景象。

“不能。”齊歡冷酷地打斷,“它們可能有屍毒。”

“屍毒?我可被這些畜生啄了好多下……”耿恭摸了摸臉上的血痂。

“明天我熬幾大鍋湯藥,所有人都喝,祛毒。”

“我們的馬死了不少。”

“烏鴉還啄死了馬?”

“應該是被烏鴉攻擊,不少馬驚了,就在馬圈裡踢咬……這些死馬能吃嗎?”

“不知道,最好別吃。”

“不吃怎麼辦?”

“燒了。”

“可惜了。”

“是可惜。”

“欸?尿盆呢?”

“在城頭上。”

兩人突然沉默起來。

“她還說……等她。”耿恭眼前浮現出花寡婦跳城前的那一抹笑容。那麼美的笑靨……淚就下來了,“寡婦這就……沒了?”

柳盆子還趴在垛口上,默默地望著花寡婦消失的地方,其實漆黑得什麼都望不見。齊歡和耿恭輕輕地站到了他的身後。

柳盆子轉過臉來,臉上看不出悲慼,指著暗夜的虛空處,愣愣地說一句:“她救了我。”

“沒有她的天蠶絲,我們今天只怕誰都過不去。她救了所有人。”齊歡道。

“是呀,所有人。”柳盆子自言自語,“這個夜郎女人……真了不起。了不起……”聲音越來越小。

耿恭悄悄拉了齊歡一把,轉身巡到別處去了。

柳盆子覺得自己應該很疼,會號啕,偏偏沒這個感覺,就覺得空落落的。

柳盆子一直認為自己不夠喜歡這個夜郎女人,但現在腦子裡全是這個人,連以為沒記住的,不存在的,都一幅幅地重現了。那是在長安城明渠邊,桃花掩映的小酒家裡,有個風情寡婦賣桃花酒……河裡浮著的,都是桃花瓣,水忽然亂了,那是她在洗手……

“女人,你成心的。”柳盆子笑起來,“你就是蠱……”柳盆子把手撫在胸上,“這蠱,可怎麼解呀。”

心裡空得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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